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咬牙,点点头:“当然!除了大件的家具和布帛便是一些普通的小物件,而后便再没什么了。”
听闻此言,玄机蓦地转过头来。目光再度落在她的身上,除了兴致盎然,还带了几分惊讶:“普通的……小物件?”
“对啊。”她骗他可没意义。
此时一旁的小苕也灰头土脸地窜了出来,三片翅膀费力地扑腾着,脑袋上还耷拉着一块破布:“找到了找到了,有……有东西上面写了……写了些字!”
小苕努力伸手把脑袋上的破布拨拉下来,却没有当垃圾丢掉,反而很是小心地展开,丢到玄机手里:“这个,上面写了字。”
说罢,小苕又不知好歹地跑到了刚和自己吵过架的缥缈怀里,又是蹭又是滚,一副卖好求抚摸的样子。
缥缈无奈片刻,还是把小苕抱紧了。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往玄机那边凑了过去。
一张……写着字的破布条子?
那不挺正常的嘛,让她看看,有什么好在意的。
玄机估计是故意地把布帛拿到了平着他自己的视线的高度,比他矮了一两个头的缥缈只能费力地踮脚尖踮脚尖。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第一个字,玄机却瞥了她一眼,浅笑盈盈地把布帛折了起来,收进袖中。
缥缈忍不住怒号:“你好歹给我看看!”扑上去就要抢。
玄机却灵活地一个闪身,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挂不住:“为何要给你?小苕拿过来可是给我的。”
“可是……”
“反倒是你,一言不合就朝我扑了上来,你是什么个心境?搞不好,反倒是有人以为,你有那种想法……”
“我,我能那么想,你就万幸吧!”
“那你还说我偷窥你你就不能万幸了。”玄机很是奸诈地眨了眨眼,“这不是彼此彼此的事情么。”
缥缈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好吧,算她输了。
“那你拿这个,究竟要作甚?”缥缈干脆言归正传顺便支开话题了。
没想到,玄机还是一脸的不正经,好像巴不得看她这副又是郁闷又是无奈的模样:“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家落下的宝贝,怎么了?”
“那,也就是说,这个和子帘,没有关系?”缥缈小声地喃喃。
“嗯。”得到的答案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缥缈……
“玄机!你费这么多时间,就是玩玩?你……”
“反正我是妖王,你师父是仙界元君,要救琉子帘你只能求助我们两个之一,你自己选吧。”玄机很是随意地甩了甩衣袖,满脸的轻松和悠闲。
闻言,缥缈只得乖乖闭了嘴,心头那些抱怨,也尽被她挖了个坑努力埋了。
比起找玄机,还是找师父更加困难。
与其在师父面前好说歹说还可能换来一个被拒绝还被禁足的结果,她还是忍一忍,请玄机帮她这个忙吧。
一直到了中午,也没见霜柳报说有什么动静。监视的宫女也未回来,想来也是一切如常了。
那缥缈这么一大早地出去,除了藏在某个地方等着玄机,还能干嘛?
去找别人?可自己却是完完全全感受不到缥缈的气息。
直觉告诉青羽,缥缈一定早和玄机在一起了。自己开始探查缥缈的去向是从半个时辰前开始,想来那个时候,估计玄机已施法将缥缈留下的气息抹去。
如今蝶宫法术留下的痕迹千千万,玄机又不修邪术,她要在偌大的蝶宫寻到两个刻意抹掉行踪的人,着实有些麻烦。
现在就看自己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恰巧走到他们身边了。距离近了,才能更容易觉察到他们的气息。
自己决不能让缥缈和玄机在一起,且不说玄机对缥缈是个什么看法什么心思,就冲着和自己心头相似的那点儿小九九,她也怕玄机会让缥缈做什么,正和几十年前一样。
这世上青羽不能容忍的事情很少,对于这些事情,青羽半点儿宽容也不会有。
而这次,就是那么巧,玄机恰好地触到了她的那根线,而且正不断地弹弹拨拨,很是不在意地玩弄。
她又怕又怒,所以绝不会心慈手软。
青羽饮了盏茶,稍稍平复心情,而后起身,正欲出门。
步子还没迈开,门外却有人扯开了嗓子叫唤:“元君,陛下请您去坤蝶殿一趟。”
青羽愣了愣,环顾四周,却没见一个可以替她去办事的人。她不甘心地抿抿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勉强应了下来。
门外太监一直在等候,显然是不待倒人不会走了。
青羽对镜稍整衣冠,提了提裙摆,出了门,对着太监一笑。
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迈开步子,慢慢悠悠地跟着太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