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不由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放说清楚些。”
却见那位老者道,“是,吏部尚书柴靖才之子柴可为,勾引良家妇女,竟跑到我家中与儿媳苟合,我儿将他们当场捉奸在床,那柴可为恼羞成怒,居然将我儿打死,我告到京兆府伸冤,其父柴靖才却给了京兆府几千两银子,这京兆府就说我儿是自己跌落而死,将我们轰出门去,可怜我夫妻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已是走投无路,还请景王殿下还我儿清白啊。”
沈拾月怔住。
原来这竟就是那日表嫂同她提过的柴可为瓜的另一位当事人?
……没想到竟然又被她遇见了?
话说回来,今儿难道就是柴家倒霉的日子?
正在惊讶之际,却见小傻子问她,“柴可为……是谁?”
沈拾月咳了咳,“就是欺负常雪柏的那个人。”
小傻子哦了一声,“坏人。去抓坏蛋!”
语罢竟要亲自动身。
京兆府尹见状忙凑上前行礼,“请景王殿下息怒,此时实则另有隐情,此案早已在此前了解,这二人也已经画押,如今是他们又想要讹钱而已,二位贵人万不要被这一面之词蒙蔽啊!”
什么?一面之词蒙蔽?
沈拾月险些被气笑,只是没等开口说话,却见小傻子道,“住口!你叫官差打人,你是坏蛋!”
京兆府尹一愣,“这,这这……”
竟是想解释,却又说不知该怎么解释。
今儿也是邪门,他着实没想到这老两口敢冒出来闹事,且还恰巧叫景王两口子给碰上。
碰上便碰上吧,谁能想到一个傻子也如此爱管闲事?
然就在他结巴的空档,却见景王又道,“走,去找陛下。”
什么,找陛下?
京兆府尹吓了一跳,登时跪地道,“殿下留步,此等小事万不敢烦劳陛下啊。”
沈拾月眼珠一转,也趁机道,“是啊殿下,这等案子,不必直接禀报陛下,料想禀报给都察院就好了,正好方才在宫中,太皇太后不是也叫查那柴家,索性一并交给都察院算了。”
——虽然并不太了解朝中人事,但经上回审理绿茶男作弊的案子,沈拾月也看了出来,那位都御史是个公正的好官。
这话一出,便见京兆府尹又是一慌,忙要说些什么,小傻子却先道了声好,随后指了两名侍卫,道,“带他们去都察院。”
两名侍卫应是,立时带着人去了。
见此情景,京兆府尹不免傻在了那里。
沈拾月则赶紧对小傻子道,“走吧殿下,咱们不是还要买点心吗?”
小傻子也应是,便与她登上了马车。
紧接着车轮启动,渐渐远离,只留下京兆府尹愣在原地,这才终于晓得,大事不妙了。
~~
接下来的几日,沈拾月一边操心着府里过年之事,一边操心着吃瓜,等那柴家再有消息的时候,竟已经快到除夕了。
腊月二十九,她早起,正与小傻子吃着早膳,便见孙长史来报,“启禀殿下王妃,方才早朝的消息,经都察院查证,那柴家父子罪行确凿,柴可为被判了斩刑,其父柴靖才与京兆府尹被判流刑,今日午后便问斩。”
沈拾月简直想拍手道好,恶有恶报,真是痛快。
当然,面上还得装模作样的道上一句,“陛下圣明,江山有望。”
禀报完这桩,孙长史便告退了。!醋...溜..儿-文.学.最.快.发.布!
房中没了外人,沈拾月与小傻子道,“殿下您瞧,都察院厉害吧?”
慕容霄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心间却是一笑,这哪里是都察院厉害?
若不是闹到皇祖母面前,都察院便是再厉害,那狗皇帝也断不会舍下吏部尚书这个位子的。
如今,他与田氏手上的人已经不多,宫中有太皇太后坐镇,暂时不会再叫他胡来。
这个年节,慕容瀚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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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下了早朝,慕容瀚亲自来此,向太皇太后禀报。
“启禀皇祖母,经过查证,那柴家父子所犯之事证据确凿,那日金吾卫中郎将所禀报也都是真的,朕已经命刑部判罚,今日午后,便会将那柴为忠处斩。”
顿了顿,他又道,“此事是孙儿错看了人,还请皇祖母宽恕。”
话音落下,太皇太后不露喜怒,只道,“一时看错没事,这次选个靠谱的便是,万不要叫大梁的江山,败坏在这些人身上便是。”
慕容瀚应是。
太皇太后又抬了抬手道,“陛下国事缠身,回去吧。”
慕容瀚应是,便出了寿康宫。
待回到御书房,他将书案上的物件扫落一地,怒道,“这两次的事,都有景王的影子,为何会如此凑巧?”
锦衣卫指挥使上前道,“微臣等也曾怀疑过景王,但几番查证并没有找到证据。”
慕容瀚咬牙,“给朕盯着他们,一旦有异常,一定来报。”
锦衣卫指挥使应是,便退出了殿中。
然而紧接着,却见御前太监匆忙来到近前,禀报道,“启禀陛下,咸福宫传来消息,说韩贵人的龙胎,似乎有些不好了。”
什么?
慕容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