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澜有些尴尬,皱眉道:“谁是你家小予澜,还有,我都二十岁了,你不要再整天叫我小予澜了好吗?再说,我那只是就是论事,哪有什么非礼的内容?故意把后宫之事说成是床笫之事,我看王爷才是非礼勿言了吧?”
洛亲王没有反驳一个字,只等苏予澜把话说完,才十分赞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你从前哪会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如今这副伶牙俐齿巧舌善辩的你,其实才是真正的你吧?你不喜欢我叫小予澜?那我该叫什么?澜儿?但是你从前也都是恭恭敬敬叫我一声表舅或者洛亲王的,如今却直接你啊你的,就连这声王爷也带了几分的嘲讽味道。我没说你,你倒指责起我来了。哎呀呀,真是好没有道理啊!”
苏予澜:……
洛亲王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从翰宸书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有许久没见过洛亲王,他十二岁入翰宸书院,直到大考前才回来。
这几年里偶尔会见一面,多数都是远远的看着,并未上前打招呼。
虽然他们是表亲,但亲王毕竟是亲王,对于年纪还小的苏予澜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再加上那几年苏老太妃酷爱四处游山玩水,洛亲王一直陪在她老人家身边,表面上是为了孝义,实际上每到一处他便丢下老人家自己四处玩儿了。
几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大宁的山山水水。
苏予澜闹了个红脸儿,其实他也就最近才放肆起来的,谁让他认清了王爷的本性。
这个家伙纨绔是纨绔了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他没有丝毫的王爷架子,更不会动不动就发火责罚人。
这也就助涨了他的气焰,在他面前越发放肆起来。
苏予澜吞吞吐吐:“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因为你一见面就戏弄我,如今还联合皇上一起把我骗来陪你组织四国朝会。结果来了以后自己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是我在做,你倒落得轻闲。你看看你,有半分王爷的样子吗?”
他心虚的时候会胡搅蛮缠,可能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洛亲王却看在眼里,也只是看在眼里,反倒是耐着心听他数落完,又挑逗了一句:“嗯嗯,说的好,再多说几句听听?”
苏
予澜气结,甩开他兀自往前走了。
洛亲王追在他身后,乐呵呵的劝着:“怎么又生气了?来,吃块点心。嗯……又酥又脆,甜的很。你真不吃啊?不吃我可就全吃了。”
苏予澜无语道:“王爷,你这性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洛亲王心想确实有个小孩子,刚刚还在呕气呢,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洛亲王又半搂上苏予澜的胳膊,哥俩好似的相携往苏府走去,间或还能听到他俩争吵的声音。
直到两人走远了,耳聪目明的叶斐然再也听不到他们打情骂俏的声音,他才打了他哈欠趴进了六皇子的怀里,心声里道:【原来偷听别人的墙角这么消耗精力呢?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干为妙。】
说完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了,搞的六皇子一脸无奈,念了他一句:“是你非要跟着别人偷听别人说话的,如今倒还蛮怨起来了。”
说完他轻笑一声,把他抱紧,吩咐雁书:“回苏府吧!”
当天晚上,皇帝收到了南昭公主的书笺,用的还是表达相思的松花黄。
据说是唐朝才女薛涛所制,为了表达对情郎元稹的思念。
洛亲王不忍心让苏予澜经历这样的尴尬,便自告奋勇,拿了那封书笺亲手送去给了皇帝。
许是天气暖和了,皇帝的身子好了不少,虽然间或还有些咳嗽,但精气神儿看着就和之前不一样。
他接过那书笺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这南昭公主,倒是颇为活脱明朗,只是朕比她大了二十岁,不合适了。”
此时的洛亲王还有心情和他皇兄开玩笑,打着折扇调笑道:“皇兄这话说的,您后宫里这几年新进的贵人也不比绯玉公主大到哪里去。要我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既然绯玉公主对您有意,您见见又何妨啊?”
皇帝也不恼,他对这个弟弟向来纵容,却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可以让这位南昭公主与他相处相处。”
洛亲王好奇了,问道:“哦?皇兄说的是谁?不会是四皇子吧?四皇子可才十二岁呢,但也不是不行,少夫老妻自古有之。年纪大一点的妻子,更懂得疼惜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