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亲王满意了,收了扇子道:“这还差不多,今晚我就不回王府了。”
苏予澜有些迟疑的问道:“不回王府?不回王府……你住哪儿?”
洛亲王见他那局促的模样有些想笑,说道:“哟哟哟,怎么,就这么怕我占你的床吗?不回王府,我就不能住苏家客房吗?再说了,苏家可是我的本家,我怎么就住不得了?”
苏予澜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是觉得,你扔老太妃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不太好?”
洛亲王道:“那怎么会呢,你姑奶奶还巴不得我多出来转转,免得在她面前讨嫌。”
苏予澜耳尖微红,突然想到了上次他俩同睡一榻时的尴尬,他睡觉向来没个正形,万一又压到了什么不该压的东西……
苏予澜大喊一声:“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洛亲王皱眉:“不行?什么不行?”
苏予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当即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我是说你大冬天的扇什么扇子,不怕冷吗?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感冒了。”
这借口找的着实有些牵强,洛亲王没有拆穿他,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心里仿佛有一只小爪子在不停的挠啊挠啊挠。
但是却被他强行按压了下去,他知道还不是时候,总要等到他真正明白了,真正有这个意思了,他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吩咐马夫:“进宫吧!皇兄怕是等着急了。”
皇帝这个时候召见他们,其实是有件重要的事让他们去办。
大宁皇帝迎娶南诏公主这件事,一时间在两国之间被传为一桩美谈。
虽然大宁皇帝答应了南诏公主所提出的要求,却没办法亲自上南诏提亲。
于是他派自己的亲弟弟和鸿胪寺少卿苏予澜一起,代表自己去南诏国下聘。
这于大宁来说,倒也算合理数,南诏那边也同意了,就只等着洛亲王和苏予澜跑一趟了。
苏予澜和洛亲王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发现绯玉公主竟然也在。
看来外面的闲话传的也不错,皇上和绯玉公主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但即使如此,皇帝的精神状态却比之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把堆积如山的奏折清理干净了,也没再让辅政大臣帮忙。
事实证明,谈恋爱不会耽误学习,失恋才会。
皇帝见他们来了,当即招呼他们道:“来了?不必多礼了,快快赐坐。”
大太监端了两把凳子过来,洛亲王和苏予澜一人一把坐下。
皇帝还拉着绯玉公主的手,绯玉公主也大大方方,朝他们缓缓一揖,却并未回避。
他们要谈的不是国事,不仅是私事,还是他们的婚事,所以绯玉公主也一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储秀宫里,柳悬壶也被小太监带了过来,并叮嘱:“最多只能待一盏茶的时间,必须要在宫门下钥前出去,否则可就坏了宫里的规矩了。”
柳悬壶点头,连声道:“公公放心吧!我和长姐说几句话就出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交到了小太监的手上。
这个使银子的手法,一看就知道已经用习惯了。
柳悬壶进了储秀宫,却一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嘶吼声,吓的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两名宫女劝慰的声音传来:“娘娘您别哭了,您再哭小皇子他也回不来啊!”
正是那位失去孩子的贤妃,因为冲撞了皇帝,被降为嫔位,如今是储秀宫一宫主位。
柳悬壶就觉得姐姐挺不容易的,和一个疯子共处一宫,天天也不得安宁,怎么不奏请皇上给她换一个宫住?
而此时的柳贵人也收到了柳悬壶入宫的消息,却是不慌不忙的吩咐:“既然他来了,那就请进来吧!运气倒是不错,竟然还能碰上洛亲王。这洛亲王也是多管闲事,如果人人都这么闯宫,那宫里的规矩不就乱套了?”
旁边的贴身宫女不敢说话,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柳贵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宫女应了一声,出门把柳悬壶请了进去。
柳悬壶进门便开始哭喊:“二姐快救我,大哥快要把我打死了,你看看他把我身上打的!”
说着他撸起袖子,抬头朝宫内看去,却看到一名贵人打扮的陌生女子正站在房内。
那女子对他笑了笑,说道:“是柳家的小公子吧?贵人身子不适,刚刚睡了,来,我引你进来看看。”
说着她拉上柳悬壶,轻轻掀到床上的围帘,可不正是柳悬壶的二姐柳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