沈之修却想起今日去庄子上之前,沈之衡特意去了西院书房找他。
当时他们兄弟闲聊,沈之衡说起了长房的事。玩笑着说,若是他不在了,就让香冬继续管着长房的子嗣和产业。
还说无名无分的不好,陈氏若不在了,香冬可以做他的继室夫人。
当时沈之修只以为他身子不好,才说这些丧气话。还打算从城外回来,让周先生给他好好瞧瞧,省的整日胡思乱想。
可现在看来,大哥根本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在跟他托付后事。
难道那时候,他就料定要死在庄子上了?
沈之修心里纠结,要不要跟母亲提起大哥说的这些话。
还没想好怎么说,苏清妤便在外面敲了敲门,“三爷,大哥生前留下了信。”
沈之修一愣,随后和老夫人一起走了出去,拿着信过来的是二老爷沈之恕。
一家子在宴息室坐下,沈之恕把手里的信递给了老夫人。
“母亲,这是底下的人在大哥枕头底下发现的。”
老夫人拆开信,只看一眼就认出是沈之衡的笔迹,瞬间就被泪水蒙了双眼。
苏清妤坐在老夫人身边,一边低声安慰,一边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算是沈之衡的遗书。
上面交代了他身死之后,大房的事交给香冬全权管着。若是陈氏也死了,希望老夫人能给香冬一个继室夫人的名分。五少爷沈逞,记在香冬名下,算大房嫡子。
几人轮流看了信,之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沈之衡为何会留下这样一封遗书。
之后,老夫人叫了沈之衡的小厮来问话。这才知道他这几个月都靠着猛药扛着,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肓了。
就算不死在城郊庄子上,也没多少日子了。
之后,老夫人打发了屋里伺候的人出去,只剩下他们母子婆媳在一处商议。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说既是大哥生前的遗愿,他们理当遵从。
香冬虽身份不高,但是死后立继室夫人,和生前不一样,无需身份太高。
之后,几人又商议了明日的事,直到夜里才散去。
回到西院后,沈之修情绪有些不大好,嫡亲的哥哥去了,难免伤怀。
躺在床上后,沈之修忽然说道:“我总觉得不对劲,大哥怎么就忽然病成了这样?怎么就宁愿写遗书,都不愿意找大夫好好看看。”
苏清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香冬对沈之衡做了什么?
她看出香冬不会罢休,但是没过问过,只当不知道。
苏清妤心里回忆起沈之衡这些时日的状态,心里越发笃定,八成是香冬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