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宇嘉吃完了酒, 喝得酩酊,正坐着马车准备回黎府。
华丽高贵的马车由好几匹一品纯白色的白马拉着,“哚哚哚”的极稳, 丝毫不愿意表露出一点低调。
秋日里, 戴着帷帽的马车夫慢条斯理的赶着马,从大路到小路再到空巷子。
黎宇嘉坐在马车里,似觉出些不对劲,他撩开马车帘子, 问,“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
马车夫的声音传过来, “公子, 咱们走的小路,更近,清净。”
黎宇嘉因为能纳上陆婉吟这样的美娇娘而欣喜, 今日实在是喝了太多, 听到马车夫的话也没多想, 只点头道:“嗯, 小路, 更近……”
黎宇嘉的脑子卡壳了一阵, 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怎么更近了, 时间却更久了?
正想着,马车停了,马车夫道:“公子,到了。”
既然到了, 黎宇嘉也就不多想了。他撩袍下车,整个人迷迷瞪瞪往前走了两步, 一睁眼,面前哪里是什么黎府,分明就是个茅坑!还是奇臭无比的那种!
“唔……”黎宇嘉还没吐出来,突然感觉自己身后被狠踹了一脚。
他扶趴在地上,离茅坑的门槛只剩下那么一丁点距离。
“这是……唔……”黎宇嘉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灌了一瓶药。
青路掐着黎宇嘉的脖子,硬生生把药晃进去,然后朝站在身后的扶苏道:“公子,这样就行了吗?”
扶苏一袭黑衣,融于夜色之中,他阴沉着一双眼,“再喂一瓶。”
“哦。”青路立刻又往神思昏沉的黎宇嘉嘴里灌了一瓶药,并疑惑道:“公子,平日里不是一瓶就够了吗?”
“不是平日里的药。”
“那是什么药?”青路不解。
扶苏垂眸看他,突然一笑,“你最好一辈子都不会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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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宇嘉全须全尾的回到黎府,醉了一天一夜,听说又吐又拉,第三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
黎宇嘉这样的人,身边通房、妾室无数,今日伺候他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位小娘子。从青楼里买回来的,最是会那些风月手段。
月娘扶趴在床沿边,见黎宇嘉醒了,便也不顾他的身子,径直翻身上来要云雨一番。
“公子,您过几日便要纳那位兴宁伯爵府的陆五小姐为贵妾了,到时候奴可要见不到您了。”月娘往黎宇嘉身上缠,一脸幽怨,“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黎宇嘉想到陆婉吟,登时□□一笑,安抚月娘道:“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见不到我呢。”
月娘妩媚一笑,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若是想在黎府立足,还是需要一个孩子的。这样就算是黎宇嘉死在别的女人床上,她也依旧能借着这个孩子在黎府内活着。
不想,月娘弄了很久,黎宇嘉都没有反应。
“爷,爷吃多了酒,别日吧。”黎宇嘉略显尴尬的把月娘挥开,穿戴好衣物出去醒酒。
一开始,黎宇嘉真的以为自己酒醉初醒,没什么力气,不想,一连两日,次次不行,毫无反应。
面对这种人生大事,黎宇嘉急得不行,左思右想,立刻唤了府中医士。
“你给我看看。”
医士困惑,“公子,看什么?”
“就,随便看看。”
医士替黎宇嘉把脉,然后道:“公子身体康健,只是有些体虚,该适度戒酒……”医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宇嘉一把攥住了领子,“没有别的了吗?”
医士面色煞白,慌张摇头,“没,没有……若是公子觉得身体哪里不妥,可告诉我,我再给公子对症下药,不然如此把脉是不成的……”
他只是一个医士,又不是神仙。
黎宇嘉的脸突然黑了一层,他面目狰狞,五官扭曲,“你若说出去,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是,是……”
黎宇嘉松开了医士,在屋内兜转,走了三圈之后,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露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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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士战战兢兢的为黎宇嘉看诊,良久后抬眸,看黎宇嘉眼色。
“说!”
“公,公子……请恕小人医术浅薄,看,看不出……”
“看不出?”黎宇嘉一脚踹上去,把那医士踹翻后,“如此庸医,要你何用?”医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公子,公子是我医术不精……”医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露的黎宇嘉让人拖了下去。
黎宇嘉盛怒之后,面色灰败地坐下来,他抬手唤来小厮。
“找张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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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是个十项全能的太医,最出名的是他“男科圣手”的称号。
男科圣手张太医皱眉,摇头,叹息。
黎宇嘉神经绷紧,“张太医……”
“唉……”张太医又是长长的叹息,“没救了,废了。”
黎宇嘉直觉五雷轰顶,立时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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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黎宇嘉急着救自己的小弟,那边陆婉吟还躺在绣床之上神思昏沉。
其实她病得不重,看着重,是……装的。
当她看到出现在兴宁伯爵府宴席之上的黎宇嘉时,下意识便猜测到会发生什么。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真的将她卖给黎府了。
陆婉吟心中那最后的一点侥幸被摧毁殆尽,饶是有心理准备,在这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都觉天崩地裂。
她病了,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