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走,她还不要?
沈拾月正要挑眉,却见小傻子又一脸生气道:“戏还没看完,为何要叫本王走?”
沈拾月倒有些意外起来,他真的在看戏?往常他对这些可都不太感兴趣的。
正怀疑着,却见小傻子又伸手指向台上,道:“那个姑娘马上就要跳河,那个坏蛋也跟着跳了。”
说着还竖了根指头在嘴边,示意她安静。
沈拾月:“......”
这还真看进去了?
好吧,那就先叫他看吧。
吃瓜要紧,沈拾月忙又问表嫂徐虹玉:“既然老二自己都不知,那大伯哥又是如何知道的此事?”
徐虹玉道:“还不是那二夫人成亲之后仍与自己的姐夫有来往?别看那两人人前装的清白,其实私下里还时常幽会,据说有一回这大伯哥外出,正好在路上撞见了自己府里的马车,因那地儿离府里实在远,大伯哥觉得奇怪,就叫人查了查,这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如此。
沈拾月点了点头,又觉得奇怪:“既然撞见了,为何早没说,拖到现在才说?”
徐虹玉道:“这毕竟是家丑,一旦传扬出去,莫说那老二,整个淮安侯府可都面上无光啊!再一个,那老二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大约是不忍自己的弟弟心伤吧,那大伯哥当时就没说。今次大抵是给气坏了,所以才说了出来。”
沈拾月摇头:“再如何家丑,如此要紧的问题,他竟然都能瞒着弟弟,也真是糊涂。”
身旁假装看戏的慕容霄也默默在心间点了点头,这淮安侯府的老大绝对没把老二当成亲兄弟。
却见沈拾月又问道:“那现如今淮安侯府如何了?老二可休妻了?”
却见徐虹玉摇了摇头,笑道:“说起来这二夫人可真真是把夫君给拿捏住了,居然一口咬定是大伯子污蔑,还气哼哼的回了娘家。那老二还上门去求了两回,怎奈人家不理他,听说这阵子整日在府中借酒浇愁呢。”
沈拾月简直要惊掉下巴:“……还上门去求?难不成这二夫人是天仙下凡不成?”
便是天仙,这样的问题也根本忍不了好不好!
啧,这位二公子可真是天下难得能忍。
却听徐虹玉道:“天仙不天仙不打紧,其实最要紧的是,眼看这新君上位,淮阳侯府一天天的败落,老二的岳丈家却借了那亲家吏部尚书的势一天天起来了,说到底,还是淮阳侯府碰不过硬而已。”
沈拾月:“......"
可怜的老二。
如此看来,他大抵也不敢去找那奸夫算账了,毕竟奸夫是吏部尚书的亲儿子啊。
她想了想,又问:“那吏部尚书的儿媳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与亲妹妹有染?”
徐虹玉道:“便是不知道也能猜出几分,她那夫君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怕不是城中各处都有他的相好,便是自家府里,但凡有个长得好看的丫鬟,也逃不过他的魔爪。”
沈拾月又忍不住啧啧:“看来这大姨子倒比妹夫更能忍。话说回来,吏部尚书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吗?毕竟一旦儿子的丑事败露,也会影响到他的官途吧?”
徐虹玉道:“吏部尚书这些年不知替他儿子擦了多少回屁股。听说上回勾搭上了一个才过门的小媳妇,不小心被人家夫家当场捉奸,人家本要扣住他送官,他为了逃走,竟把小媳妇的夫君给打死,后来闹到京兆府,吏部尚书亲自出面给了对方一千两银子,这才把事态安抚下来。”
沈拾月闻言,又忍不住感慨:“人家好好一个小伙子就值一千两银子?也是可怜。这吏部尚书如此只手遮天,看来淮阳侯府二公子确实杠不过。”
慕容霄听在耳中,却是暗自冷笑一下,那倒也未必。
淮阳侯府好歹是辅佐高祖皇帝开国的功臣之一,只要太皇太后在,他们便有翻身之日。
正这么想着,却见沈拾月又感叹:“这吏部尚书的儿媳身体还好吗?整日眼见夫君这般拈花惹草,怕不是要憋出病来?”
徐虹玉摇头:“所谓一个人一个活法,她能忍便忍喽,也是她娘家不争气,倘若换成我,非得给他好好治过这毛病来。”
沈拾月忍不住提醒:“这毛病怕不好治,除非割了。”
却见徐虹玉挑眉:“割了就割了,老娘怕他不成?”
说着两人一道掩唇笑起来。
然身旁一直在偷听的某人却是一顿。
——她们要割什么?
是他……以为的那个吗?
不会吧,女子们竟是如此……凶残?
景王殿下震惊许久,眼看台上一出《荆钗缘》演完,便主动起身道:“回去了。”
沈拾月问道:“殿下不看了吗?”
他点了点头。
沈拾月便点了两个丫鬟,道:“将殿下送回去吧。”
说着又对小傻子道:“殿下回去歇一会儿吧,我与表嫂再说会儿话。”
咳,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得多吃几个瓜。
慕容霄点了点头,便出了戏楼。
少倾,待绕开下人后,他又出了前院,来到马房,对正在饮马的扶风道:“吏部尚书柴靖才的儿子柴可为,曾牵扯一桩人命官司,去查一查苦主家中还有何人。”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扶风先是愣了愣,这才应道:“是。”
又听主子道:“顺道摸清,柴可为这些年与哪家的有夫之妇有染?”
扶风又应是,心间却不由奇怪,殿下怎么知道那柴可为与有夫之妇有染?
当然,若能查出自然是好事,毕竟那柴家可是狗皇帝的人。
正琢磨着,却听慕容霄又问道:“淮阳侯府的老二,是不是在金吾卫任职?”
扶风认得此人,立时道:“是,那人名叫常雪柏,现如今乃是金吾卫的中郎将。”
慕容霄颔了颔首。
金吾卫在宫中巡逻,他还是有机会见到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