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伯那边,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溜去首尔看看情况再说。
祝嘉会很快就做下这个决定。
江敛出差,首尔录制,两边的巧合仿佛上天给的暗示,暗示祝嘉会抓住这个机会离开。
于是祝嘉会给李荃回复:「我去,你订机票,越快越好。」
李荃:「……」
李荃的办事速度也很快,十分钟后就给祝嘉会发来截图,「明天的机票,够快吗?」
祝嘉会给他回去一个OK,而后计划起了自己跑路的方案。
她暂时不打算告诉江家的任何人,至于之前和杜雪青签好合同的那几百万,她也不打算要了。
毕竟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几个月,还得到各种照顾,要是走了还去伸手要钱,祝嘉会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
但是家里还有个人需要安排。
晚饭过后,祝嘉会悄悄找来孟川,告诉了他自己打算溜的计划。
孟川一向不问缘由,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首尔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祝嘉会:“你有签证吗?”
孟川:“……”
“听我的,你先回加拿大,等我在首尔把节目录好了,再看看大伯那边的情况,说不定我也直接回去了,我们到时候在家里会和。”
祝嘉会这个行程太过突然,
孟川没有提前做准备,没有签证,的确没办法一同随行。
“梁少爷会去吗?”孟川只好寄希望在梁粤身上。
“不知道。”祝嘉会安慰他,“放心,有李荃跟着我,没事的。”
事到如此,孟川也别无他法,只是顿了顿,他又问:“那江少爷这边呢?怎么善后。”
善后……
这是一场根本无法善后的游戏。
祝嘉会沉默了会,吸了口气无所谓道,“签合同的时候我说过,不包售后,现在任务完成了,我安静地离开没有任何问题。”
孟川看她故作随意的样子欲言又止,几番纠结后到底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好,那你注意安全。”
孟川离开后,祝嘉会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不到三个月的卧室。
当初纯当打工,没心没肺地住进来,大概也是没想过,离开的时候竟然会有几分不舍。
想象中的拿着钱快乐走人的画面根本没有发生。
还好之前给江敛真诚地买了一份礼物,希望能作为这段关系的纪念吧。
不过祝嘉会觉得,自己离开后,江敛一旦从杜雪青那得知真相,大概率会把那个奥特曼扔掉。
他怎么会留着一个骗子的礼物。
想到这些,祝嘉会胸口没来由地发闷,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已经是明天,谁知刚躺下,江敛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祝嘉会心跳有点快。
她深呼吸了几次,才按下接听,“喂。”
“吃饭没有。”江敛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也温和。
“吃了。”祝嘉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微顿,“你在哪?”
“刚下机,现在去酒店。”
祝嘉会细细去听,的确听到一些车流声,她闭了闭嘴,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了他一声:“噢。”
“那你早点休息。”
“嗯。”
眼看江敛要挂电话,祝嘉会意识到这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通话,莫名又叫住他,“江敛。”
江敛顿住,“怎么。”
可祝嘉会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引起江敛的怀疑,顿了顿,“没事,就是让你别加班到太晚。”
手机那头,江敛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今天刮的什么风,居然会主动关心我。”
“……”
怕越说越多,祝嘉会抿了抿唇,“我挂了。”
江敛嗯了声,声线转得柔和,“我明天傍晚就回来。”
祝嘉会:“……好。”
这通电话聊完,祝嘉会深深呼了口气,看着江敛的名字好半晌,默默打字改成了【奥特曼】
以后这个名字就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吧。
也好,祝嘉会安慰自己——
离开前好歹告别过了,这段关系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李荃订的机票是下午三点,正好和江敛的傍晚错开,为了避免可能的意外,第二天上午,祝嘉会十点就下了楼。
梅姐见了她跟往常一样打招呼,“祝老师,早上好。”
祝嘉会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跟梅姐说:“我出去有点事,今天不在家里吃。”
梅姐并没有怀疑,“好的,孟川跟您一起吗?”
祝嘉会点头,“放心。”
祝嘉会没有拿任何行李,原本住进江家的时候她也就带了一箱衣服和生活用品,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至于江家的那些,她更没有资格带走了。
于是祝嘉会跟平时出去玩一样,拎着一个小包就走了出去。
在跨出大门的门槛之前,她又回头看了梅姐一眼。
梅姐笑呵呵的,冲她和蔼地招了招手,“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哦,少爷也回来吃。”
祝嘉会忽然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难过,内疚,不舍等等太多的情绪包围着她,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于是干脆转身,没有再回头地朝外走出去,上了孟川的车。
“走吧。”
车缓缓从江家大宅驶离,祝嘉会朝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出神地想着什么。
“要跟杜总那边说一声吗。”孟川问。
祝嘉会闭上眼睛,“到那边了我会发消息告诉她。”
-
祝嘉会的飞机在下午三点准时起飞,而江敛从宁城飞回来的航班也在三
小时后降落在沪城。
江敛落地后没有回公司,第一时间回了家里。
梅姐正在让人准备晚餐,见自家少爷回来,忙迎上来帮他拿下外套和行李,说:“少爷您先坐会,等祝小姐回来了就开饭。”
江敛随口:“她出去了?”
梅姐啊了声,“说是出去有点事,孟川跟着的。”
以为祝嘉会又跑出去玩,江敛也没有多想,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可就在进门之前,他忽然发现祝嘉会的卧室房门是开着的,没关。
江敛觉得有点奇怪,他走了两步到门前,房里空荡荡的,异常整洁,虽说和平时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敛走进去打量,那种奇怪的直觉越发强烈,微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祝嘉会的号码。
第一次,没人接。
第二次,“嘟”声响了好长时间,电话才接通。
可接起的却是一个男人声音,“喂。”
江敛皱了皱眉,看了眼屏幕,确定号码没错后,问:“酒酒呢。”
“酒酒?”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手机那头的男人玩味地轻笑了一声,“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