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月:……
这狗男人是把半辈子攒下来的逆骨都在成婚以后发作出来了?
永宁公显然也是被陆枕憋得不行,他站起来道:“听说太子殿下对冲喜之礼大有喜色,今日晨间已经能饮一碗粥了,陛下大喜,重赏了定远侯府。”
“嗯。”
在这样不冷不淡的对话中,苏邀月实在是受不了了。
“老……父亲,用早膳了吗?”差点说漏嘴。
永宁公身形一顿。
他确实没用。
一大早上就起身坐下等着陆枕和苏邀月过来敬茶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磨磨蹭蹭了一个多时辰。永宁公也不敢在中间用早膳去啊,生恐这两人在他用早膳的时候进来了。
“父亲用些早膳吧,别饿坏了身子。”小娘子软声软语道。
对比自家儿子的态度,永宁公突然间就发现了苏邀月的好。
再仔细一看,这新媳妇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姿态礼仪亦是学足了的,倒也是不错。
永宁公的面色和蔼了几分,他朝外面道:“管家,摆膳。”
管事听到动静进来,虚心询问道:“公爷,是摆早膳还是午膳?”
这个时间点,早膳太晚,午膳太早。
永宁公:……
陆枕还有公务要处理,敬完茶之后又去了东宫。
苏邀月一个人回到院子里,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凤鸣苑。前段日子陆枕才跟永宁公闹了分家,为了这次婚礼,他又搬回了永宁公府。
反正吴氏已经命不久矣,小吴氏和孔青雾都被解决了。
“黄梅,这块挖了,我要种葡萄树,还有这里,给我做个秋千,这儿,给我放个藤椅……”苏邀月开始倒腾陆枕的院子。
虽然从前她也倒腾过,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女主子了。
苏邀月正倒腾着呢,那边管家就笑眯眯的过来了,还带来了永宁公府的账目。
“小夫人,如今夫人病重,无法料理府中大事,执掌府内中馈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苏学渣上学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数学了,每次看到那数学老师小腿肚都哆嗦。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赶紧推拒。
管事赶忙摇头,“中馈大事,自然由您打理。”说完,留下账本就恭谨的走了。
苏邀月:……
被赶鸭子上架的苏邀月推脱不掉,只能在大好的晴天坐在屋子里,努力的啃这些她根本就看不懂的账本。
好难啊!
东宫内,喜色未褪。
到处挂满了红色灯笼和绸缎,宫娥和太监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收到了红包的喜气。
寝殿里,药香弥漫,硕大一张拔步床边,太子殿下一手扶着新太子妃,一手拽着身上的被褥。
“殿下,您怎么了?”萧袅袅立刻紧张道。
“无碍,本宫靠靠。”太子殿下头倚在萧袅袅的膝盖上,又被喂了一碗药。
这药他真的是吃得够够的了。
太子殿下想到昨夜,他亲爱的太子妃为了不打扰他休息,特意搬去了侧殿,连盖头都是自己掀的,他连半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然后隔着一层屏风,太子妃在后面换下繁重的礼服,太子殿下“重病在身”,只能看,不能碰,他真心觉得自己没病都要被憋出病来了。
然后若非他今日晨间又吐了一次血,他这位太子妃殿下还真是要遵照医嘱,好好让他“静养”,待在侧殿不准备过来了。
內侍来报,太子詹事来了。
太子殿下赶紧命人将他请进来。
萧袅袅知道陆枕要跟太子谈正事,便自行退了出去。
萧袅袅一去,原本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太子殿下一瞬起身,“我这病,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起码半个月。”
太子殿下看着屋内红绸锦缎,桌子上的龙凤烛还没撤下去呢。
娇妻在侧,他却只能牵牵手。
想到此,太子殿下幽怨的眼神落到陆枕身上。
“陆大人今日看起来倒真是龙虎精神啊。”
陆枕勾了勾唇,“殿下过奖。”一副餍足之态。
太子殿下:……
“这是今日的血包。”陆枕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太子殿下,转身出门,正巧碰到奉皇帝命令来给太子送人参的顾深栖。
千年人参,价值金贵,足以看出皇帝的拳拳爱子之心。
三方婚礼,顾深栖一场都没去。
今日送了人参,也不停留,跟着陆枕一起出了东宫往外去。
天气晴好,陆枕一身淡色胭脂长袍,跟苏邀月今日穿的是情侣装。
他单手负于后,“顾大人,孤家寡人一个,急着回去做什么?”
顾深栖:……
“喂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