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西泠发展成这样,时芷并不意外。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也知道每次他们激吻过后,那种藏匿在满足里的贪婪,迟早要被点燃,转化成具体行为。
傅西泠问她“想不想”,她没回答,推开他手里的蛋糕,跨坐到他腿上。
他要顾着手里的蛋糕,所以开始得挺温柔,轻轻搂着她的腰,探身把蛋糕放到了茶几上或者地毯上,然后吻住她。
手机响,不知道谁这么扫兴,傅西泠偏头吻着时芷,眼睛都没睁过,摸到手机长按,直接给关机了,丢去一旁。
弥漫在空气里的奶油味道变得遥远,傅西泠唇齿间淡淡的酒味刺激着时芷的神经。
背后的搭扣被捻开,扶在她腰侧的手向下,托住她的臀,抱着她坐稳。
傅西泠只是帮她,但他自己也很难克制,一直缠着时芷接吻。
在她难捱愉悦地把带着薄汗的额头,抵在他肩上时,皮肤潮湿地挨在一起,他手上的动作明显快了几分
酸胀,失控,一片空白,时芷咬了傅西泠的肩。
她能感觉到傅西泠的反应变化,也看见他隐忍地皱眉,耳朵和脖颈都是红的。
傅西泠抱着时芷,给了她几分钟缓和的时间,然后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沉:“下去吧,我去洗个澡。”
时芷问:“洗澡就行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傅西泠脚步一顿,但没回头。
他说,算了,你上班够累了,又是寿星,改天再说。
这的确是个特别的生日。
时芷睡得很好,只是在早起后,又有些犯了翻脸不认人的毛病。
当傅西泠推开主卧的门,靠在门边问她“几点上班”时。
时芷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领口,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很冷静地对他说:“傅西泠,我没打算和你谈感情。”
傅西泠看着她,沉默两秒,然后笑了:“那你打算和我谈什么?”
他在明知故问。
昨天晚上也是,他的手按在那里,感受到她的颤抖,也是这么明知故问的。
问她还要不要继续。
时芷很早就醒过,窗帘是她拉开的。
阳光落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把她小腿上一截皮肤照得晃眼。
时芷直接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傅西泠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走进来,托起她的下颌,飞快亲了她一下。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清爽味道,额前碎发估计是洗脸时弄湿的。
在时芷发脾气前,傅西泠把手伸到她眼前,略显色气地动了动食指和中指:“我觉得,你昨晚可能体验不错,想和我发展感情以外的关系。”
时芷很满意这个答复,放松下来,往后仰倒在床上。
她很慵懒,看着傅西泠:“你觉得的对。”
眼波柔和,带着点浑然天成的媚,长发散在床单上,像女妖。
傅西泠也很干脆:“也行。”
说完去了隔壁衣帽间, 拿出一件长袖T恤换上。
时芷也没能多懒床几分钟,手机闹钟突兀地响起来,该起床上班了。
她起身往浴室里走时,路过傅西泠面前,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伸手到他面前,暗示地动了动手指。
她对他说:“等我学会了,我也会帮你的。”
傅西泠眯眼,问:“你要和谁学?”
时芷没理他,关上浴室门,心情很不错地冲了个热水澡。
在时芷生日这天,她和傅西泠发展成了一种新的关系。
本该见更多的面,做更多事,但她被忙碌的正经事绊住了。
时芷选的论文导师很严格,在开题报告后,让他们几个学生两周内提交细化后的论文提纲和文献综述。
听同学间的传言,论文导师要升副院长,卡论文各项都会更严格些,不用心很难过得去。
本来毕业论文也是个耗精力的事情,又遇上连续加班。
时芷忙,傅西泠似乎也没有很空闲。
几天里,他只打来过一次电话,约她吃饭,被时芷拒绝了。
傅西泠给她的还是那句话——
“时老板可真会做生意。”
时芷听懂了。
傅西泠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调侃“用完就扔”“过河拆桥”呢。
令时芷比较意外的是,在没和傅西泠见面的几天里,她遇见了姚姚,还莫名其妙地听姚姚讲了些关于傅西泠的事。
时芷工作的地方,是兴荣集团旗下最受追捧的高级餐厅,人均价格卡着呢,遇见几个傅西泠圈里的熟面孔也是早晚的事。
姚姚是在和家人用过晚餐后,才看见时芷的,似乎很诧异,凑近了确认才打招呼:“你在这里工作吗?”
“实习。”
“那你等我一下。”
姚姚先下楼送走了长辈,跑回来:“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聊聊?”
换成傅西泠,时芷可能直接说“没空”。
但毕竟对方是个姑娘,她拒绝得比较委婉:“没到下班时间,不能闲聊。”
姚姚还挺高兴:“那我去找你经理说,让你提前下班。我家和兴荣集团是合作伙伴,刘经理认识我,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早知道就说“没空”了。
时芷提前半小时打了下班卡,随姚姚坐到餐厅楼下的咖啡厅。
姚姚说话没什么重点,说了些傅西泠小时候的事情——
在他们小时候,几家人去国外海岛旅行。
大人们有大人们要谈的话题,孩子们就凑在一起玩。
那天姚姚被几个和她同龄的朋友带着换了装备,顺着水屋楼梯下海浮潜。
他们玩得太开心,追着一群长长的、发光的热带鱼,偏离了海岛酒店规定的安全区域。
姚姚在追鱼的过程中腿抽筋了,转身才发现,她离水屋和朋友们都有一段距离。
水下触手可及的珊瑚,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蓝色海域。
姚姚逆着水流,不蹬水就会离海岸越来越远。
巨大的恐惧吞噬了姚姚,浑身僵硬,连吐掉吸管咬嘴喊“救命”都忘了。
姚姚说:“我当时以为自己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