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汐也笑了笑:“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今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万事自己小心。”
四皇子应道:“安心吧!我身边有几千名亲卫,就算遇到危险,也有十几名死士相护,予汐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两个四年没见的故人,重新再见时却只剩下了寥寥数语。
四皇子离开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正如这京城欲来的风雨一般,拉开了冰山一角的帷幕。
皇宫里,永宁宫,柳贵人打着油纸伞走了进来。
皇后这七年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两鬓已经有了斑驳的白发。
她怀里抱着一只白色波斯猫,百无聊赖的抚弄着它的毛发,一见柳贵人进来了便问道:“下着雨过来,看来是有重要的事?”
柳贵人朝皇后行了个礼,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四皇子回京了,皇上正在召见他。”
皇后抚弄白猫的手顿了顿,冷哼一声道:“他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回来了,看来眼里也不是完全没把太子之位放到心上啊!”
柳贵人陪着笑道:“四王爷也是凡人,谁能不对那万人之上的位置觊觎呢?娘娘您看看要不要宣四皇子过来一趟?以后你们可是要做母子的,彼此间也别太生分了。”
皇后不是很耐烦道:“他一去就是四年,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朝我这母后问过,想不生分也难吧?”
柳贵人劝道:“娘娘您何必管那么多?只要他能为敬国公府所用,以后还不是任由您搓圆捏扁?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何必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皇后心想也是,她点了点头:“那就等皇上问完话,让他过来一趟吧!不知道余贵妃那里怎么样了,这都七年了,她怎么还没死?”
柳贵人也很是头疼,心想当年如果不是那些南昭人灭了她的蛊,余贵妃的坟头草都要半米高了。
为了安抚皇后,她贴近皇后的耳朵道:“娘娘您放心,只要四皇子顺利登上大位,她余贵妃还有机会回京吗?京城一直把持在您的手上,到时候让她去哪儿,还不是您说了算?”
这七年皇后其实过得并不好,她每天都盼着余贵妃死,甚至不止一次的派人在她身边潜伏,
却都不知道被谁给收拾掉了。
尤其是四年前她打算收四皇子至自己名下时四皇子的决定,更是气得她几乎吐血。
如今四皇子回来了,她当然明白这孩子服软了。
她也明白,如今不能拿捏的太死,否则万一那孩子起了反判心理,那可就大为不妙了。
只要他肯当这个皇帝,日后少不得要仰仗敬国公府,到时候她这个皇太后仍然独霸后宫!
皇后满意了,说道:“去准备些四皇子爱吃的果子点心,本宫有些体己话要和四皇子说。”
睡醒了的叶斐然哼哼唧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听到门外隐隐约约有人在交谈,仔细一听竟然是六皇子和二表哥。
苏予汐压低声音道:“不论如何,我和四皇子如今都已经处在对立面,我们俩暂时不会再见面了。”
六皇子问:“这是他的选择吗?如果是他的选择,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只能……让他小心些了。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他,我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苏予汐点了点头:“你放心,他身边自有能人保护。只是眼下,我们的人已经四散到各处,需不需要把他们召回来?”
六皇子摇了摇头:“让他们自去历练,这次只是个小小危机,不足以把他们调回来。”
苏予汐十分意外的问道:“夺嫡之争还不是大事?殿下竟称之为小小危机,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六皇子轻笑:“于我来说,天大的事就是斐儿没吃饱。至于夺嫡,我说过了,对我来说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宁境内被插入的钉子太多了,如果不给他们一个自爆的机会,他们就会继续在大宁蛰伏下去。”
刚刚睡醒的叶斐然心里暖暖的,他探头探脑的偷听,又听苏予汐道:“殿下不要这样说,我们追随的永远只会是你。只有我知道您私底下为大宁做了多少事,拿上次北辽大捷来说,分明应该是殿下的军功,却记在了薛贵的头上!哼,薛贵那个废物,勾联北辽不说,还经常不把边疆将士的命当命,打一些作秀的仗,故意给北辽送人头。输三次,赢一次,把北境百姓放到火上烤!”
苏予汐越说越激动,上次如果不是六皇子看破了薛贵的阴谋,让他悄悄去北辽增援,北境至少要有三座郡城失守。
其实事情进行到后面,叶斐然的心声已经几乎帮不到他们了。
叶斐然的心声基本上都围绕着苏家线,与苏家无关的,就得靠他们自己去攻略。
六皇子的表现,属实让苏予汐佩服,跟着他时间越长,越觉得他是帝王的不二人选。
六皇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垂首就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脑瓜,有个小崽子正光明正大的躲在门口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