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效果显著,约莫半个时辰,外头的嘈乱声越来越小,直至渐渐平息。
沈拾月一直强撑着没有晕倒,心间还琢磨着要去看看小傻子跟爹和弟弟。
哪知不过须臾,却见房门忽然被打开,爹同一个身穿盔甲人踏进了房中。
她晕了大半夜,脑子似乎有点迟钝,还觉得这身穿铠甲的青年有点眼熟。
直到他大步朝她走来,一脸急切的问道:“阿月,你没事吧?”
沈拾月忽然反应了过来——娘的,这不是小傻子?
她惊讶的看着对方,连眼睛都不敢眨,急忙也问道:“殿下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你没事吧?”
却见高大威猛的小傻子点了点头,又问她一遍:“孤没事,你没事吧?”
沈拾月迟钝的点了点头:“我也没事……”
与此同时,又皱眉看向对方,忍不住上下打量。
不对啊,他醒了就醒了,怎么还这副打扮?
等等,他方才是不是还叫她“阿月”???
什么情况???
然没等她说话,却见有人在门外禀报:“启禀殿下,叛兵皆已诛灭。”
慕容霄颔了颔首,随即拿出一枚虎符,道:“调京西营两万人马,随孤进宫诛杀昏君!”
来人应是,接过虎符快速前去。
沈拾月看在眼中,却愈发奇怪。
什么情况?
小傻子为什么这样说话?
他好了???
然而没等她问,却见小傻子又一脸认真的对她道:“你与岳母在此等候,待孤诛杀昏君,自会来接你们。”
说着便转身朝门外大步离开。
那盔甲上的披风迎着寒风飘扬,竟无端震撼人心。
沈拾月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直觉不可思议。
老天,她不是在做梦???
小傻子好了!!!
他居然好了???
……
~~
皇宫。
自打派出人手,慕容瀚便一直在等消息。
眼看已是深夜时分,终于见禁卫统领何元奎来到近前覆命,却是一脸凝重道:“启禀陛下,派去景王府的人已经全部覆灭。”
什么?
慕容瀚立时皱眉道:“三千人马去剿一个景王府,你告诉朕全部覆灭?”
却见何元奎沉重垂首道:“臣不敢胡言,此事千真万确。原来景王府早已有所防备,其府门加厚,围墙全都竖了荆棘与尖刀,强攻根本进不去,他们还准备了无数弓箭手,有侥幸爬墙的,也都被乱箭射死……总之甚是惨烈啊!”
甚是惨烈……
慕容瀚一顿,赶紧又问道:“景王府内的人手呢?”
却听何元奎道:“我们的人原来早已被置换,现如今景王府内都是景王自己的人手了。”
“混账!”
慕容瀚忍不住怒摔了手边的茶盏。
慕容霄这个混账,竟然将他的人全部换掉,而他竟丝毫不曾察觉!
而正在此时,却见又有人前来禀报:“陛下不好了,景王从京西营调了两万兵马,正往宫中来。”
慕容瀚一个趔趄,竟险些摔倒。
京西营?
慕容霄如何能调动京西营的人手?
一直与他在一起的近臣胡宏盛也是一顿,道:“莫不是太皇太后?”
慕容瀚一顿。
——都说当年高祖皇帝驾崩时,曾给太皇太后留下虎符,凭此虎符可以差遣大周兵马,见符如见高祖皇帝本人。
这也是虽高祖皇帝离世多年,但太皇太后的位置依然不可动摇的原因。
……
他立时道:“叫人入寿康宫,将太皇太后请来。”
这个皇祖母如此偏心,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立时有锦衣卫应是,匆忙赶去寿康宫。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见锦衣卫又回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寿康宫中空无一人,太皇太后并不在。”
什么?
慕容瀚一顿。
却见胡宏盛道:“宫门已经闭了几日,后宫也一直有人把守,太皇太后去哪了?竟能从陛下眼皮底下消失了不成?”
却见何元奎道:“景王已经兵临宫门,这如何是好?”
慕容瀚咬牙道:“给朕杀!动用所有人马,也要将他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