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对别人脸盲也就算了,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我还脸盲,真让人伤心。”乔俞说:“佳佳在窗那边,我们过去坐

。”

聊了聊,季醇才知道半年前乔俞已经辍学了。

“本来我成绩也不好,你知道的,而且我学的是动物护理专业,大一我基本上把那些知识已经自修完了,我从家里拿了些钱,在学校附近开了家宠物店,生意还不错,攒到了一些钱。”

“所以上个月我回了s市,想着要不干脆把宠物店开到这边来,离家离你们都近一点。”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他没说,季醇母亲一直在住院,而他却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帮忙。

前两年季醇忙于打工,连他的微信消息都不怎么回。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觉得这大学读的真没意思。

季醇望着这家刚开业不久的店,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但……怎么能说辍学就辍学?”

“怎么,这样你就嫌弃我了吗?”乔俞半开玩笑地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季醇连忙摆手,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不会说话。

自己这发小虽然看着安静,但一向很有他自己的主见,到了辍学的地步,想必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自己不能帮他解决就算了,还问这种问题。

“你现在在哪里住?是在外面租房吗?”乔俞忽然问:“我前两天去了你学校一趟,你舍友说你现在不回宿舍了。”

虽然以前高中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现在毕竟都长大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没见,多少有点儿生疏。

在外面被金主爸爸包养当软饭攻的事情,季醇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挠了挠栗色头毛,含糊地说:“对,住在外面。”

乔俞对他说宠物店里的两只羊驼一直打架,问他其中一只能不能在他家寄养几天,再过三天另外一只的主人就会过来接,到时候就没问题了。

“羊驼还会打架?”季醇吃了一惊。

乔俞笑了笑:“这些动物都很有智商的。”

季醇问:“不会朝我吐口水吧。”

乔俞道:“其他羊驼有可能有那个坏毛病,但这只不会,它很乖的,而且它很喜欢帅哥。”

如果季醇自己的房子,季醇自然义不容辞地大包大揽,但翡翠湾那边毕竟是金主爸爸的房子。

他略微有点迟

疑。

乔俞看出他的犹豫,忙道:“如果不方便也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以前高中的时候他还组织帮你妈妈捐款,你现在一点儿小事就推辞,你真不是个人。

实在不行,等羊驼被接走后,把整个房子大扫除一遍。

碰坏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五千万里扣就行。

这样想着,季醇忙道:“咱俩谁和谁啊,好哥们儿,你放心吧,这三天我一定把你的羊驼照顾的好好的,不过照顾指南你要发到我手机上。”

“好。”乔俞脸上一直有笑容,但在听到‘好哥们儿’这几个字的时候,笑容有点僵硬。

羊驼是一只棕色卷毛的羊驼,很大一只,几乎有半人高。

季醇叫了辆货车,带着羊驼上了车。

“要不我送你吧,你住哪儿?”

“不了不了。”季醇连忙关上车门,拒绝道:“我自己能行,你不还得看店吗。”

就这样,季醇抱着羊驼,把羊驼带回了家。

从电梯一路上去的时候,他非常心虚,生怕遇到金主爸爸,好不容易抵达十七楼,他像做贼一般,飞快地冲到门口,输入密码冲进去。

进了家门,才松了一口气,顾流初这几天似乎很忙,不仅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也没喊他上楼过。

可能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这样一来,就根本不会知道他在这套房子里私藏一只羊驼了。

为了把羊驼祸害的面积控制到最小,季醇把它的食盆和水碗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等按照乔俞发来的指南照料完,季醇打算去洗澡。

正在这时门口的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季醇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这都半夜了,怎么会有人按他门铃。

他凑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只见金主爸爸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

他:!

金主爸爸怎么这种时候来。

金主爸爸只穿了一件浴袍,漆黑的头发还是湿的,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了,迫不得已过来。

“这么晚还没回?”顾流初蹙眉,抬手便要输入密码。

全是他的房子,他自然知道密码

季醇虽然慌张,但还是忙不迭把门打开了。

要是被金主爸爸发现,他在家里却不给开门,等下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门一开,四目相对,顾流初垂眸扫了一眼他的奥特曼T恤,表情冷冷的,却罕见地没说什么。

“您怎么来了!”由于心虚,季醇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冷不丁想起金主爸爸和他签订过的第一份协议,他又迅速抹了把脸,收回了表情。

“……”顾流初道:“我那边停电了,我下来用一下你的浴室。”

“好的好的。”季醇连忙让他进来,从鞋柜里拿出鞋,蹲下来摆在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季醇的错觉,平时金主爸爸洗完澡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生怕自己的眼神脏了他的皮肤,但这会儿浴袍的领口却开得很大,隐隐约约露出了胸肌。

他漆黑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几滴水将滴未滴。

季醇一抬头,顾流初发梢的水滴在了自己脸上。

顾流初一低头,便见季醇还蹲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两条鼻血流了下来。

顾流初:“……”

季醇:“……”

糟糕,刚才抹脸抹得太狠了,鼻子干裂的地方又开了。

季醇面红耳赤地冲到卫生间去,用纸巾把鼻子塞住。

顾流初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累积三天的郁气终于稍稍散开,有种在博弈中终于勉强胜了一招的感觉。

周凌说的第一个办法果然有用,这小子再能忍,但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

而且这小子好像对他的胸肌格外有兴趣,每次不是偷偷地摸,就是偷偷地看。

居然喜欢男人硬邦邦的胸?

真够变态的。

顾流初抬脚朝他卧室走过去:“把你的浴室收拾出来,我要吹头发。”

季醇进了房间,羊驼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差点忘了家里正金屋藏“娇”

他赶紧拿着吹风机冲出房间,挡在门前,对顾流初讨好地道:“就在客厅里吹吧,金主爸爸,我给你吹。”

关键时刻,

他也顾不上补充协议的三句话规则了。

顾流初有点儿莫名其妙,眯起眼睛打量了季醇一眼。

前几天不还兢兢业业地履行协议,梗着脖子硬撑着不主动去找他吗?

怎么看了一下他的胸就变得这么主动了。

他简直怀疑季醇有点儿下半身动物,对他的感情和变态的色/欲可能五五分。

但少年给他吹头发的诱惑确实很大,他便没说什么,非常高冷地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

季醇拿着吹风机走到顾流初身边,一边拨弄金主爸爸漆黑的短发,狗腿地给他吹着头发,一边偷偷摸摸地把金主爸爸往怀里揽。

让顾大少爷睡着,然后把羊驼偷渡出去!

这就是他的作战计划!

这是想让自己睡着?

然后呢?想对自己做什么?

顾流初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意图。

被少年冷了多日,又这样热情对待,他略有些不自在。

虽然竭力想撑住不睡,但少年柔软的指腹按在他的头皮上,实在是舒适,而且少年一只手臂环抱着他,他很快便昏昏沉沉起来。

几日没怎么睡觉,此时简直像是一头栽倒在了少年怀里。

季醇感觉金主爸爸俊美的额头抵住了自己的腰腹,继续把他头发吹干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在了沙发上。

季醇正要掏出手机给乔俞发消息,商量怎么办。

忽然便见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似乎是那只棕毛羊驼用脖子把门把手压开的。

季醇简直吓坏了,赶紧冲到其他房间去找。

却都没找到。

等他从阳台绕回来,忽然见那只羊驼歪着脑袋立在沙发前,伸长了脖子,凑到金主爸爸嘴唇上去舔了一口。

季醇带着尔康手一个箭步冲过去——!

不仅没能及时制止,羊驼还流了一滴口水在顾流初的脸颊上。

“……”季醇内心无比的崩溃。

这等金主爸爸一醒,就是一顿人肉炖羊驼!

他冲过去抱起非常天真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宰的命运的羊驼,拔腿狂奔,冲出家门,冲进电梯。

“……”

顾流初在季醇摔门逃跑的声音中清醒过来,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那么短暂的一会儿,他当然不至于睡得有多沉。

于是也依稀能感觉到有什么在他嘴唇上舔过去。

季醇亲完他便害羞地跑了?让他睡着居然是为了这个!

这可是他的初吻!

顾流初来不及气恼,摸了摸脸颊,忽然发现脸上还有一滴水,像是绝望的泪水。

他:“……”

原来根本没有所谓的抽身,少年这些天从头到尾都在压抑和隐忍。

顾流初心情忽然非常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