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记者,是吧?”
黎筝正在神游,脚下一顿。
两个男人往她这边走,不慌不忙,在离她一米多的地方停下。
黎筝迅速判断自己是否处在危险里,这两人知道她名字,重点是记者,她搬来两天,他们能精准找到她住的地方。
这边是几栋楼的必经之路,不是犄角旮旯,楼上的住户大多没睡,灯还亮着。
所以,她暂时很安全。
就算跑,她也跑不过两个男人。
“有何贵干?”黎筝依旧是双手抄兜的姿势,一瞬不瞬打量着这两个男人,虽然看不见眼,但脸部轮廓不是她熟悉的。
她应该没见过。
“一个实习小记者,不该趟的浑水别乱趟,不该报道的别乱报道,你转告那个何什么记者,你的安全他是不是能负得起?明天要是还有后续报道,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
“记住了。”
那人又重复一遍,“明天要是还有报道,你自己想想你还能不能安安稳稳下去。”
黎筝明白了,他们来威胁她不要再继续报道那个化妆品过敏的新闻,今天她跟何熠确实采访了有关监管部门,打算明天播。
他们是谁找来的?
化妆品厂方,华北事业部,还是北京这边的总代理?这三方在这次舆论里都有损失。
他们到她楼下来威胁她,是警告她,连她住的地方都摸清楚了,悠着点。
何熠早前经常调查一些行业黑.幕,被打过几次,有次伤得很严重,他们可能感觉威胁何熠不管用,就用她来威胁何熠。
靳o从后面走了过来,两个男人威胁黎筝的话他听个大概。
两个年轻男人见黎筝一动不动,以为她被吓破了胆。
他们刚要走,其中一人就被疾步过来的靳o一把箍住脖子转过身,“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敢骚扰我女朋友!”
仗着身高优势,他对着那人腿弯连踹几脚。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撂倒在地上。
‘噌’一下,两只猫吓得窜进灌木丛里。
靳o拎起那人,接着打。
另一人见同伴被打,不管是不是打得过,直接冲了上来。
有路过的人,远远在那围观,不敢上前。
黎筝头脑懵了两秒,拔腿就跑,跑出了安全距离,拿出手机报警。
刚才靳o打他们就是给她报警的时间和理由,不然查不出那两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几分钟后,警察就到了现场。
两个年轻男人愣了,在心里骂了句草。
想跑也跑不了了,靳o把其中一个踩在地上,逮住一个就够了。
靳o脸上也挂了彩,嘴角被打了一拳。
黎筝当着警察面,趁那个年轻男人不备,一脚踹下去,那个男人一个踉跄,捂着肚子龇着牙往后退了几步。
警察倒也没说什么,看着黎筝,“你报警的?”
黎筝点头,“就是他们俩。”
靳o打伤了人,自然也得去做笔录。
到了派出所,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两个男人做笔录时对为什么在小区等那么晚,找黎筝做什么,两人回答出入很大。
最后只能老实交代。
他们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只是替朋友的朋友过来吓唬一下黎筝。
朋友的朋友就是化妆品华北事业部的负责人,也就是冯璨未婚夫。
知道了那两人是谁,也有了报警记录,靳o就不怕对方再有什么出格行为,黎筝安全上有了保证。
只不过他先打人,还把人给打伤了,要赔医药费。
而对方因为威胁恐吓黎筝,不过情节不严重,也受到了罚款处罚。主使人冯璨的未婚夫现在不在北京,不过也被警方传唤。
傅成凛到了派出所时,他们正在接受调解。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蒋城聿电话,让他先赶到派出所看看什么情况,说黎筝被人威胁了,靳o因此打了人,好像打得很严重。
蒋城聿的别墅离这不近,估计这会儿还在路上。
调解室的门开了,黎筝转脸就看到了傅成凛,一晚上的心有余悸和懊糟,在看到他时,烟消云散。
晚上查酒驾时,他穿的是墨蓝色衬衫,现在穿了件灰色,是他在家里穿的那件家居服。
他没换衣服就赶了过来。
傅成凛在黎筝旁边坐下,小声问她:“伤没伤着?”
黎筝摇头,“我没事。”
调解结束,他们从派出所出来。
傅成凛问黎筝,“是不是最近报道的新闻惹了什么人?”
黎筝:“嗯,一个化妆品过敏的新闻。他们威胁我,不让后续报道。”
傅成凛说了句:“没事,你报道你的。”
黎筝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靳o故意从他们中间走过去,还蹭到了傅成凛肩膀,他对着那两个年轻男人说道:“今晚你们运气好,我没带司机和保镖,不然你们这会儿早在医院躺着了。下次怕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
两人一声没吭。
这才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
蒋城聿这会儿才赶过来,要不是他到家后给黎筝打电话,还不知道这事,黎筝估计不可能跟他说,直接瞒着他。
在电话里他听到了黎筝旁边有男人的嘈杂声,不知道谁说到了做笔录这个字眼,黎筝才不得不说实话。
当时,他魂都吓没了。
“有没有被吓到?”蒋城聿摸摸黎筝脑袋。
“没,还行。”黎筝指指靳o,“他被打了,我一会儿陪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几人混战中,他肯定也被打得不轻。
靳o摆摆手,“没事。上学那会儿经常打架。”
他身上没伤着,他会打架,那两人不是他对手,就是把一人摁地上时,有点大意,嘴角被另一人打了一拳。
他拿手遮着。
傅成凛看着靳o,“我车里有口罩,无偿赞助你一个。”
靳o笑笑:“谢谢了,你留着自己用,估计你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口罩。”他转头跟黎筝说:“公主殿下,我好歹护驾有功,去给我买个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