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叠看到虞渔身旁站着的男艺人车里探头探脑,他脸黑了黑。
下车之后,男二才反应过来,喊了声“二少”。
苏叠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走到虞渔身旁。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陆成则,他说你刚刚结束拍摄,我本身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当然,苏叠还特意问了虞渔在片场的情况,听到下午有个男人来看了虞渔,还带了几个助理给全剧组的人送了奶茶,苏叠心中便打翻了醋坛子。
他急着想向虞渔求证,想问虞渔那个男人是谁?
然而被虞渔一望,他原本脑子里的东西便瞬间空了。
“我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了,我叫了司机来接我。”
听到虞渔这话,苏叠眉目敛了敛。
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笑笑:“好,也没事,那我陪你在这等会儿?”
“等司机开车过来了,我再开车回家?”
虞渔便点了点头。
“好啊。”
一阵风吹过来,虞渔将风衣拢了拢了。
黑发被吹得凌乱的在空中飞舞,在路灯的光下,被黑发包裹的笑脸冷白而昳丽。
手里还是捏着那把红色的伞。
苏叠的心脏便再次砰砰乱跳起来。
虞渔却似乎没注意到苏叠的一样。
她低头看手机,回了几条消息。
谢竟存:【最近在忙什么?】
谢竟存:【(图片)】
谢竟存:【如果还有其他想要的国标和我说,我给你打】
虞渔点开图片看,谢竟存又帮她打了这个月瑶的国标。
虞渔输入几个字:【好呀,你看着来】
虞渔:【我在演戏,最近都没时间打游戏】
谢竟存虞渔发过来的这两条消息,垂下了眼皮。
过了一会儿才回了一条消息过去:【好】
苏叠盯着虞渔发呆良久,而虞渔忙着回谢竟存消息,也便没和苏叠说什么。
“我听说……”
他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说话难得有些吞吐,温润的声音也听起来有些干涩,仿佛被风吹得混乱。
不远处男二看着虞渔侧头和苏叠说话时眉眼带着几分淡漠的模样,不禁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时候,虞渔低头和坐在她脚边的那男人说话时的样子。
男二也听说过苏叠换女朋友很快,但是他看虞渔的眼神未免有些痴。
虽然离得远了,但是男二心中满满的震撼,对于虞渔的影响未免又朝上上升一个等级。
二少亲自来接她,而她转头便拒绝了不说,还低头玩手机,等着二少在边上和他说话,爱答不理的样子,确实让男二长了见识。
她是真的有底气啊。
那股骄矜,真的像是从她的骨子透出来的。
苏叠的话说了一半,虞渔的面前便又停了一辆车。
是她家的司机来接她了。
虞渔这才看向苏叠。
她盯着苏叠的脸打量了一会儿, 然后指出。
“苏叠,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苏叠愣了一下,将一只手从风衣口袋里抽出来用手背贴了贴脸。
是很热。
“我……”
虞渔轻笑着打断了他。
语气柔软中泛着莫名的清冷:“好啦,我要回家了。”
“晚上冷,你也上车吧。”
她上车后,摇下车窗,朝苏叠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开动,她漆黑的发再次凌乱地张牙舞爪地包裹住她那张昳丽的脸:“回见。”
苏叠呆呆地朝她挥了挥手,等车子消失在马路镜头,才苦笑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苏叠的错觉,虞渔身上好像多了一股之前没有的气质。
对待他,好像也自然而然地有点疏远了似的。
可是苏叠却愈发想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或者说,他完全移不开视线。
车停到家门口,虞渔刚下车,对面便刚好停了一辆车。
从上面下来的不是别人,真是张乾岁。
张乾岁朝虞渔看过来,虞渔也朝他看过去,两人视线碰撞到一起,张乾岁率先愣了愣。
自从上次那盆花消失在她阳台上之后,张乾岁便好久没见过她了,算算日子大概也有二十多天了。
今天再见到,张乾岁只觉得眉心一跳。
“虞渔?”
张乾岁从车上下来,朝虞渔这边走过来。
这时天公却不作美。
狂风大作,瞬间便有雨点打在了张乾岁脸颊上。
虞渔手里有伞,她朝上了台阶,又打起了伞。
门口有透明的遮挡檐,但并不大。
她的黑发被风吹得包裹住脸又散开。
像是绸缎在水里聚散。
隔着几个台阶,虞渔便比他高上不少。
看他的时候是俯视。
可朝下看的眼睛眼皮却也还是如同钩一样朝上斜飞。
她罩在阴影中,并不显得狼狈,倒好像很安静。
狼狈的是走过来和他说话的张乾岁。
没一会儿头发便吹得乱七八糟,身上也被淋湿了,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到他肩膀上,他却并没有注意到。
“虞渔。”他又喊了一声。他以为刚刚虞渔没听到他说话。
“嗯。”虞渔总算应了一声。
“张乾岁,下这么大的雨,我要进屋了。”
她打着伞,只有风衣下摆沾上了一点水汽。
风有时候会吹得黑发蒙住她的眼睛,但是下巴却总孤零零地露出一个尖。
她声音分明是淡漠的。
张乾岁一时间感觉自己很自作多情。
但性格使然,他很快把这点异样压了下去。
他问虞渔:“你最近在忙什么?很久没看见你。”
虞渔:“忙着拍戏呢。”
虞渔:“你淋雨,不冷吗?”
张乾岁:“什么时候有时间么?几天后有个宴会,我想请你当女伴。”
张乾岁的声音被雨和风的声音盖过了大半,但是虞渔还是听清楚了。
虞渔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他一副潦草的模样,说:“找子雯姐比较好,我最近都很忙,没有空。”
说完,她喃喃自语:“有点冷。”
“我进屋了。”
她说着,便按下了指纹,收了伞。
要关门的时候,虞渔把收起来的湿透的伞递给了张乾岁。
红色的伞尖对着张乾岁,她问:“要么?”
“雨有点大。”
她被玄关处的灯照得脸上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伞尖还在滴水。
张乾岁愣了一下接过了那把红色的伞。
虞渔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没说什么,关上了门。
张乾岁在雨中撑开伞,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在这雨水里,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包裹起来。
红色的伞在路灯下透着某种光,仿佛暧昧的光晕。
然而张乾岁在这风雨里看起来很狼狈。
张乾岁目视着这条熟悉的路,脑子里又过了一些小时候和虞渔相处的画面来。
大概是因为风洒雨冷,他也拨开了他自己营造的迷雾。
记起了在小时候,他是怎么对虞渔的。
好像就在这条路上,他带着一群半大的小孩,嘲笑虞渔是个胖头鱼。
他那时是笑得真的恶劣。
每次对虞渔,他几乎总是冷漠的。
这种冷漠尤其刺伤人。
莫名张乾岁因为她在门缝里的那一眼,就想起了这些事来。
合上房门,张乾岁将雨伞收好放在玄关处。
走到二楼熟悉的位置,他朝着对面看了一眼,对面窗户的窗帘紧闭,张乾岁什么也看不到。
第二天,张乾岁很早的便在虞渔门口等她出现。
天还是下着蒙蒙的雨。
虞渔出来的时候,撑开了一把绿色的伞。
张乾岁将伞朝她送过来,虞渔却没接。
张乾岁有点迟疑地问:“你不要这伞了么?”
虞渔轻轻偏了偏头,然后露出了一个略浅淡的笑容:“送你了。”
说完,司机便绕到后头为她打开了车门。
车门合上,虞渔从车窗里露出半张脸,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然后车窗便慢慢合上了。
张乾岁盯着手里的红色雨伞,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
而回到剧组的虞渔一大早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剧本。
今天上午有她的戏。
而且还是她第一次露面。
严武打败邻国军队, 带军回京。
而男二正好在江南, 收到了这消息之后,便打听消息得知了有一艳冠江南的花魁名为苏醉,而这天晚上,正好苏醉时隔三个月再次登台演出。他在台下看到苏醉,被惊艳得回不过神来,原著里描写,这男二也曾对苏醉动过心,但是为了大局,还是决定花重金为苏醉赎身并将她送往京城献给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