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就是个哭包,关老子屁事。”
魏然扯了纸巾,挤开了魏封,很温柔地给路安纯擦眼泪。
魏封起身来到岛台边,用筷子挑剔着他做出来这一盘黑乎乎的辣子鸡:“你浪费了一只鸡鲜活的生命,它今晚要来找你。”
“住嘴!不准吓我!”
魏然胆子超级小。
路安纯揉了揉眼睛,起身离开:“然然,姐姐该回去了。”
“啊,姐你不吃饭吗?”
魏封冷笑:“她的胃娇贵,吃了你这盘黑暗料理鸡,今晚保准要跟这只鸡一起来找你。”
“魏封你真的…好烦好烦好烦!”魏然十分嫌弃他。
路安纯拎了包离开,魏然送她到门口:“姐,下次再来玩。”
“我不会来了。”她望了望岛台边的魏封颀长瘦削的背影,擦掉眼角的湿润,“也不会再见你哥了,你好好保重,听你哥的话。”
“姐!哎…”
目送他离开,魏然埋怨地回头,对魏封道,“她说她不会再来了!”
魏封尝了尝他的黑暗料理鸡,漫不经心道:“没事,我们就要结婚了。”
“你确定?我看她好像完全没有要和你结婚的打算
啊。”
“她会的。”
……
周末下午,一阵骤雨稀里哗啦地冲刷着大地。
路安纯从艺术大楼出来,在门口高耸的廊柱边,望见了久违的周觅。
自上次说了分手以后,路安纯便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后来听宁诺说,周觅找过她几次,想要再见见路安纯。
宁诺没有答应,她太知道路安纯的脾气了,大学之后的周抛男友,分手从不拖泥带水,断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她决定了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此刻少年穿着一件浅色系卫衣,倚靠着廊柱,垂头丧气地望着路安纯:“安安…”
既然见着了,路安纯也不好不搭理人家,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啊?”
“你不是在这边教学生吗?我看下雨了,给你送伞。”
“不用麻烦啊,等下会有司机过来,你快回去吧。”
“安安。”周觅双手揣兜,挪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分手的事,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周觅,话我说的很清楚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
“我什么不能有长期的男友。”
“我肯定比你任何一个男友都听话。”周觅向她保证,“只要你别跟我分手,你说什么我都听。”
“她不喜欢听话的。”
一道磁性的嗓音从雨里传来,拉拽着嘲讽的上扬尾音。
路安纯抬眸,看到魏封撑着黑伞,站在倾盆的大雨中,一身黑色西装勾勒着他修长匀称的体型,与这夜色完美相融。
他从雨中走来,“嗖”地收束了黑伞,几滴雨水很不客气地溅到了周觅身上。
“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他走到周觅面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满眼嚣张——
“我,这样的。”
……
周觅看到魏封,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上次在流水别墅,他叫人把他轰出去,让他颜面扫地,这一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挽回女友,他又…又来拆台!
“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未婚夫。”魏封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安安你要
结婚了?”
“他胡说的。”路安纯顺势牵起了周觅的手,想要气一气这嚣张的家伙,“走吧,一起去吃晚饭,分手的事我们再好好聊聊。”
周觅受宠若惊,得意地望了魏封一眼,牵着路安纯走到门边,撑开了伞。
魏封望着两人的背影,眼角肌肉轻微地颤动着,下一秒,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十分强硬地扯开了两人的手,揪着周觅来到了大雨中。
“魏封,你干什么?”
周觅没稳住,险些踉跄地摔跤,伞也掉在了地上。
“很爱她对吗?”
周觅站稳了身形,用力点头,大声吼道:“对啊,老子就是爱路安纯!”
“多爱?”
“我…我愿意为她去死!”周觅被他威压的气势、逼得脱口而出。
“记住这句话。”
魏封拉开了黑色奔驰的车门,侧身坐了上去,系上安全带并且启动了引擎。
大雨中,奔驰车轰鸣一声,加足马力朝着周觅猛冲了过来。
周觅实在没想到这男人居然玩的这么大!吓得连连朝旁边退避闪躲,不设防间摔倒在了石阶上。
尖锐的一声刹车,奔驰车划出一道漂亮的漂移,在周觅面前停了下来,溅得他满身水花,狼狈不已
路安纯赶紧冲进雨里,将周觅扶了起来,拉他来到屋檐下:“没受伤吧?”
“没、没事。”周觅嗓音都变了,身体轻微颤抖着,惊魂甫定。
他家境优渥,顺风顺水,在父母的呵护疼爱中长大,从没受过这般惊吓,也没见过路子这么野的男人。
魏封从车里走出来,“砰”的一声摔上车门,漆黑的眸子望着他,冷声威胁——
“再让我看见你,你一定会死。”
周觅也是被刚刚这一着吓破了胆,连伞也顾不得拿,起身跑进雨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句话都不敢再和路安纯多说。
魏封冷嗤了一声,眼底带着轻蔑。
“你这个疯子!”
路安纯歇斯底里地冲他发泄,扬起手想揍他,“欺负人很有意思吗!”
不管魏封打架如何凶悍嚣张,但是路安纯要打他,他从来不会还手,也不会躲闪,当即闭上了眼睛。
但路安纯终究没能舍得真的打他,只狠狠扯了扯他的衣领,将他推出去。
魏封踉跄着下了阶梯,站在雨里。
雨水滴滴答答顺着他挺拔的眉骨淌下来。
“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她也走下了阶梯,顾不得眼前大雨倾盆,匆匆离开。
魏封捡起地上的黑伞,三两步追了上来,给她撑住伞的同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路安纯用力挣扎,他双手环抱在她胸口,桎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整个搂在怀里。
无处可逃。
“魏封,放开我!”
魏封紧贴着她的耳鬓,边吻着她,边用炽热而压抑的嗓音道——
“你要怎么讨厌我、拒绝我,我都不会真的生气,我回来之前,你想找些小男生陪你,我也原谅。”
“但路安纯,我有我的底线。”
“从这一刻起,只有我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