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我胆子很小的...)(1 / 2)

经过一番操作后,林煜顺利登录手机运营商app,通过账号查到了陈森森的语音详单。

他的最近通话记录很少,几个正常号码中间夹杂着一些骚扰电话。

最近一通电话显示是和本地的一个号码,通话时长十秒。

“你要一个个打电话确认?”贺沉靠坐在桌旁,低声问道。

林煜拿起手机,输入一串数字:“如果幸运的话,不用。”

“嘟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道陌生嘶哑的男声:“哪位?”

林煜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开门见山问道:“陈森森自杀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请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呼吸一窒,随即哑声吼道:“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他自杀跟我没关系!”

林煜与贺沉对视一眼,语气冷静地继续逼问道:“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要见我我没去,就这么简单到底还要我说几百遍?”对面那人似乎暴跳如雷,情绪极为激动,“你们警方不是都已经结案了吗!”

“一个人自杀之前,最后想起的人,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林煜丝毫没被他影响,自顾自地继续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去见他?”

一句话,对面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煜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待对方的回答。

良久后,电流将那人充满痛苦的声音传递过来:“我没脸去见他……”

林煜正要继续追问,电话挂断了。

林小少爷第一次被别人挂电话,眉心微微拧起,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地下男友’。”贺沉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慰,“他这反应明显是心虚,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对了。”

很快,林煜就顺藤摸瓜查出了这人的身份。

陆朝,A大土木工程大二学生,目前有一个在谈的系花女友。

“嗯?”林煜看着宿舍群里弹出的最新消息,一脸疑惑不解,“搞错了?”

贺沉微微眯了眯眼眸:“未必,再看看别的信息。”

继续往下查,林煜又发现陆朝高一、高二上学期和陈森森就读同一所县城高中,高二下学期才转回A市。

“果然有故事。”贺沉笑了,“我们去会一会这个陆朝?”

林煜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确定陆朝国庆有没有回家,两人打算先去土木工程的男生宿舍找人。

来到门口,他们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看来宿舍里有人。

没白跑一趟,林煜果断抬手敲门。

下一秒,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随后响起略显惊慌的嗓音:“谁?”

林煜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他一愣,嘴唇还保持张开的形状。

“嘘……”贺沉微微俯身,在他耳根处用气声说道,“先别开口。”

林煜的耳根很敏感,被温热的气流轻轻拂过,不由痒得往后躲了躲,反倒是像主动靠近身后的怀抱。

唇角微弯,贺沉并没有松开他,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门。

“谁?”宿舍里的声音渐渐暴躁起来。

过了几秒后,贺沉再度敲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宿舍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然而走廊上一片空旷,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陆朝脸色一变,用力关上门并反锁。

就在拐角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将清瘦的青年挤压在墙上,从背后看,完完全全将人覆盖住了。

林煜趴在墙上,脑海中不知怎么竟浮现出噩梦中的一幕,身体蓦地僵住了。

那东西从身后困着他,肆意玩弄他的舌尖,吮吸他的脖颈,如同一座黑色人形囚笼将他死死困住,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掉……

“怎么了?”贺沉贪婪而不动声色地深深嗅着他的气息,低声询问道,“弄疼你了?”

“没……”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林煜绷直的脊背放松下来,“可以了,人进去了。”

太荒谬了,他怎么会把贺沉拿来和那东西进行比较?

“好。”贺沉依言往后退了一步。

林煜转过身,调整呼吸:“怎么回事?”

“大白天开灯,心里有鬼。”贺沉淡淡解释道,“先击穿他的心理防线。”

林煜掀开长睫,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贺沉笑吟吟地问道:“怎么?”

“学法律的人都像你这么……犀利吗?”林煜挑选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汇。

“你是想说我缺德?”贺沉面上笑容不变。

“没有。”林煜矢口否认,“我是在夸你。”

“哦……”贺沉毫不客气地收下,“谢谢。”

林煜:“……”

不得不承认,贺沉的方法缺德但有效。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有鬼的存在,那些高价求林家出手的人,无一不是亲自经历过厉鬼缠身。

老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但若是做了亏心事,一点风吹草动,亦会心惊肉跳。

天色渐黑,贺沉又敲了几次门。

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却始终没再打开门。

贺沉让林煜留在门前,自己下楼去找配电室,拉下电闸。

年久失修的灯泡闪了两下,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宿舍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门上再次传来敲门声。

“啊啊啊啊——”陆朝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抓起手边的东西疯狂往门上砸,“滚!滚啊!”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砰砰”声,仿佛有人正在拿脑袋撞门。

陆朝瞬间想起他看见的那张照片,陈森森趴在地上,整个脑袋都砸扁了。

“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他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合着鼻涕横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要自杀啊!”

砸门声更激烈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高中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那时我还小,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还没走出来……”陆朝崩溃地号啕大哭,“陈森森你放过我吧,以后逢年过节我都给你烧纸,求你别来找我……”

砸门声戛然而止。

贺沉将木制椅子扔到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卷起来的衬衫衣袖放下去,恢复一副斯文英俊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单手抡着椅子暴力砸门的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