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娘娘(好无聊啊有人理理我吗)(2 / 2)

赵怀渊随手又抽了几串糖葫芦,示意赵良付钱。对于小贩的话,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怎么可能迷恋她,他只是好奇那雨神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

他当即决定,明日就去那所谓的濛山村看看!

糖葫芦小贩拿了赵良不情不愿递过来的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他看着快卖完就剩一串的糖葫芦心中高兴,决定剩下的就给自家闺女吃了。

恰在此时,一个明显也是外地人的男子拦住了他,他顿时警惕地捂紧了钱袋子。濛北县治安很好,几乎没什么强盗案子,但外地人就说不准了。

男子倒也乖觉,颇为和善地问道:“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糖葫芦小贩想着自家闺女,有点舍不得卖,正迟疑着,男子竟似有些急性子,直接塞过来一把铜钱,小声道:“问你点事儿。”

糖葫芦小贩一听,忙接住那把铜钱,笑盈盈道:“公子您问就是了,这濛北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外地男子模样普通,衣着比他稍好些,却也远远比不上方才询问他的俊俏公子,对方面上挂着和善的笑,看着不像坏人。

外地男子依然低声道:“那你可知,宴平三年八月,可有人捡到一个女婴?”

“宴平三年……那不是都十七年了嘛!”糖葫芦小贩狐疑道,“公子您怎么问这么久之前的事儿?”

外地男子叹气道:“实在是家丑,只是为了寻人我也不得不说了。我家老爷是外地富商,夫人当年途经此地时跟老爷闹脾气,把刚出生的小妾女儿给丢了,如今老了膝下没个子女,这才派我来看看能否把丢掉的女儿找回来。”

糖葫芦小贩知道大户人家正室和妾室之间总有不少龌龊,别说丢小妾孩子了,卖小妾杀小妾的都有,他握了握手里的钱,心想找回来的女儿是当千金享福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便道:“这都十几年了,捡到女婴的人家可不少,不过最出名的,可得说雨神娘娘了!哎,这么说来,雨神娘娘今年好似是十七岁,与你说的正相合呢!”

说到雨神娘娘,糖葫芦小贩便不困了,说出了整个濛北县无人不知的消息:“唉,您还别说,雨神娘娘正是宴平三年八月的生辰呢,上个月芙蓉斋还打着给雨神娘娘庆生的名头新出了一种雨神娘娘芙蓉糕,我自己舍不得吃,给我家婆娘和闺女买了一块,她们都说好吃!”

男子心中一动。他今晚刚到的濛北县,一路走来便听人在说什么雨神娘娘,他本是随便听的,并未往心里去,可如今听这小贩的话,可不就对上了吗?

他先前听旁人说,这雨神娘娘是抱养的,养父母将她抱回去后第三年便生了个儿子,几年前刚调来的知县听说此事,便请她去县衙长住,只生过一个女儿后便八年没动静的知县夫人也怀了,生下来竟还是对龙凤胎。

他已经找了小半年了,只有这个雨神娘娘生辰年岁能对上!

男子急忙打断了小贩的碎碎念,激动地问道:“她可是从濛溪边被捡到的?”

倘若这都对上了,那便差不离了!

糖葫芦小贩惊讶道:“可不是嘛!听说是顺着濛溪漂下来时被捡到的呢,濛溪的水可深了,她却恰好卡在岸边水草里,就这么被她养父母救了,啧啧,她天生就该是雨神娘娘啊!”

男子得了准话,心中一阵狂喜,肯定就是了!虽说这女婴没死有些遗憾,但为了主子,他也不怕染上鲜血!

他压抑着喜悦赶忙问道:“你说的这雨神娘娘是什么人?家住何处?”

糖葫芦小贩笑道:“全县都知道,她是濛山村人,您去濛山村一问便知。”

他一顿,刚想说雨神娘娘刚结束丰收舞不久,可能还在城外呢,就见那男子转头便走,一瞬间走得没影了。

他耸耸肩,也没去追,反正濛山村又不远,明日那外地男子去了就能见到了。他就说雨神娘娘不一般,原来真是富家千金啊!雨神娘娘要回家享福去了,今后这丰收舞是看不着了啊。

他遗憾地往家赶,但看到唯一剩下的糖葫芦,想到一会儿自家闺女看到这糖葫芦的笑脸,心中又高兴起来,谁不想自家闺女过上好日子呢?雨神娘娘能找到家人当回富家千金是好事啊!

有那么一刻他脑子里闪过对方可能不是好人的念头,然而一想到过去那些仗着家里有钱就想强占雨神娘娘,却被濛山村人打得鼻青脸肿还被知县大人关起来的有钱老爷少爷,他就把这念头赶跑了。

谁吃亏雨神娘娘也吃不了亏啊!

另一边,花车刚出县城门不远,便见一辆牛车等在那里。

沈晞先把两个孩子从花车上送下去,自己才下,对花车护卫们的领队道了别,便一手牵一个孩子,走向牛车。

沈大郎和钱翠芳连忙过来将两个孩子抱上车,钱翠芳疼惜地看着沈晞道:“溪溪,累不累?娘就说,这么危险的事还是算了,如今我们家也不缺银子。”

她说着扯了下沈大郎。

沈大郎便也立即说:“是啊溪溪,家里不缺钱。”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失手过?”沈晞笑眯眯地说,见钱翠芳还要说什么,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娘亲,我好累了,我们快回家吧!一会儿到家之后,我还想吃宵夜,你给我做碗面吧!”

她说着又转向沈大郎催促道:“爹,我们快走吧,再晚回家天都要亮了。”

“好好好,爹娘不说了,咱们回家。”钱翠芳无奈,一见自己这漂亮女儿撒起娇来,她便毫无办法了。

沈大郎也是同样,他和钱翠芳都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儿子如今在县学读书,功课很好,但人也安静,家里只有溪溪活泼可爱,她撒娇他也实在是招架不住。

沈晞便扶钱翠芳上了牛车,又变戏法似的摸出四颗麦芽糖,往沈大郎,钱翠芳和两个小孩嘴里各塞了一颗。

沈大郎一愣,神情有些腼腆,钱翠芳笑着斜了沈晞一眼,而两个小的甜甜笑道:“谢谢溪溪姐,好甜!”

沈晞轻点二人的鼻子笑道:“这是奖励你们在花车上没有乱动,你们做得很好哦!”

两个孩子便笑得更甜了。

沈大郎和钱翠芳也对沈晞的贴心熨帖不已,一个赶车,一个帮沈晞看好两个小孩,牛车便晃晃悠悠往濛山村而去。

沈晞吹着微凉的夜风,忽然意识到她已在这个世界待了整整十七年。

她是胎穿,刚有意识没多久便发觉有人要丢了她,当时她听觉视觉都没发育完全,只听了个模糊,知道自己本是来自某个权贵之家,被调包了,这人正想把她丢水里淹死。

她不想刚穿来就死,但身为一个婴儿什么都做不了,便努力瞪大眼盯着那人,想要给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她听说宰杀动物时如果有了眼神交流就容易不忍心。

虽然她眼前一片模糊,但她猜可能是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人的样子有些邪异,那人终究没敢下手,弄了个破木桶将她顺流飘下,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当然,她捡的不只是一条命,还有不小心被她乱挥舞的手拽下来的一块令牌,上面写着“沈”,恰好跟她穿前同姓。

巧的是,同样姓沈的沈大郎和钱翠芳捡到了她,二人能力有限,在她四岁前家里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但他们对她一直很好,哪怕后来生了儿子都把她捧在手心。

她也很感激二人,当她四岁时选上县里的雨神童子后,便年年能拿回当雨神童子的一两银子报酬改善家里伙食。

等她到七岁时,她的穿越金手指才真正展露,她在老山神庙见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老爷爷,这位老爷爷恰好是个内功深厚的武林人士,被人寻仇断了手脚,奄奄一息之时被她所救,因而教了她不少武功,并在他临死之前把他的五十年内功全传给了她。

这事她谁也没说。那一年她十一岁,凭借着这一身功夫假装自己只是身姿灵活而自创了在木桩上跳丰收舞,从而一举拿下每年扮演雨神娘娘的机会。

这是她变得富裕的起始。每年当雨神娘娘有五两银子的报酬,但这还算是小头。因为那与以往全不相同的丰收舞,再加上时常在濛北县走动,她成了县城“小网红”,比以往的任何一届雨神娘娘都要为人熟知。

而后来跟知县一家有交情之后,她便以“雨神娘娘”的名义给店铺代言,同类型就只代言一家,名单贴在县衙门口,还有知县帮她维持秩序。所有店铺加起来,一年给她的代言费有近五十两。

到今日她已经跳了七年的丰收舞,如今十七岁的她该玩的都玩过了,忽然觉得有些无聊。调包啊,这么好的一个身世设定,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里而生生错过没得玩。

她托腮叹息,要是能有个好人告诉她亲生父母在哪里就好了,她真的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