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京城风云瞬息万变。
六皇子和苏予汐却稳坐钓鱼台,只等着北辽那些暗桩一个个暴露。
他们知道,这是夺嫡的关键时期,如果这个时候他们不出来,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人人皆知皇帝中意六皇子,甚至京城盛传,皇帝已经将储君的圣旨放置到玉玺的下面,就等着择吉宣读了。
而大太监也偷偷看了圣旨的内容,里面写的正是六皇子。
京城传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这件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苏予汐只觉得六皇子此计太妙了,这无异是催化了敬国公府的脚步。
只有让他们确信,皇上已经决定将六皇子封为太子,他们才会更加快速的做出选择。
如六皇子所料,短短三天内,已经有几十处暗桩显现了出来。
这也让他们对敬国公越来越失望,他们这些年来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位高权重本应知足,却又与北辽人暗通款曲,做下了此等卖国求荣之事。
苏予汐气的用力踢碎了一个凳子,怒道:“敬国公之流,真是让我长了见识!薛贵身为大将军,却与北辽勾结,做那些为己谋求福祉的事情!真真该死!”
六皇子上辈子早就见识过敬国公的不要脸,开口道:“你才只见识到了他这一党的冰山一脚,他们真正的恶心你都没见过呢。人性的恶,从……他们这一党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个叫叶其琛的,北辽人来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声称最爱之人的头颅献上,你说可不可笑?”
苏予汐皱眉,眼神中带出几分怀疑,心脏却忍不住疼了几分,问道:“最爱之人?叶其琛的最爱之人?”
苏予汐大惊失色,抓住六皇子的胳膊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
六皇子知道,这件事自己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他是有意的,也是不想让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错过。
六皇子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叶其琛怀揣塞外奇域秘宝蛊童子,他其实是北辽的一个暗钉。但这只暗钉的克星是言灵子,也就是斐儿,所以在斐儿的克制之下,他才没能按照北辽人所预计的那样走下去。只是如果这次
他们发动政变成功的话,蛊童子又会发挥它的作用。蛊童子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才会有天才之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学识。只是他年纪小,才让人觉得了不起。上一世他利用蛊童子的能力,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异姓摄政王之位。包括我在内,都被他们这一党彻底压制。”
苏予汐全身颤抖,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眼泪竟然叭哒叭哒的流了下来,他声音哽咽道:“所以,阿恒他……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我,却被蛊童子蛊惑,不得不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委身于……委身于……”
“不。”六皇子否认道:“你觉得我四哥委身于蛊童子了吗?其实并没有,据我所知,他们从没睡在一起过。”
“什么?”苏予汐满眼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六皇子道:“蛊童子只是蛊惑了他,却并不喜欢男人,他甚至在外面养了美人,给他生育了儿女。如果并不喜欢男人,又怎么可能和我四哥睡在一起?这一点,你应该比谁更清楚的吧?”
直男不可能克服自己的心理厌恶,苏予汐当然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多数直男都会对同性恋带着有色眼镜。
但是苏予汐却更心疼了:“所以,他蛊惑了阿恒,却一直让他独守空房。还背叛了他的感情,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起了日子?他妈的狗娘养的,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这是六皇子第一次见苏予汐生那么大的气,骂人骂的这么脏。
如今有叶斐然的克制在,叶其琛一直没能得到大的施展,虽然才十三岁就考取了进士,但因为他年纪太小,不好入仕,皇帝便给他安排了一个翰林院的闲差,跟着讲师一起讲讲学。
只是他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但凡是听过他讲学的,对他全是一片赞扬。
六皇子就带苏予汐去听了一次,以验证他的真才实学,发现他讲的东西平平无奇,只是无功无过的讲完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彩之处,可见这蛊童子蛊惑人心真的很有一套。
这些时日,敬国公府也是焦头烂额,因为外面所传的六皇子即将被立为太子之事已经确切传到了会在哪天将这件事公布了。
敬国公也使了不少银子让大太监去打听这件事,大太监收了银子,却只带回了一个
模棱两可的消息:“皇上确实往玉玺下面压了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