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结婚一年，孟染还是会对霍抉这样的眼神无法抗拒，心跳声在耳边悸动，她收回视线不看他，凭着感觉去驱动笔尖。

霍抉从未这样耐心地去当一个工具人模特，但他又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在眼神里捕捉孟染偶尔的脸红和躲避，猜测她心里在想什么，猜测她笔下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一个多小时过去，霍抉突然看到孟染对着画板笑了笑，笑容很腼腆，好像怕霍抉发现似的，她很快又收起笑容，装作无事地继续画起来。

终于，快三小时的时候，唐芮终于画好了头像。

霍抉也因此解放，起身去看表妹和老婆笔下的自己。

唐芮果然如孟染所说有天赋，虽然霍抉不懂怎么评判，但一眼看过去，她的作品整体线条是流畅舒服的。

而孟染的就更不必说，笔触干净利落，五官的塑造更是充满神韵。

“嫂子不愧是宁美高材生，把表哥画得也太像真人照片了吧。”

霍抉却觉得有蹊跷。

这张速写没有任何问题，那她刚刚在笑什么？

孟染并未注意霍抉的异样，认真给唐芮说着她画法上的缺点和不足，又帮她修改作品，唐芮自知她和霍抉一周没见，听了会儿就催促孟染，“我再改改，嫂子你下节课来检查，今天就先回去吧。”

霍抉挑了挑眉，朝唐芮瞥去一个“还挺懂事”的眼神。

唐芮也回了他一个wink——“别太谢我。”

孟染便没推辞，起身对霍抉说：“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唐芮也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外跑，“我妈说家里煲了汤让你们带回去喝，我去让阿姨准备下。”

两个女孩一起离开，霍抉垂眸看着孟染的画袋，微顿，把她的速写板拿了出来。

夹子下压的第一张就是刚刚她画自己的那张素描。

一种直觉使然，霍抉翻了下，压在下面的第二张映入视线。

看到画纸上的内容，霍抉眼睛微微睁大，有几秒的愣怔。

孟染刚好洗了手出来，看到霍抉在看她的画板，脸倏地一红，马上跑过去抢下来，“干嘛偷看我的东西。”

霍抉这时已经明白了孟染那个腼腆笑的原因。

他有些想笑，“孟老师的速写本领已经进化到可以透视了吗。”

“什么透视呀。”唐芮提着保温桶进来，只听到个末尾。

霍抉其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可孟染却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没，没什么。”

柔软的掌心猝不及防贴到唇上，像突然划过的电流，在霍抉嗓子眼撩起细微的火。

霍抉想起很早很早前，也曾有这样的画面。

他去孟染家，没料到撞上了关绍远，情急之下，孟染让他躲进卧室。

当时她也是这样，面带急又羞的神色，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话。

霍抉至今记得那天在女孩漆黑的卧室门后，他起的卑劣心思。

唐芮大大咧咧的，以为是夫妻俩在说什么小秘密，偷笑着比了个OK，“懂，我懂，你俩赶紧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孟染点了头，赶紧拉着霍抉离开。

直到坐回车上，她脸都还是红的，懊恼地说：“还好没被芮芮发现。”

霍抉发动汽车，转头看她，“所以你刚刚画我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孟染：“……”

孟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画了张没穿上衣的霍抉。

画上他靠在墙上坐着，腹肌线条清晰，身体充满了年轻男性的力量感。

孟染抿抿唇，故作随意答：“没想什么，就随便画画而已。”

车厢里传来霍抉轻微的笑声。

他没再说话，很快将车开回了两人住的地方。

门开，咪咪听到动静很快跑出来，刚要往孟染身上粘，被霍抉一把抱开，关进它的宠物房。

然后把孟染拉回他们的卧室，锁上门，脱外套的同时，又去解衬衫。

两人一周没见，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充满着强烈的想念。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小别更似天雷勾地火。

当霍抉的口勿落下来时，孟染身体一颤，几乎是瞬间情动，也情不自禁环住了他的颈。

虽然才晚上不到七点，但天已经黑了，卧室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影影绰绰，让人沉沦。

霍抉动作从轻到汹涌，等孟染受不了张嘴发出轻哼的时候，他舍尖游刃有余地进入，再搅动。

安静的卧室很快传来黏|腻而又暧昧的声音。

“再回答我一次，想我没有。”霍抉对之前孟染在视频里的回答耿耿于怀，不死心地继续问。

孟染看着天花板，大脑陷入难以自拔的酥|麻，任由他把自己摆出羞耻的模样胡作非为，“我……”

还没等孟染回答完整，霍抉发现了什么，轻轻在她耳边笑，“我知道答案了。”

孟染其实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脸红地把他拽上来，“你又这样。”

孟染性格内敛，在这件事上大部分时候都是由着霍抉来，偏偏他又格外注重她的感觉，每次都非把她弄到失了魂才肯开始。

可分开七天，彼此的身体现在已经耐心告罄。

霍抉重新俯下，嗓子像灌了沙，“染染。”

他亲她的耳垂，同时拿起她的守，“能不能也帮帮我。”

孟染起初没明白这个“帮”的意思，等感觉到那个几乎能灼伤她的触感时，她心脏剧烈地跳起来。

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但像这样真切的，还是头一回。

孟染抬头看着霍抉。

昏暗视线里，他双眸欲|色翻涌，几乎快将她淹没。

……

孟染并不会，却也不舍得他难受，只能硬着头皮凭感觉去做这件事，可越是懵懂和陌生，却越能释放那种最纯的蚀骨感。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想你这样做了。”

霍抉声音染着暗哑沉|沦的色彩，明明说着恶劣的话，却莫名地让人头皮发麻。

孟染不知道回他什么，只觉得身体烫得厉害，不知所措地，乖巧地去完成一切。

霍抉从背到腰的线条都紧绷起来，渗出薄汗，有种万蚁噬心的失控感。

只是一会，他便受不了地低头去寻她的脸，颈，肩，而后拿开她柔软掌心，去了更温暖的地方。

孟染意识模糊了一瞬，很快又变得清晰。

窗外的夜从热闹到寂静，月光温柔垂落，传达亘古爱意，他们在狂澜之中热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