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
还“大人的事他不懂”,且不说她如何判断出慕容瀚皇位不稳,这世上最有前途的难道不该是他?
庆王虽然人品不坏,但性格太过庸碌,根本无法胜任君王之位。
景王殿下生平头一次有些按捺不住,想对身边的姑娘坦诚。
然而……又不太敢。
不过想一想,不管他敢不敢,坦白的日子总归是即将来临了……
他于是试着道:“本王才有前途,本王自会护好你。”
哪知那姑娘竟噗嗤一笑,道:“那殿下不妨说说,你会有什么前途?”
慕容霄不无认真地看着她:“会像皇祖父,父皇一样。”
哪知沈拾月先是一愣,而后竟叹了口气道:“可是从前别人都如此同殿下说话的?没关系,无论如何,姐姐也不会丢下你的,乖。”
说着还摸了摸他的脸。
慕容霄:“……”
这怎么还不信呢?
难道没有看到他认真的眼神?
他只好又道:“本王会叫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却见那姑娘又看向他,初时有些惊讶,紧接着却忽然又笑起来,道:“殿下能有这份心意,姐姐就没白疼你。只不过,姐姐若是有朝一日,果真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那宫中肯定会有所不同,希望殿下不要后悔的好。”
慕容霄暗自挑眉,正想问她会有何不同。
却见她忽然凑近,盯着他的双目道:“我的夫君,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什么三宫六院想都别想,否则会死的很惨。殿下怕不怕?”
慕容霄:“……”
娶她一个就娶她一个,神色如此吓人做什么?
他只能挺直脊背道:“不怕。本王没有三宫六院。”
沈拾月点了点头,语气老成的叹道:“所以说,男人还是年轻的时候好,老了都不知能有几句真话。”
慕容霄:“???”
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别扭?
然而没容他再说什么,却见她又拍了拍他的肩,道:“殿下可要记着我今日说过的话哦,要是有朝一日出尔反尔,真是会很惨的。”
说着打了个哈欠,去里间歇晌去了。
留下景王殿下独自待在原地,开始认真思索——
三宫六院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出尔反尔,但……
装傻这回事呢?
若不久后的将来她知道真相……
景王殿下回想娘子方才“阴狠”的神色,不由暗自打了个冷战。
不成,得想个办法好好过度一下才是。
~~
年初□□平浪静”的度过,转眼便是第二日。
昨日请帖均已发了出去,景王府早早便准备妥当,只等着迎接宾客上门。
沈拾月怕父母拘谨,特意一大早便派出马车,将爹娘弟弟给接了过来,才领着他们参观了一番府中,便见其他宾客也陆续到来了。
大约都急着想吃瓜,今日人来得很齐,且一见面便开始讨论昨日宫中之事。
“皇姐可知宫中现下究竟如何?这般情景,怎么并不像无事的样子?”庆王忧心忡忡道。
大长公主道:“听闻太后……前日被惊雷吓得已经神志不清。总之母后说不叫我们入宫,想必情形不容乐观。且都各自做好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庆王叹了口气,却见昭阳公主已经抹起了眼泪:“昨日听说,父皇的死或有异样……而今只希望母妃与皇祖母安好……”
大长公主也愤愤道:“善恶有报,苍天有眼,昨日天雷都降了下来,这世间的事,总归都会有说法的。”
话音落下,沈拾月不由暗自挑眉——
什么?
太后神志不清,连先皇之死都扯进来了?
啧,所以今日邀大家来聚一聚果然是对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事。
正这么琢磨着,却见表嫂徐虹玉轻轻扯了扯她,与她道:“可听说了,英国公府大姑娘病了。”
沈拾月一顿,林雅宁病了?
她忙问道:“是怎么回事?我竟没有消息。”
徐虹玉道:“本来初二那天,太后还想请林家女眷去宫中一聚,但林家却上报说雅宁姑娘忽然染疾,怕过病气给太后,所以给婉拒了,也不知真的假的。”
沈拾月心间了然。
年初一下午她才与林雅宁见过面,初二对方就病了……
看来是这姑娘自己想到办法了。
如此也好。
她只是有些好奇,林雅宁若是自己装病躲避太后与皇帝,英国公府又是什么态度?
会不会为了联姻,放弃林雅宁,而把那二姑娘给推出去?
她于是试着问徐虹玉道:“也不知英国公府现在是何状况?那位林二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徐虹玉哼笑道:“那日在我们别院里当众出丑,回去又被禁了足,她还能如何?不过说起来也怪,英国公据说这几日身子也不舒服,听闻今早宫中召见,他都称病没去。”
沈拾月明白了。
看来英国公自己也在站队。
看来皇帝这波“天谴”的威力还是挺大的。再加上英国公可是高祖皇帝与先帝两代忠臣,莫不是也听说了先帝死因的疑窦,从而对狗皇帝不信任了?
这可真是令人敬佩。
不过如此一来,林雅宁应该能逃过那狗皇帝的魔爪了。
她放了放心。
她与徐虹玉吃了一波瓜,大长公主与庆王,昭阳公主等人还在谈论宫中之事。
除过担忧太皇太后与熙太妃等人的安全,众人更加好奇皇帝的现状。
庆王道:“实在不成,等会儿本王亲自入宫去瞧瞧,本王就不相信他们能将本王如何!”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一直没说话的慕容霄道:“叔父听皇祖母的话吧,阿瀚疯了。”
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
却见他又道:“阿瀚杀了父皇,还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