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三更合一)(1 / 2)

被献上的美人 田园泡 23670 字 6个月前

狗男人似乎改变了对洛川的舔狗态度,这让苏邀月觉得很惊奇。

不过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果然,梅花宴过没几天,萧朔就又过来了,还特意避开苏邀月,跟陆枕谈了近一个小时。

苏邀月不知道这个萧朔又在帮洛川放什么屁,当她看到陆枕腰间挂着的那个明显出门之前根本就不在身上的荷包时,终于明白萧朔是带着什么屁过来的。

不用想,这个荷包一定是洛川给的。

苏邀月向天翻了个白眼,视线时不时的往那荷包上面打转。

男人一路回来,又去看书了。

没有将荷包拿下来的打算。

呵,男人。

这些贵族们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没什么正经事。

苏邀月表示很喜欢。

这不,梅花宴以后,又来了一次诗会。

大周男女之防的风气没有那么厉害,除了孤男寡女单独待在一起或会惹人非议之外,一大堆男男女女聚在一处谈论诗词歌赋这种文雅之事反而是被推崇的。

如果苏邀月没记错的话,这次诗会上,女主洛川会因为上次在梅花宴上露出绝世容颜,所以被京师名媛团嫉妒,然后被人“不小心”推进河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道身影同时落水欲将女主洛川救起。

这二人分别是京师城内万千少女的梦男二陆枕和有京师第一阎罗王皇帝的走狗阎王的镰刀之称的男主顾深栖。

两大男神为小小女子同时跃入水中,到底谁能抢得女主的优先权呢?

当然是男二陆枕了。

因为湿身少女被光环男神救起,所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只能定亲了。

男主顾深栖因为犹豫,所以落后一步,痛失美人。

虽然后期两人曲曲绕绕还是在一起了,但没有经历过挫折的感情怎么算感情呢,是吧?

苏邀月抓起一把黄梅剥好的瓜子放进嘴里,问她,“你会泅水吗?”

黄梅剥瓜子剥得手指都痛了。

“会,奴婢小时可被称为水里小白龙。”

苏邀月上下打量黄梅,露出明显的疑惑之色。

黄梅不乐意了,“奴婢小时候是在船上长大的,刚刚会爬就往水里蹦了,怎么可能不会水!”

行吧,勉强相信你。

不过只有一个丫鬟不太保险,苏邀月要再找一个丫鬟。

省得那洛川太重,到时候黄梅一个人捞不起来,反而把黄梅自己带下去了。

苏邀月将视线转向陆枕。

男人依旧靠在窗边榻上看书,神色宁静。

黄梅双手托腮,满脸羡慕。

可惜,她没有苏邀月那么不要脸。

而且,与其当个通房、姨娘,黄梅更想要出去找个老实人做正头娘子。

别看苏邀月现在嚣张,按照黄梅知道的,凭借自家公子的品性,正经女主子进门后,这小妖精一定会被送出去。

如此想着,黄梅突然感觉这瓜子壳剥的也就没那么有怨气了。

苏邀月端起一旁的瓜子仁,挨到陆枕身边,然后往他嘴里塞上一颗。

男人翻过一页书,没理她。

苏邀月不气馁,继续塞。

陆枕终于吭声,他头也没抬道:“说。”

无事跑过来找他,非作即作。

“奴觉得黄梅一个人实在是太辛苦了。”

正在努力剥瓜子的黄梅?

“嗯?”男人吐出一个音。

“奴想再要个丫鬟来帮黄梅伺候奴。”

黄梅:……

“自己去找管事妈妈挑人。”

哦勒!

苏邀月一跃而起,她走到黄梅身边,“你看,我多体贴你。”

黄梅:……

“对了,上次出门买东西也给你买了几根簪子。”苏邀月突然想起这事,她走到梳妆台前将那几支价值不菲的簪子递给黄梅。

黄梅身为陆枕的大丫鬟,每月也只能领一两银子。

这几支簪子能值个十两银子吧?

“娘子真体贴奴婢。”黄梅立刻变脸,“娘子还吃瓜子吗?奴婢端着跟您一起去找管事妈妈?”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好的,娘子。”

苏邀月与黄梅出去找管事妈妈要人。

管事妈妈作为府中老人,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

听说她儿子暗恋陆枕身边的青竹,没想到青竹因为苏邀月的关系所以被赶出去了。

如此,管事妈妈对苏邀月的初印象已然差到极致。

再说这苏邀月入了府,进了陆枕的院子,也没往她这里来送点银钱东西疏通疏通关系,如此,管事妈妈对苏邀月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

因此,当苏邀月好声好气的说要让管事妈妈给她再拨一个人的时候,这位管事妈妈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碗热茶推脱道:“不是老奴不想给,实在是没有人手啊。”

苏邀月看出这老货不是个好东西。

“不如,我让世子亲自来跟您说?”

“好啊。”老货十分自信。

因为这位管事妈妈知道陆枕的秉性,所以就算陆枕来了,按照老货这张三寸不烂之舌,陆枕也会被她哄骗了去。

毕竟陆枕身为高高在上的世子,怎么会知道这丫鬟是真缺人还是假缺人呢?

还不是这管事妈妈怎么说,他怎么听呗。

苏邀月朝黄梅抬手,“去把世子请来。”

顿了顿,她在黄梅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黄梅一脸郑重地点头,然后转身去了。

老货安安稳稳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把苏邀月放在眼里。

黄梅谨记苏邀月的叮嘱,她站在门口扯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回想了一下苏邀月给她的那几支簪子,深吸一口气,往自己面颊上打了一个巴掌。

如此,黄梅疼得出了眼泪。

她疾奔进去,然后在进门的时候故意被门槛绊倒,“公子,不好了,苏娘子被管事妈妈打了!”

苏邀月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是一种象征。

虽然话不好听,但事实她就是陆枕的狗。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苏邀月被打了,就是陆枕的狗被打了。

按照苏邀月爱猫如命的个性,如果她的猫被人打了,她一定能雇人把那个人揍得跟她家猫一样惨,所以如此推理过来,陆枕也应该把这管事妈妈揍得跟她一样惨……不,一定要比她惨才行。

苏邀月伸出自己的纤纤素手,拿过那管事妈妈手里的茶碗。

嗯,温的。

不对,喝过了,好脏。

那管事妈妈见苏邀月将茶碗往她这里推,下意识站起来,“你敢泼我!”

苏邀月神色疑惑地看她,将茶碗递还给了她。

管事妈妈:???

啊,管事妈妈明白了,这是要跟她请罪呀。

果然,管事妈妈就见苏邀月又拿起了一旁的茶壶。

嗯,温的,不错,不过还是要试一下的。

“你以为你给我倒杯茶……”管事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苏邀月兜头淋了半壶茶。

管事妈妈怒急,“你在干什么!”

“不烫吗?”苏邀月真诚询问。

“若是滚水,我就要扒了你的皮!”

原来是温水。

“我定要告诉公子此事……”

管事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见苏邀月优雅的将那剩下的半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

管事妈妈:???

与此同时,那边传来黄梅的声音,“公子,就在这里!”

这是苏邀月跟黄梅的暗号。

苏邀月突然双膝一软跪地,发髻松散,珠钗滚落,甚至还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都扯断了。

一时间,那颗颗圆润漂亮的小珍珠滚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好听的声音。

对比起这大珠小珠落地面的声音,苏邀月的声音才称得上更悠扬婉转,动人心弦。

“公子啊~~~奴活不下去了~~~”

这颤音收的真好呀。

苏邀月将小白菜地里黄的气氛全数拿捏,在陆枕跨进屋子的那一瞬间,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管事妈妈傻眼了。

“公,公子,老奴可什么都没干啊,是她先倒了老奴半壶茶水,她,她身上的茶水也是她自己倒的……”

小娘子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虽在公府内养了几日看起来体态丰盈一些,但依旧瘦得跟纸片似得。

地上脏污,虽然苏邀月尽力找了块干净点的,但依旧有些难受。

幸好,她看准了陆枕的脚,倒下来的时候正好用胳膊抱住他的小腿。

这样的操作能保证她摔下来的时候不脑震荡,也不会弄脏脸。

陆枕站在那里,看着管事妈妈没有说话。

苏邀月见火候不够,猛地伸手一捞,拽住男人那只挂在腰带上晃晃悠悠惹了她整整一日眼的荷包,然后恶狠狠地扔在地上,在用自己的手掌使劲将其按在脏污的茶水上摩擦。

“哎呀,哎呀,奴都站不起来了……”

原本干净漂亮的小荷包被茶水浸湿,再加上地上脏污,漂亮的青竹色立刻就变成了恶心的灰褐色。

按照陆枕的习惯,这样脏兮兮的东西他一定不要了。

可没想到,男人居然弯腰就要来捡这荷包,苏邀月眼疾手快,猛地一下将其拾起砸进了屋子里的炭盆内。

陆枕:……

其实陆枕只是想扶苏邀月起来。

可他看到小娘子为了一只荷包如此努力,也挺……有趣的。

这荷包是萧朔硬给他戴上的,说里面装着平安福,能保平安,还说这平安福是他亲自去庙里求的。

萧朔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若是撒谎,有时候就连陆枕都看不出来。

可他若是想让你看出来,那你也能一眼看穿。

萧朔就是故意想让陆枕看出来他在撒谎的,因此,他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盼。

陆枕笑而不语,从萧朔的角度看过来就是:他这兄弟果然对他妹妹有意。

实际上,陆枕只是看到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段文字“陆枕知道荷包与平安福到底是谁所送,心中只觉欢喜,原来他喜欢的人也跟他一般心思吗?”

“陆枕对荷包爱不释手,不肯弄脏半分,恨不能日日戴在身上。”

陆枕看着这段话,神游天外。

然后在苏邀月将这荷包扔进炭盆里后,他的神思终于回来了。

炭盆内火光旺盛,小娘子假装惊讶捂嘴,“呀,这,这可怎么办呀,公子~”

“不如,奴亲给您再做一个赔罪?”

管事妈妈“欺辱”世子小通房的事情被传开了。

正在安胎的吴氏听到此事立刻就又给苏邀月送了一盒首饰过来表达安慰,然后又命人将管事妈妈给撤了,重新换了个新的。

新的管事妈妈明白自己是如何上位的,一上任就带着自己挑好的几个丫鬟来找苏邀月了。

“娘子,您瞧瞧,这都是老奴亲自挑选的。”

苏邀月上下打量这些女婢,问,“会泅水的往前一步。”

一排十个女婢,有三个往前走了一步。

苏邀月再看这三个。

容色都不错。

“长得真好看。”苏邀月悠悠的朝新管事妈妈看一眼。

管事妈妈立刻明白了苏邀月的意思。

不怕贼惦记,就怕这些女婢别有心思。

或铤而走险下药,或□□勾引高贵的世子。

苏邀月要对付那洛川就已经够费神了。

新管事妈妈立刻明白了苏邀月的意思。

一炷香时辰后,她重新带了一个相貌平平无奇,身高体重皆似健壮男儿的女子过来。

“这是新进来的丫鬟,本是用来当粗使丫鬟的,不过若是能被娘子看中,那是再好不过。”

会泅水吗?”

丫鬟闭着嘴点点头。

新管事妈妈赶紧帮腔道:“嘴笨的很,不会说话。”

“没事,能干活就成。”苏邀月话罢,这个笨丫鬟突然转身,走到院子里那个装满水的水缸前,然后猛地伸出手,将水缸往外一推。

水缸被倾斜四十五度,里面的观赏性锦鲤混着水往外涌。

笨丫鬟弯腰,扎马步,然后憋红了一张脸,将半缸水并水缸一起举了起来。

苏邀月:……

新管事妈妈:……

“不,不错。”苏邀月愣着点头,“就她了。”

笨丫鬟将水缸放下了,管事妈妈松了一口气,道:“请娘子改个名字吧。”

苏邀月问,“你原先叫什么?”

笨丫鬟想了想,抬手指向一旁的水缸。

苏邀月疑惑,“你叫水缸?”

笨丫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行叭,这名儿真奇怪。

苏邀月将水缸留了下来,站在她身后的黄梅上下打量水缸,显得有些不情愿。

显然是怕苏邀月对自己的宠爱信任被水缸给抢了。

苏邀月抬手吩咐黄梅道:“今日夫人送来的那盒首饰,你拿出来跟水缸分了吧。”顿了顿,苏邀月凑到黄梅耳边道:“三七分,你七,她三。”

黄梅立刻精神了,她的娘子果然还是最喜欢她。

“好的,娘子。”

有了丫鬟,苏邀月喜滋滋的开始准备诗会。

没曾想,那靠坐在榻上无所事事的男人突然开口询问,“我的荷包呢?”

苏邀月:……忘了。

讨好老板,刻不容缓。

苏邀月立刻摆出自己的职业笑容,“荷包这么重要私密的东西,奴怎么能随便做呢?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啊?”

“绣些竹子吧。”按照陆枕的想法,苏邀月作为瘦马出生,琴棋书画刺绣都该样样不差。

一个荷包罢了,自然不会有多难。

已入初冬,苏邀月坐在炭盆旁边,手被冻得哆嗦。

她开始抱怨北方的天进冬太快。

其实只是恰好这几日冷空气流进来了,过几日说不定就回暖了。

可惜,苏邀月正好要在这几日里将这荷包做好。

黄梅又替她加了一个炭盆。

苏邀月一边搓手,一边绣。

“嘶……”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她怎么又戳到手指了!

作为现代人,苏邀月哪里会什么刺绣。

如果不是陆枕这狗男人一天到晚地待在榻上不挪窝,她早就让黄梅帮她绣了。

苏邀月正努力在一团乱麻里折腾,那边突然落下一道暗影。

陆枕手持书卷,站在苏邀月身边,低头看过去。

荷包上面是一团绿色的线,线头翘起,或有断裂,然后重新再扎进去。

反正若是有人能看出来这是青竹,陆枕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还,还没好呢。”苏邀月难得也觉得有些丢脸,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会刺绣又怎么了?

他会开车吗?哼。

而且现代那些画展,大部分不都是被捧出来的。

就好像皇帝的新衣一般。

看懂了你就是高尚者。

看不懂你就是没有品位。

苏邀月突然灵光一闪。

她也不再遮遮掩掩,径直将荷包递给陆枕。

陆枕:?

“公子看懂奴的心意了吗?”

陆枕:??

“公子若是看懂奴的心意,就能在里面看到里头青竹林立,凤尾森森之相。可若是没看到,那么……”娘子垂眸,难掩眼中哀切,“就是不懂奴了。”

男人没有反应,苏邀月双眸含泪,“奴以为按照公子的品味,定然能看出奴的用意。”

陆枕:……

按照陆枕的修养,他颔首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