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是红袖添香呀)(2 / 2)

被献上的美人 田园泡 18448 字 6个月前

做贼心虚呗。

不过这洛川还真是脸皮厚,居然还敢出门。

马车内,洛川绞着帕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

一个多月过去了,她终于敢出来散散心,没想到竟又遇到了苏邀月。

她看着眼前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丫鬟,冷声道:“给我派人盯紧了。”

“是,是。”

那幅画,她一定要找到。

虽然只是撕了一点点洛川的布匹,但苏邀月心头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小半。

“开心了?”全程陷入围观吃瓜群众之中的陆枕在完事后朝她走过来。

“公子开心吗?”苏邀月不答反问。

她气的可是你的女主呀。

陆枕眉眼低垂之时,君子风度被掩盖一半,更衬出几分撩人多情出来。

比如此时,他捏住苏邀月的下颚轻轻一勾。

“你开心我就开心。”

“那公子想不想让奴更开心?”苏邀月双手捧心。

陆枕眯眼。

今日,绸缎庄子的老板赚了一笔大钱。

某位财大气粗公子家的小娘子兴致所至,将他庄子里近一半的绸缎都撕毁了,说是就喜欢听绸缎被撕开的声音。

“公子听说过褒姒吗?”

陆枕摇头,“没听过。”

苏邀月难免有些遗憾。

她今日撕了半家绸缎庄子,陆枕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眼神之中还带着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态愉悦。

咋的,她长在你的变态点上了?

“还想撕吗?”男人贴心询问。

苏邀月仰着下颌,露出漂亮的天鹅颈,手指疼得哆嗦。

“不想撕了,想砸。”

马车转战下一处地点。

玉器铺子。

老板见一辆华贵马车停在铺子门口,立刻起身相迎。

只见马车内率先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撩开帘子,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是位貌美小娘子。

小娘子身后跟着一位郎君。

风度翩翩,芝兰玉树。

郎君手持折扇,随在那小娘子身后。

老板立刻识相的上前伺候,“娘子想要看些什么?”

小娘子提裙进店,也不说话,素手抚过一只白玉马。

“娘子好眼光,这马……”

“啪”的一声,白玉马掉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老板:!!!

然后,铺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苏邀月成功砸了半铺子的白玉器物,委实是爽快极了。

自从推了侯府的婚事后,陆枕与那通房更是日日黏糊在一起,整日里不思进取的玩乐,溜猫逗狗,买东买西,听说还砸了玉器铺子,撕了绸缎庄子。

桩桩件件,都不是正经人家干的事情啊!

面对这种情况,吴氏很高兴,永宁公却一点都不快乐。

他的儿子真要被这个女人给带坏了!

前些日子,陆枕过来寻他说要将这通房抬作姨娘,被永宁公否决了。

陆枕便提到那救命之恩的事情,永宁公推脱说等春闱过后,若是他能高中,便允了。

本来这场春闱该是在今年举办的,可巧今年事多,旱灾、水患轮番着来,如此一来便被耽误了,挪到明年。

等他儿高中,这样的女子,自然是不能再留在身边的。

好人家的公子没娶亲之前先有了姨娘就会被连累名声,更何况还是陆枕这样名动京师的君子人物。

作为父亲,一个过来人,他该要在儿子犯错的时候及时纠正并阻止他。

因为春闱在即,所以永宁公开始抽查陆枕的学业。

陆枕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是永宁公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虽如此,但他也极少夸赞陆枕,免得孩子年纪轻轻就骄傲上了。

永宁公给陆枕出了一道题,说的是今年江南水患的事。

陆枕提笔,写下一篇治理水患的文章。

永宁公只看了个开头,便连连点头。

这些日子陆枕虽与那通房荒唐了一些,但这正经功课却是也没有落下。

皇帝前段日子确实在为水患犯愁,幸好三皇子自请去江南治理,如今江南水患已好了大半。

相比起身体孱弱,不堪重负的太子殿下,这位三皇子虽不得皇帝的心,但做事却一点都不比那位太子殿下差。

听说太子殿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在皇帝驾崩之前不幸先去了……也没有留下皇长孙之类的东西,那么这皇帝的位置说不定真要给了那三皇子。

永宁公盯着手里陆枕写的东西出神。

陆枕上面写的治理策略跟三皇子所想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更为细致周到。

果然,他这儿子天生就是该上朝堂的命。

“君闻,你已弱冠,明年就要入春闱了,到时候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那就是半只脚踏入了朝堂。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变成别人攻击你的把柄。”

“是。”陆枕垂眸听教。

“你明白就好。”永宁公略显欣慰。

陆枕抬头,“父亲所说,过了春闱便给予月儿姨娘的位置,可是真的?”

永宁公顿觉心中涌出一股气来,将他的呼吸道堵得死死的。

他刚刚还夸他成长了,现在他又将那女子拉出来。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难道你参加春闱,就是为了那女子参加的?”

陆枕看着永宁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眼神飘忽。

他猜测,若他说是,他这位严肃古板的老父亲怕是要被他给气死。

自从苏邀月来了之后,陆枕这满身的反骨也跟着苏醒了。

他喜欢看她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出格事。

那小娘子满肚子的心眼,让他很是喜欢。

看苏邀月作妖的时候,陆枕就感觉自己也挣脱了束缚一般。

见陆枕不答,永宁公气得不行,直接拍桌道:“春闱前,你不能再踏出院子一步!还有你那通房,我让管事重新收拾个院子出来给她住!”

苏邀月终于被永宁公重视了。

那位被陆枕射伤了胳膊的管家亲自领着人来给她腾出一个院子。

距离陆枕所在的院子十万八千里的那种。

“公子要准备春闱,只能委屈娘子先在这里小住了。”

管家说话的时候上下打量苏邀月,显然是还记恨着那铁钉子之仇。

苏邀月很是无辜,这铁钉子又不是她给弄的。

真是欺软怕硬,有本事找陆枕厉害去呀。

“为了公子,我什么委屈都能受。”小娘子轻颤眼睫,眉目动人,善解人意。

管家没找到茬,显然很不痛快。

黄梅和水缸跟着苏邀月一起过来,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黄梅端着一篮子新送过来的炭火道:“这怎么都是碎炭?还是次等的炭?到时候烟那么大,这屋子里头还怎么住人啊。”黄梅的语气之中难掩嫌弃。

毕竟她跟在苏邀月身边这些日子,从来没受过什么苦。

管家看着黄梅,眼神中带着不屑的笑道:“娘子是通房,这炭还是我特意拨过来的,不然,就连这些碎炭都没有呢。”

黄梅气极,差点就要将手里的炭朝这管家泼过去。

不想苏邀月突然伸手,满脸哀切地看着黄梅道:“别。”

“黄梅,算了吧,我们别给公子添麻烦。”

黄梅看着满脸伤心之色的苏邀月,忍不住也跟着揪心起来。

从前她家娘子多风光啊,都怪公爷。

“娘子别怕,等世子春闱高中状元,你就是姨娘了!是这公府里头的半个主子,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您!”黄梅瞪着那管事。

管事冷笑一声,显然认为苏邀月在白日做梦。

管事嚣张的走了,黄梅还在为苏邀月伤心,不想这位素来受不得气的小娘子竟一点都不憋屈,正在兴致勃勃的挑选漂亮衣服。

要性感,轻薄,魅惑~

挑选完衣服,夜已暗,苏邀月坐在梳妆台前,抹上口脂,画上眉毛,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披上斗篷,推开屋门,抱住那一篮子碎炭,朝陆枕的院子方向走去。

春闱将近,陆枕该挑灯夜读才是。

可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子,委实不用这般努力。

毕竟他有天赋。

陆枕熄灯,准备歇息,没想到刚刚吹灭那盏琉璃灯,屋子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陆枕皱眉。

他晚上一般都不用人伺候。

来人穿着漂亮的粉白色斗篷,初冬的天里露着一双胳膊,白皙如玉,在朦胧月色之下恍若白藕,衬着手中那盏精致的绣球灯,说是小仙子下凡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位仙子并非抱月而来,而是……抱着一篮子碎炭?

“啪嗒”一声,苏邀月手里的碎炭突然掉在地上。

小娘子矫揉造作的叫了一声,“呀~”尾音绵长,婉转糯柔。

“奴真是太笨手笨脚了,奴见着天气冷,特意来给公子送炭呢,怎么都掉了?”说完,苏邀月往陆枕的屋子里一瞧,嗓子掐得更细了一点,她探头探脑道:“公子这屋子里头的炭真是又大块又暖和,您有了这些炭,还怎么看得上奴的这些碎炭。”

说完,苏邀月蹲在地上,委委屈屈道:“奴还是将这些碎炭带回去自个儿用吧。”

小娘子拾起一块碎炭,刚刚准备放进篮子里,一只手伸过去,拉住她冰冷的手指,“谁给的碎炭?”男人语气微沉。

【来了来了来了。】

苏邀月仰头,双眸含泪,“是管家给的。”

【我是来告状的。】

陆枕:……

这小把戏委实太过明显。

“公子不要责怪管事,是奴身份低微,配不上好炭。奴冻着了不要紧,只要公子用着好炭,睡着软和的床铺,吃着毛尖好茶,用着周记的蜜饯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奴就心满意足了。”

【我睡不着吃不香,你也别想好过,狗男人。】

陆枕:……

“知道了。”

一般陆枕说知道了,那就是真知道了。

苏邀月立刻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略过陆枕进到他的屋子里。

陆枕:……

“公子,奴来给你添墨。”

苏邀月提着那盏漂亮的绣球灯,快乐的像只小蝴蝶,摇摇曳曳的往他的书桌上一坐,不想正戳到什么东西,登时又跳了下来。

“呀!”

陆枕走过来,拿起那竖着的尖锐竹片,慢条斯理地塞进扇子里。

苏邀月:……这可能又是男人发明的什么暗器吧。

“公子不看书了吗?”

这屋子里真暖和,搓搓被冻僵的小手。

“嗯。”

“那公子春闱能高中吗?”

“嗯。”

这么自信?

好吧,虽然陆枕确实高中了,而且是连中三元,但这样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努力比不过天赋,考试前一天还在玩游戏然后一举拿下第一名的那种?

绣球灯暗,灯色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美人蹙眉仰头,娇媚风情,凝重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份出尘的美色而沉滞了几分,陆枕捏着竹片的手一顿。

“公子。”

暗灯下,美人踮脚环住陆枕的脖子,从她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陆枕漂亮白皙的喉结。

男人表情平静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却明显滚动。

苏邀月鬼使神差的倾身过去,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喉结。

小娘子的眼中闪着天真的好奇,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只是纯粹觉得好玩。

男人眸色瞬时幽暗。

他搭在书桌上的双臂一收,然后往外一扫。

书籍、笔墨落了满地,女子长发逶迤,被他压在了书桌上。

男人高大的暗影落下来,将那盏唯一的绣球灯都遮挡住了。

黑暗中,褪去了温润君子的皮囊,男人开始展露他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