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拿着叉子戳芥末抹煎蛋,回头看着白玉堂把意面盛到盆子里,就问,“难不成,医院把撞人的女司机给整成了被撞死的女患者的样子?”
白玉堂点点头,拿着两份意面走到沙发边,跟展昭一起坐着,端起咖啡杯接着说,“医院出了一大笔钱给那个女司机,双方面谈妥条件,一起隐瞒这起医疗事故和车祸造成的惨案。他们讲尸体悄悄埋进了医院后边的荒山里,而那个撞死人的司机呢,就以被撞死那个女患者的身份来生活。正巧两个女人年纪和身材都接近,那司机因为情感纠纷还挺不顺的,就伪造了自己出国再不回来的假象。而被装死那位呢,生活方方面面都还挺顺利的,家人朋友本来就知道她是去整容的,所以容貌有些稍稍的变化呢,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可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多多少少察觉出这人跟原先有些变化了。”
展昭呼噜噜吃着意面,边看白玉堂,听着像是某部公孙看过的恐怖片的情节。
白玉堂放下咖啡杯,问他,“你猜后面剧情怎么个走向?”
展昭拿着叉子分析了一下,“按照通常恐怖片的走向,就应该到死者复仇的环节了是不是啊?所有参与此案的涉案人都会陆续离奇恐怖地被杀死?”
“那个女司机,后来把涉案医院的两个医生护士给杀了,还企图自杀,被她男友救了下来。”白玉堂见展昭又要往咖啡里加蜂蜜,赶紧拿走了蜂蜜瓶子,“可问题是,后来这女的被抓之后,带着警方到医院后山埋尸的地方,警方却没有挖到那位女患者的尸体。”
展昭微微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反转,想了想,问,“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一起车祸?”
白玉堂笑了,点头说,“后来经过对医院方的调查,那天的确一位女患者因为被使用了过量镇痛剂而发生了医疗事故,她也的确是冲出了林子,隧道里也的确正好开过来一辆车……但是那个路段,我们之前开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路况很差,坑坑洼洼还都是上坡。”
展昭也点头,“车速很慢。”
“所以那位女司机的确是撞到了那女病人,但根本没有撞死或者撞伤她。而且那位女司机也不是去医院整容的,只是碰巧路过,她还给医院留了联系方式。后来警方找到了她,她也根本没有出国之类的问题,长得也跟那位女患者一点都不像。”白玉堂说,“从始至终都是那位女患者自己臆想出来的。”
展昭想了想,问,“真的有这个案子么?”
白玉堂点头,“真的有,很久以前的,但最精彩的部分还不是这里……”
展昭都被逗笑了,“还有更精彩的?”
“之后根据调查,这个医院出了好几起因为镇痛剂剂量不对而发生的惨案。警方后来怀疑,是医院里某个医生或者护士,故意开错镇痛剂剂量,或者更换药包,才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
“那后来呢?”展昭觉得那女患者也挺冤枉,虽然她因为幻觉和臆想杀了人,但真的不是她的错,她是被药物影响的。
“后来在警方调查清楚事件之前,消息就被媒体报道了出去,然后就招来了大量的索赔事件,医院就破产了。”白玉堂摇摇头,“医院的负责人被抓了……最后医院所有的相关产业都被拍卖用来赔偿受害者了,可真正是谁在镇痛剂里动了手脚,一直都没查到。”
“那那个杀了人的女患者呢?”展昭比较关心她的结局。
“因为她也是被药物控制的,后来并没被叛有罪,她男友带她去治疗了,结果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
展昭好奇,“那这跟平行空间有什么关系?”
“这个案件的真实情况,是我听了驾校教练讲的都市传说之后,跑去警局档案室查旧案记录才知道的,而传说的部分,则是被传岔了。”
展昭让他详细说说。
“传说里,那女司机车子冲出隧道,的确撞到了一个从山坡上跑下来的女人,但是等司机下车查看的时候,却发现路上既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所以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就继续开车上山。她的确是去做整容手术的,但只是去做个小手术。结果手术做好之后,她恢复完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被换了长脸,就是她撞到的那个女人的脸。”
听白玉堂说到这里,展昭摸着下巴点头,“哦!这才是恐怖电影该有的情节。”
“然后那女生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变了,离开医院之后开车出了隧道,一切又都好像没变,回到家家里人却不认识她。然后她又回去找那家医院,可到了医院发现就没有她做手术的记录,而且医院里所有人都像见鬼一样看着她。这时候她才发现,医院里许多地方都贴着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就是她的脸。”
展昭吃完了意面,好奇地问白玉堂,“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失踪了。”白玉堂抽了张餐巾纸给展昭擦了擦嘴,“开放式结局的都市传说。”
“还是个挺复杂的版本。”展昭觉得真实案件和都市传说之间有一定的关联性,虽然视角不同。
这时,出去跑步的白驰和赵祯回来了。
“哥,看新闻了么?”白驰捧着个纸袋子急匆匆跑到沙发前打开电视。
赵祯喝着水走到沙发边坐下,边撸凑上来的里斯本的大脑袋,边说,“真是不太平啊。”
白驰打开电视,正在播报新闻,“S市出版社总编裴天收到死亡威胁”。
“裴天?”白玉堂问展昭,“裴修他爹么?”
展昭点头,看着白驰给自己的猫爪包,觉得不像猫爪像个狗爪子。
这时,包局打来了电话,让白玉堂和展昭去一趟出版社。
白玉堂答应,刚要挂电话,就听包局那边补充了一句,“裴天收到的威胁信里,有一张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