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紧张害怕得不行,琉子帘却没有丝毫逃避或拖延的意思,反而是跑得比她还快。
她还在原地问路,琉子帘却已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还好,玄机所说那样的轿子能出现在蝶宫的不多。她打听打听,便轻易知道了轿子的主儿和那位现在所在的地方。
坤蝶殿啊,一来就可以去蝶王寝宫?
她没有多犹豫,马不停蹄地便往坤蝶殿赶去。
宫门前一个身影,正是琉子帘。
琉子帘似乎很是犹豫,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她上前,伸手碰了碰琉子帘的肩,琉子帘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琉子帘?”她轻声唤道。
琉子帘愕然转过头来,眼神有些迷离。
“进去吧。”似是哀叹,这句话显得分外地无力。
琉子帘没管她,率先迈步进了门,走得有些慢,但又算不上快。
她愣神片刻,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去吧,到时候什么都不要做,看着就好。”身后忽然传来玄机的声音。
她愤愤瞪了一眼玄机:“凭什么!”
“呵。”
她不管不顾,甩袖进去。
虽是这样说,可她也察觉到了那么几分的不安。
殿内,已经聚了一片人,似乎都等候已久了。
众人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另一个是卫孜。还有一个她熟悉的背影,正跪在众人面前,卑微无力,身子却依旧挺得笔直。
她愣了愣,见到卫孜,忙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卫孜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他的神色并不好。
他还是转过头去,对身边的女子一笑:“客人罢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介绍,却让人感觉更像是在为她开脱。
她有些不解。
卫孜身后这些人,看起来……并不是蝶宫里的人,他们佩戴的首饰和着装都与蝶宫里人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外人么?
可是又为何,一下子来这么多?
这么一看,殿正中的这些人,除了她、卫孜和琉子帘,便只剩下这些“外来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琉子帘就不明不白地跪在她的面前,却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卫孜看了看她,嘴唇微张,却终究没说什么。
“你可认罪?”卫孜身旁女子将目光落在了琉子帘身上。她看清了,那里头透着的是沙发、果断与冷漠。
琉子帘的身子颤了颤,语气很是生硬:“子帘不知何罪之有,望主人明示。”
——主人?!
莫非……这女子乃子帘以前的主子?
女子闻言,脸色蓦地黑了许多:“你是想造反不成?我念及旧情赏你一声‘你’之称,你便在我面前自称起自己的名字来了?”
“子帘自然无无造反之心,玉梦氏向来与我族和睦相处,子帘怎会妄想挑拨离间?”琉子帘不慌不忙,答得从容。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竟是都变了。纷纷的指责声四起,唾骂之词不绝于耳。
琉子帘置于人之言潮中,却雷打不动一般,冷静自若,脸色从容。
此举更是激怒了女子,女子面上虽然保持着优雅淡定,可是眼神中的怒意,显然已不再是细细微波:“来人,把这贱奴拿下!”
“是!”立马有人听命上前。
缥缈一看,终是耐不住性子,慌忙往前冲去。
冷不丁却被人拉住衣领,动弹不得。她回头望了望,这才发现玄机竟也跟了进来。
“你没看到卫孜都一动不动?你莫非以为他是无动于衷?”玄机冷哼一声,镇定地把拈着她衣领的手指放开。
“否则呢?”
吼完这句话,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卫孜,确实他的眼里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似乎真的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六界之中,只有仙界之中一个种族,本族统治者在本界帝王面前可以被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陛下’,那便是蝶族。”玄机半倚着廊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现在蝶王陛下的恩人遇到了麻烦,蝶王陛下却都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去救,你觉得光是你去,会改变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