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纽约艺术圈对孟染的印象除了她是一位无论是外形还是谈吐都十分优秀的艺术家之外,还知道了她有位非常帅气的未婚夫。
且十分粘人,整场晚宴都跟行走的人形挂件似的,一直跟在孟染身旁。
霍抉这一举也的确打退了少数艺术圈公子哥儿的花花心思,他们后来甚至去旁敲侧击地问了贺善之,孟染身边的这个男人什么来头。
贺善之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霍抉。
国内有傅氏那么大的产业待继承,他却正眼都不看一下,国外还有遍布各地中国城的华人餐饮品牌,无论是姓傅还是姓霍,他的背景都拿得出手。
但就算没有这些,贺善之也不认为霍抉是一个可以轻易去招惹的角色。
所以他只是笑笑,回了那些人——“a dangerous man(一个危险的人)”
晚宴结束后,三人回到酒店。
霍抉总会对一些事情有着奇怪的满足感。
比如眼下,他不需要再像江城那次用各种借口,便能理所当然地进孟染的酒店房间,和她共处一室。
甚至,还能在孟染洗澡忘了拿睡衣时,合理地进入卫生间,把衣服递给她。
虽然——只是伸进去一只手就被赶了出来。
孟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霍抉已经躺在了床上,不知在跟谁发消息。
孟染绕到另一侧上床,躺下,顿了顿,还是扭头问他,“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未婚夫?”
这人顶着这个身份跟了自己一晚上,弄得孟染哭笑不得。
“你舅舅说我们必须结婚那天。”霍抉漫不经心地回她,“难道不是在给我们定婚约?”
孟染漂亮的脸怔住,愣是被他这逻辑弄到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我舅舅只是随便一说。”
霍抉转过来看着她,挑了挑眉,“我可没随便一听。”
两人很近地靠在一起,眼神交缠,气息徐徐流动,莫名就滋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
好像在深入接触后,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变得更加敏感强烈,有时只是这样的对视,都好像有火星在燃烧。
刚洗完澡的皮肤隐隐有些发烫。
孟染不自然地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10点了。
她关掉自己这边的灯,“早点睡吧。”
霍抉嗯了声,也关掉他那头的灯,而后手伸到孟染颈下,把她抱到了怀里。
房间倏地陷入黑暗。
可黑暗往往会更加放大人的感官。
因为明天的画展,霍抉今晚本不打算做什么,但这样软软的身躯抱在怀里,又有些控制不住地起火。
他只好聊天去分散注意力,“今天那个男的是不是夸你漂亮。”
孟染不记得了,“有吗?”
“我听到他说美到睁不开眼。”
孟染无语几秒,“人家说的是看了我的画。”
“……”
霍抉突然庆幸当时没上去跟那人说睁不开眼就永远闭上。
话题被聊死,他只好闭上眼睛强制自己睡觉,“晚安。”
不知是不是晚上喝了酒,霍抉的嗓子浸在夜色里,低低的,很撩耳膜。
孟染想起晚宴上他说英语的样子,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莫名地吸引人。
可是他就吃醋的时候说了那两句。
孟染抿抿唇,在被窝里轻轻戳了霍抉一下,仰头看他,“你能不能再用英语跟我说句话。”
“……说什么?”
“随便。”
霍抉垂眸,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孟染清澈的眼睛。
他看了几秒,一些被克制的情绪再次复苏,缓缓转过身体,靠到女孩耳边,停在她耳畔。
微顿——
“I Want You(我想要你)”
低哑的嗓音带着热气喷在后颈皮肤上,孟染被激起一片颤栗,还未反应,那人已经顺势在耳垂上落下湿吻。
孟染顿时头皮发麻,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那人翻身而上压住她的手。
“我会很快。”
“……”
得益于霍抉的“说话算话”,孟染睡前完成了一个小时的运动,这一夜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便是SZ画廊的国际藏画展,也是孟染来纽约,最重要的一天。
画展开始前一小时,两人正准备从酒店出发,孟染忽然发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孟染疑惑地回头看霍抉,“这什么?”
霍抉在系衬衫扣子,随意道:“给你的,拆开看看。”
礼盒很大,看着不像是耳环耳钉这样的首饰,霍抉为什么今天给自己送礼物?
不是生日,不是纪念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
孟染有些好奇,走到茶几前蹲下来,去拆盒子的丝带,一点点打开精致的包装,直到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表情缓缓顿住,而后露出几分不可思议,转身看向霍抉:“你……”
盒子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套画笔,按质地和型号划分,整整有20支。
但最让孟染惊讶的,是这套画笔的笔身上全都刻着名字,出自同一个制笔师。
“之前看你的口供知道你那晚出去是为了找一支很重要的画笔,就去问了你那个闺蜜,知道是这个制笔师做的,所以去找他,让他给你做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