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澜“咔嚓咔嚓”咬着酥脆的面皮:“周璞玉。”
“嗯。”周璞玉的注意力从田滨和郑克超那边收回来。
李明澜吃完炸鸡翅,拍了拍手:“我们班的某些同学在紧迫的考试中长出一对长耳朵,生出一条长舌头。”
周璞玉:“他们闲不住,起了风,他们立即见到雨,听到雷,掀起浪。”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的闲话?”碍于孙境的面子,没几个人会舞到李明澜的面前,她和孙境的故事,是孙境故意放出去的,等到他要收,他自然会收。
周璞玉咬了咬筷子。
李明澜的流言蜚语中,有一个特别火热的话题,就是她与众多男生的关系。
学校里喜欢李明澜的男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有的人憋在心里,有的人则明目张胆。
传言最广的是李明澜和孙境。
今年,转学过来一个冷面帅哥,他和李明澜有过几回的同学互助,于是,孟泽上了李明澜的备胎榜。
周璞玉不禁拿孙境和孟泽来做比较。
孙境的气质太痞。
孟泽比较单纯,是个学生模样。
将孙境比作匪徒,孟泽应该是个状元,李明澜当状元夫人比当压寨夫人更风光。
咬筷子的瞬间,周璞玉的思绪百转千回。
“周璞玉。”李明澜还在等着答案。
周璞玉说:“我有听人编排你和孟泽的事。”
“怎么说的?”李明澜这个当事人也不生气,还很感兴趣。
“孟泽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胡说八道,我一年四季都穿裤子。”李明澜问,“他和我的绯闻,跟他和彭莹的绯闻比,哪个热度更大?”
“肯定是你,风口浪尖的人物。”
李明澜托起下巴,指尖在自己的脸颊点了点。
她和孟泽,天作之合。
她当下做了一个也许在很久以前就做好的决定。
吃完饭,李明澜说自己要去散步消食,太阳高悬,她脱下校服外套,让周璞玉带回教室去。
要往小树林走,李明澜忆起上次孟泽对她做的事,她折回便利店,买了一片口香糖。
比一比她和孟泽谁更像流氓。
*
天晴了,孟泽的午后时光回归,久违的林间空气,同时来了一个久违的人。
李明澜又是嚼着口香糖,吹着大泡泡,歪头怪笑的样子,十足像一个流氓:“孟大学霸,你不是要把坏事给做尽吧,连女朋友都给交上了?”
孟泽提醒她:“你忘了我上回的警告。”
她笑起来:“又想来抓我啊,说实话,我就见过有人被一个丑兮兮的男人抓了,我想,就你的长相啊,我挺满意的,也不吃亏吧。”
“李明澜。”孟泽冷冷地说,“你真令人厌恶。”
“不是令人,是令你吧?”李明澜很有自知之明。
是,令他,上天格外偏爱她,林子里阴森森的,偏偏她站的那一片有阳光穿进来,照在她嚣张跋扈的脸上,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黑T恤,底下是裤子,就这打扮,看着确实有些平板。
孟泽走上前。
李明澜的黑T恤下摆有一个大大的口袋,她两只手放在其中,一脸挑衅。
他走近了。
她也没在怕的,说:“你天天装好学生,装得有够累的吧,还不如和我一样自由自在。”她嚼着口香糖,话模糊了几个字。
孟泽停在她的面前:“吐掉。”
“嗯?”
“口香糖,吐掉。”
“干嘛?”
“吐掉再和我说话。”
“要给我当辅导了吗?我可盼着成绩可以进步啊。”她说完,把口香糖吐到了树丛中,才一转身,就被孟泽捏起了下巴。
“不是辅导,只是履行上次的警告。”说完,孟泽低头咬住了她,盖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她嘴上是口香糖的味道,草莓的,当然比食堂打的饭好吃,他另一手揽住了她的腰。
吻久了,稍稍分开,他又再狠狠地吻上去,他的理论知识足够丰富,到了这时无师自通。
暗绿的树林里,一束明媚的阳光落在相吻的少年少女周围,这是大自然给他们的舞台。
孟泽没有在李明澜的脸上见到惊慌,他离开时,又重重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她半抬眼,睫毛和扇子一样,展开她眼睛的浮光。
其实,李明澜的长相是俏丽的,只是偶尔打量他的时候,藏了些韵味,这给了孟泽错觉,他以为,她是风情万种的。
李明澜的美丽停止在她开口说话以前,她一说话,孟泽就冷了脸。
她问:“孟泽,我们这是交往了吗?”
两人相距十公分,孟泽闻得到她口香糖的味道
,草莓味,很甜,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却说:“刚才只是警告,你要是再敢闯入这里,我会对你更不客气。”
李明澜的脸颊像是挂了两个水蜜桃,比着小桃子更鲜艳的是她的双唇,红润润的:“可是,我想让你给我当男朋友。”
“那就想想好了。”孟泽站直,收回了手。
李明澜踮起脚尖,倾身向他:“我忽然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恶劣啊。”
孟泽:“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当一个好人。”
她挑挑眉:“你就不怕,我向老师家长告状,说你猥亵我?”
“你不会。”
“这么笃定啊,孟泽,哪来的自信?”她把他的话还回给他。
孟泽伸出手,做了一个亲昵的动作,他把她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之后,手指停在她的耳垂,他低声说:“凭你刚才被我吻得意乱情迷。”
李明澜看着他:“这应该是你的初吻吧?”
他神色一顿,手指离开了她的耳垂。
她说:“磕到我牙齿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半边脑袋,沉着嗓子:“李明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的食指在他的脸颊戳了一下:“好吧,我喜欢帅哥。”
孙境是帅哥。
那天在她身边的西装男人,长相也很不错。
孟泽想起她拽着那人的衣角,心烦着,甚至,他今天亲了李明澜,但从她的表现,他觉得是他的初吻被夺走了。
但又很神奇,也有一种自己契合到了另一个半圆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