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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大意了。
时听整个人被祁粲压着,悲愤地闭目。
刚才这神经病一直不喘气,还以为他睡着死了,谁知道他突然就醒了?
明明她也没真的用力啊,那几脚都很轻很轻的、她只是心里喊得大声了点而已!
难道这神经真的能感应到??
夜色中的男人依旧冰冷英俊,只是一双眼睛漆黑如海面翻涌,危险地眯起来,声调低沉游走,“时听——”
祁大少的脑子当然转得飞快。
在时听心中出现了一点怀疑的苗头时,他就已经开始想对策——他既要阻止她的毒手,又要模糊她的试探意思。
所以,阴险狡诈的成功商人,迅速地给这件事定了性。
——“你勾引我。”
他看着时听,冷笑。
初入社会的单纯小画家顿时掉进了陷阱。
什么勾引!
谁勾引了!
时听大惊失色,这大骚.货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可我却无法解释!
毕竟她又不能直说——「不是啊!其实我是故意踹你的、还准备鸡飞蛋打来着!」
祁粲得意的表情之下暗暗咬牙:“……”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能不能为你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考虑考虑,嗯?
时听欲哭无泪,欲说又无法发声,被他捏着的脚踝缓缓挪了挪,试图用肢体语言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真的都是误会。
而祁粲只是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她。
纤细的身影整个人陷在床垫里,被他钳制着,身上的被子早就因为“激烈武功”飞走了。
如果忽略她那非常具有攻击力的心声,其实这一幕倒真的很像…勾引。
祁粲心里冷冷哼笑了一声,但手下的力度却放轻了。掌心之下是她纤细的脚腕,皮肤薄软而温热,骨骼仿佛一捏就断。
她常年抱着画板,背着画画工具,力气其实不小,但是祁粲还是能很轻易地控制住她。这种完全将她纳入自己身影之下的感觉,让他从神经末梢产生了愉悦。
这个距离的接触,他也逐渐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看她那飞快颤抖的睫毛,心里的心声想必十分活跃,祁粲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她在说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适应她的心声了?
明明一开始,祁粲只想要一个寂静的联姻对象。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她真是完全不符合要求。
但是男人半阖着眼睛,垂眸看她在床上蛄蛹,薄唇一直勾着,心情却似乎很不错。
只不过房间内光线昏暗,时听看不见他唇角的笑意。
祁粲微微松开了她,她那细软的胳膊腿,压一会就要红了…根本禁不住。
啧。
男人轻咳了一声,肌理流畅结实的小臂一收,彻底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道,指腹微微摩挲着,淡淡开口:“…行了,没想把你怎么样。”
他勾着唇角,故意道,“你对我产生这种欲望,也很正常。”
时听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吊了起来:???
一结束了肢体接触,她的心声立刻排山倒海地传入耳中。
——「啊啊啊啊!」
苍天有眼,她就算偶尔会被祁粲这张脸晃一下眼、哦还有他的身材,但是她对天发誓她都是拿他当wifi用的!她绝无贼人色心!
虽然刚才被霸道wifi钳制住的时候她的心声增速非常快,但是现在时听抱住了脑袋:他的控诉太严重了、误会太深重了!
时听像狼一样在心里呜呜了一起来。
——「呜呜呜哇,早知道不试探他了,现在被他误解成勾引他我真是亏大了!真是骚眼看人骚!」
祁粲:“?”
——「好吧说实话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蛄蛹我都觉得说不过去呜呜呜,可我都是有目的的啊!……悔恨、实在是悔恨!」
“?”祁粲眼底都带出了笑意…这傻子。
那他就不客气了。
把勾引这件事情坐实,然后,她可以慢慢来。
毕竟她也对他的肉.体有需求不是吗?
时听痛定思痛,看这个情况的发展,觉得自己确实有可能确实是误会他了。
——「也是,祁粲要是真的能预知未来剧情,岂不是第一个就会把我丢出庄园?毕
竟在未来的剧情里我可是祁粲亲手报复的哑巴黑手啊!他岂能留我?不把我撕碎喂猪就不错了!」
祁粲:?她把他当成什么残暴分子。
不对。
他一开始好像的确是打算把她丢出去的。
祁粲:“。”
为什么没能成行呢呵呵。
——「至于他能听见心声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以这神经病神经衰弱的尿性怎么可能容忍我这种噪音??我心里这么吵,他要是能听见,肯定百分百把我快马加鞭送到西伯利亚继续扫雪了啊!」
祁粲:“。”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其实他送过…不过不提也罢。
祁大少只在现在。
她是别想再从他身边离开了。
呵。
祁粲十分恶劣地笑了,在黑暗中轻轻拍了拍她滑嫩的脸颊。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勾引。”
他看似十分大度地宽恕了她,没有人可以不接受总裁的宽恕。于是时听在“我其实是故意揍你”和“我确实图谋不轨”之间,含泪选择了后者。
祁粲充分愉悦地重新躺了下来。
真是笨蛋啊。
他迷惑暗中人的策略也已经在实施之中,祁粲已经吩咐人准备下去了。
在漆黑的房间中,霸总身上的气场从容而强大,带着无孔不入的渗透感。
“时听,你以后想做什么,有任何愿望,我都会满足。”
“记住,你有这个特权。”
“明白了吗?”
时听整个人大震惊。
他这是怎么了??
霸王入魂,把自己都骗了?
——「好、好、好一个王霸!」
“……”
祁粲淡淡一呵。
都是策略而已,但他不介意让小哑巴过得骄傲一点。
恃宠而骄,也不是不行。
等他狂风暴雨的宠爱来袭,她还不得彻底沦陷?
没人能管他。他就要宠。
让她无处可逃。
这场游戏他才是主动方。
暗爽。
总裁暗爽地闭上了眼睛。
…
总之,夜的总裁狠狠霸道一击,霸得时听辗转反侧。
啊!霸了她一床!
不能呼吸了!
而关于时听试探他这件事,被祁大少强行定性为时听半夜对他出手,难忍饥渴。
第一天起床,他也主动忽视了时听心中怨气冲天哭天抢地的“冤枉啊”“清汤大老爷冤枉啊”,唇角带着冷漠的笑。
难道不是吗?
是谁一直偷偷摸他。
偷偷抓他的头发,搭他的手背?这都是她的小花招罢了。
现在他已经挑明了,她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
祁大少不着痕迹地期待了起来。
时听如丧考妣,一夜之间,她“清清白白安安静静”的人设损毁一半。
祁粲:这两个词哪个词和她有关系?
早上走出房间门,时听脚步虚浮,差点撞门框,被祁粲一把拉住,一不小心又旋进了他怀里,撞在硬邦邦又有弹性的胸肌上。
——「啊呜!」
祁粲被撞的地方麻了一下,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余光里看见几个助理从走廊尽头走出来,于是大少收起了手,皱着眉低声训斥道:
“时听,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
“别对我那么渴望。”
时听脑瓜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看看祁粲,看看自己,又看看刚要走过来的助理们,???
霸道烧货——你!?
两名带着文件来的助理:“!”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十分默契地一起退回了走廊拐角,训练有素地关心天气,谈论政治,丝毫没有听见总裁和太太说了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飞机上那一吻已经让总裁和太太的感情急剧升温!
“沈助理,你的资料总结甚好,甚好。”
“承让,承让了,小王。”
整个祁氏庄园都要炸了!
啊啊!
祁大少:暗爽。
总裁看着时听委委屈屈、满眼被欺负的光芒、心里大声逼逼赖赖但只有他能听见。
但总裁为了不被她看见唇角的笑意,冷冰冰地立刻转身,投入繁忙的工作之中。
…这小哑巴真可爱。
当然,祁大少在下属和整个庄园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淡漠疏离,一天开八个会批几十个文件。
完全一副存天理,灭人欲,对美丽未婚妻不为所动,心如止水、无欲无求,足见祁氏集团引导者的强大从容!
都是她主动的,他也不想的。祁粲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在办公桌前坐下,吩咐沈助理,“叫后厨给她煮梨汤。”
强者不忌讳偶尔流露出温情。
他喊得太多了,多护护嗓子吧。
万一以后还要喊呢。
“还有她抱的枕头被她踹飞了,给她换几个她喜欢的。”
“算了,你直接把我的副卡给她。”
“让她自己买,随便刷。”
总裁淡漠地挥了挥手,英俊的眉目全是不经意流露的纵容。
“!”
沈助理克制着自己荡漾的姨母笑:“好的,总裁。”
《如何浪漫地增进感情》,你功不可没!
豪门群里的人你们完蛋了!
他们每天都在说什么,经过巴黎大秀之后,A市现在都在传时听和祁大少感情不和。期中有不少项家人和左家人的功劳。
都那些被打脸的人刻意回避太太的成就,平时只有白宝元回应李祝沈的那些推送,剩下的人都假装没看到。
顾着夸奖时家长子的科研能力得到祁大少的肯定、羡慕时晶晶有这么厉害的哥哥宠她,父母也疼她,真是时家的小公主!
沈助理微笑,摇头,闭目。
你们简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直到时听抱着梨汤的碗,被沈助理亲切地塞了小勺子左手,又被塞了张金光闪闪的卡在右手,最后捂着嘴姨母笑离开的时候。
时听终于对这个发癫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半晌后,祁大少的世界里响起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报警!这里有大烧货!他又癫又烧危害人类!」
——「烧死他!烧烤他!BBQ他!」
祁粲:?然后吃了我是吧。
挺好。
…
时听坐立难安、脚趾抓地,总觉得剧情发生了一些非常变态的转变,特别是大粪车这个人的人设,简直是大便!
大便特便!
不对不对,祁粲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他做一切事一定有他的目的。
要不是祁粲这人的死德行和冷漠批风味还是很正,时听都要怀疑这个男的爱上她了!
那他一定有有所图谋,时听决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个节点也很快就要到了,而且时听预计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整数节点,只要能冲到两千万,这大烧货又能把她怎么样?
剧情一定会发生很有利的偏转!
截止目前她自己的剧情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关于她的部分都是朝着非常好的方向发展的,这点时听非常有信心。
很好,时听一边画画,一边在心里想对策。
总裁坐在现代化的书房里,时听趴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涂涂抹抹。
这是助理们在祁大少的默许下给太太设立的专属位置。
你们两口子太会谈了!啊!
时听在心里风云变幻莫欺少年穷——既然他的霸道和她有关,时听决定用一些土味来调理他这个敏感肌。
于是她手机里又放着他不让她看的书,脑内念经,十分认真地释放着脑电波。
——「阿强爱上了阿香,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是的,他们背叛的是整个屯,背负的是全村人的目光!」
正在开国际联合线上会议的祁总:“?”
——「怎么样,我的脑电波能不能影响到他?能不能感受到我释放的土味?」
——「强、我这辈子独爱你!」
——「香,你的强来了,这一来,就是一辈子!」
祁粲:“?”
新症状是吧。
祁大少的大脑已经可以联合处理她的心声和其他信息了。
很好,她帮他进化了。
重重有赏。
宠就完了。
时听读着读着就入了心,最后津津有味地朗读了几十章《乡村兵王轻点宠》,等酣畅淋漓看到阿强带阿香去大城市闯荡,终于察觉到祁粲留意了一下她在干什么。
好好好,他说不定自己回去又会偷偷学习,做一个土味王霸。
——「土土的,更安心。阿粪难道能突然开上三蹦子载我兜风吗?或者突然掏出一辆拖拉机,把整片鱼塘都给我打下来,告诉我这片玉米地都是你的了——」
祁粲:想要,也不是不行。
时听悄咪咪地在总裁的笔记本上写下了文名,留给总裁自己品读,然后离开了。
等她走了,修长的手指才拿起了那本记载着无数重大项目信息的笔记本,丝毫不介意她在上边乱涂乱画的行为。
不过,xxxx轻点宠?
那不行。
祁粲抬手,叫王助理进来。
这人啊,一旦开始毫无顾忌地、有目的性地狂宠一人,就会越来越得心应手。
祁大少十分肯定自己的适应能力,和清醒的认知。
“给她奶奶家订购一辆三蹦子,一辆拖拉机,买一个鱼塘,再加十亩地和玉米苗。”总裁垂眸淡淡一哂,“先别告诉她。”
王助理内心:啊!——谁家霸总能爱得这么因地制宜?总裁您真的、我哭死。
王助理表面:“好的总裁,给太太一个惊喜。”
祁粲双手支在桌面上,眉目淡漠暗爽。
这还不迷死她?
他是说三蹦子和拖拉机。
…
不过,无论是时听半夜试探他能不能预知,还是她观察自己的脑电波能不能影响到祁粲,本质上都是她已经有些怀疑和察觉。
只不过就像祁粲一开始不相信世界上能读心,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时听也很难真的确定这件事。
而他要做的就是决不能被她发现。
当然,小哑巴也怕社死,怕自己内心絮絮叨叨的很多虎狼之词被人听见。
祁粲想起她那一本正经念黄文的样子,唇角勾起。
他会等她的节点全都完成了,等她的心声消失、或者彻底不再能够影响他的那天,再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为了防止时听继续往深处猜测,祁粲决定用一些常规的通讯手段和她建立沟通。
当做听不见她的心声,和其他人一样把她当成小哑巴一样对待,比如,通过发消息的方式和她聊天。
祁粲翻了半天发现竟然没有时听的好友。
祁大少高深莫测地双手支在桌面上。
“去,”祁粲挥了挥手,“给太太买最新最大容量的手机。”
沈助理一脸姨母笑,“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