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生带着三个孩子的魂魄站于一处,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镜面上,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扶光戒备着岱渊,毕竟他对于岱渊还不熟悉,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算计。
他们此刻都是神魂之体,还是在岱渊与柔只的控制范围内,的确需要多加防范。
空空在布下结界的同时,暗中用神识去扫周围。结果神识刚刚放出不足三里,便被另外一道强劲的神识攻击回来。
幸好那个人并没有敌意,只是警告, 不然这番神识对抗, 空空怕是已经受伤,若是有意为难, 空空瞬间昏厥,神识遭遇重创皆有可能。
由对方的强悍程度分析,那位攻击他神识的修者,修为绝对在元婴期之上,他们绝非对手。
空空维持镇定, 目光扫过扶光,扶光与他对视后并未做出任何回应,便已经心中了然。
空空的眼神意味着不要轻举妄动。
柔只回过神来, 似乎想与他们动手, 却被岱渊抬手拦住了。
岱渊看向扶光和空空,声音平淡:“在我们看来, 你们是擅入者, 我们出于防范才会有这般举动。你们没有遵守规则, 横冲直撞,在我看来很是冒犯。”
空空知晓扶光虽然规矩, 但是有的时候说话的确不太好听,便由他开口:“的确是我们叨扰了,事出有因,不得不如此。”
“不知是何原因?”岱渊问道。
“不便直说,但原因也很冒犯,怕是不会被允许。”
兴师动众,特意前来偷鸡,这个理由的确有些说不出口。
岱渊带着柔只朝着尚且完整的镜面走过去,站在一边观看:“入了我向阳山的地界,自然要按照我们的规则来。这边,你们猜出哪个孩童是假的,便可入这个镜内帮助他们。待镜中的也猜对了,你们便可以魂魄归体,不过再想进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岱渊说完,握住了柔只的手腕,带着柔只离开。
在其他几人看来,岱渊和柔只是凭空消失的,离开得毫无痕迹。
显然,这里也是一处幻境空间,且要比之前临时构建的场景更加坚固。
离开后,柔只十分不解,嚷嚷着朝岱渊问道:“他们横冲直撞地就出来了,为什么不揍他们,你看他们嚣张的样子,好像谁都不服似的。你还和他们讲规则,他们都不遵守规则,我们又何必讲道理!”
岱渊拉着柔只快步朝山上而去,同时回答:“我读了那三个孩童魂魄的神魂,那个小个子的女孩不简单,我们需要去告诉爷爷。”
“就这么几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还用得着搬爷爷出山?我们就能解决了。”
“若是真的出手,我们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柔只终于意识到那几个人的不简单了,毕竟能让岱渊这般严肃的同阶修者还真不多见。
柔只弱下了语气询问:“他们……很厉害?比我还厉害?”
“那个小个子女孩也是雷灵根。”
柔只吃了一惊,身体下意识停住,被岱渊拽着手走了一段才回过神来跟上:“爷爷说我可能是世间唯一幸存的雷灵根修者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之前完全没听说过!”
“我怀疑她是酸与。”
“酸与?!酸与不是殒落几百年了吗?她看起来才十几岁,而且笨死了,酸与那可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存在,怎么会这么蠢呆呆的。”
“事情确实蹊跷,所以要让爷爷来看,最终确认。若她真的是酸与,就算同是筑基期,我们也很难在她的手底下全身而退。”
柔只不再执着,跟在岱渊身后沉默了半晌,突然来了兴致:“若她是酸与,我可真得跟她打一架!”
“嗯,你们可以打,但是得爷爷从旁护法。”
“行!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
空空在那两个人离开后,对扶光和司如生道:“这向阳山有高阶修者坐镇,我们不是对手,好在这位前辈没有出面之意,只有这两人出来处理。他们皆是筑基期巅峰的修为,我们还能应对一二,但是如果太过放肆触怒了他们,怕是不会好过。”
司如生还在看镜子里的几人分析,嘴角含笑:“大师父是真的来过此地,还对这里很熟悉,她确定那位前辈不会出手,才会让我们过来。”
扶光站立在一旁道:“我瞧着那少年和我们年纪相仿,修为却高于我们,显然也是资质极佳之人。”
司如生重新站直身体,目光从镜面收回,看向三个孩子,低声询问:“你们可有眉目?”
扶光首先说道:“许栩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喜好与常人不一样,她的审美似乎与正常人相反,在我们看来美丽的事物,在她看来却是丑陋无比。在我们看来丑陋的东西,她却格外喜欢。
“在坊市的时候,她指着最丑的风筝说好看,我已经确定她是真的了。“幻术可以继承记忆,但是不会延续喜好,”
司如生听完大为震惊:“她……那我们在她眼里岂不是都是样貌丑陋之人?”
扶光目光冷淡地扫过他,安慰:“你可以放心,说不定在她的眼里你是俊美的。”
司如生很快反驳回去:“呵,她和你这般亲近,你恐怕才是她心里最为俊朗的师兄。”
小槐序听完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努力寻找该怎么逃跑,生怕这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杀了。
空空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就像这位哥哥说的这样,幻术只是有一部分记忆,却不能完全延续其他的,你的求生欲很完美,分明得让我们无需多余猜测。”
小霜简似乎懂了,倒也没多惊慌,而是抬头看向三个少年,询问:“所以我是幻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