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崇祯的压制下,黄立极为首的政治松散联盟无法在皇极殿会议后,对东林党人进行报复。但是原本两者之间已经缓和的气氛,再度消失了。
按照崇祯的意思,为了不伤及天启皇帝的名誉,刘鸿训审理的黄宗羲一案被悄悄的掩盖了。
皇极殿会议后,刘鸿训就以足疾的名义向皇帝递交了辞呈,而崇祯也没有按照惯例挽留,直接就同意了刘鸿训的请辞。
黄宗羲的案子被袁可立亲自接管,原本的公开审理也被取消了,审理案件的地点从刑部转移到了良乡。
袁可立断案时,大明时报和京城的舆论,开始连篇累牍的讨论今科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
原本还在关注黄宗羲案的士子和京城百姓,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虽然还有一些人依旧没有放弃关注黄宗羲的案子,但是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中,这些人发出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八、九天后,大明时报最偏僻的角落登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刑部尚书袁可立审结了黄宗羲案,黄尊素身上的部分罪名不成立,黄宗羲接受了断案结论,已经于今日返乡云云。
这条消息登出来时,正好是士子们最关心的殿试的日子,因此什么波澜都没有泛起来。
而在通州码头,一名憔悴的年轻士子在两名健壮的家丁的押送下,走上了一条官船。在他们身后,一名中年仆役拿着一个包裹,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随后刘宗周、袁可立和一名官员走到了官船上,袁可立指着年轻士子,对着小心的陪在身边的官员说道:“你这次南下去浙江金华,一定要把他送回绍兴府,不要让他半路上跑回来,也别让他出什么事。”
“请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把黄太冲送回到黄老夫人手中,路上必然不敢懈怠。”这位官员恭敬的说道。
刘宗周看着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吭的黄宗羲,不由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京中之事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分出对错黑白的。
我们同你父亲相识一场,终不能让你也陷入这个泥坑之中。你上有寡母,下有两个幼弟,你要是也出了事,家中还有谁可以撑门顶户?”
黄宗羲虽然性子执拗,但是也知道这两个世交长辈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但是他实在是感觉气愤难平,因此对着刘宗周、袁可立说道:“两位叔父都是天下闻名的正人君子,为什么不规劝陛下扫除朝中奸邪,反而要和这些奸邪为伍,不让太冲去向陛下申诉。父亲…父亲死的死在是太惨了…”
黄宗羲满腔的愤怒,在提及父亲时,立刻眼眶发红,忍不住悲戚了起来。刘宗周、袁可立听了,也不由为之恻然。
刘宗周默然无语,袁可立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息的说道:“不谋一世者,不能谋一时;不争全局者,不能争一地。
先帝故去之后,今上以弟继兄,而骤得大位。陛下感怀之下,不忘兄弟情谊,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是陛下登基之后,就放逐了魏忠贤和崔呈秀,可见陛下对于阉党也并不是那么全然放心。
当日魏阉在朝时放逐的本党同仁,现在也陆续还朝。可见陛下并没有被阉党蛊惑,厌恶本党。
我等今日,首先要取得陛下的信任,然后才能慢慢为本党烈士翻案。若是过于急促,让陛下疑心于我等党人,只会把陛下推到阉党那里去。
陛下现在正是青春少年,心思捉摸不定。行事之间多以好恶为要,我等若是同阉党相持不下,很难说他会站在哪一边。与其逼迫陛下现在做出决定,不如等待时机更为合适。
你为父亲伸冤,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我希望你这次回去好好在家读书,待到来日机会来临时,自然会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皇极殿会议之后,崇祯就把精力放在了解决纯碱和烧碱的问题上了。纯碱可以用苛化法转化为烧碱,因此只要解决纯碱也就是天然碱的数量问题就可以了。
纯碱也就是碳酸钠,用于肥皂、造纸、玻璃生产,也可用作冶金工业的助熔剂。
烧碱就是氢氧化钠,第一用途就是制作肥皂,然后是造纸,至于其他用途,现在似乎都还没法使用。
以上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烧碱的腐蚀性强。一直以来,宫内名下的玻璃厂、和肥皂工坊使用的碱,都是从市场上收购而来的。
市场上碱的种类有三种,是土碱、草木灰中提取的草碱、天然碱块。
光是玻璃中使用的纯碱占了原料的30%,而肥皂中使用的烧碱也占了15%。
自从过年之后,玻璃厂的产量越来越大,而冶铁业中也开始习惯性的使用纯碱作为助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