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摘掉眼镜,轻声诱哄道:“阿霏,乖。”
许青霭眼睛上蒙着布,朦胧的看不太清楚陆黎书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压抑的嗓音,想起今晚是他的生日,虽然很害羞为难,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
他自己没做过这些,给陆黎书弄和给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陆黎书嗓音低哑,一声声命令与引导像是带着电流送入许青霭耳里,简直要将他理智都烧焦。
呼吸声彼此交错,在虚无缥缈的网线两端织出近乎同步的频率。
……
许青霭手脚酸软的躺在被子上缓气儿,眼睛上的白布已经被水痕洇湿,漫长的折磨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他抬手将丝带扯下来丢在一边,爬起来去倒水喝。
陆黎书看他的背影,刚压下去的邪火又烧上来。
许青霭顺便把衣服换掉,端着水杯回来发觉陆黎书的眼神立刻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陆黎书说:“早知道礼物是这个,就不出差了。”
许青霭呛了一口,心道:幸好你出差了,不然你可能收不到第二次生日礼物了。
陆黎书抬手看了下表,说:“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许青霭也困了,喝完水跟他互道了晚安便挂掉视频睡觉,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床上的丝带又忍不住脸热,爬起来连同衣服一起塞在衣柜里才去洗漱。
陆黎书生日过完,出版社的合同隔天也寄到,许青霭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便签了字出门邮寄,路过颜料店时准备进去买点东西,正逛时收到陆黎书的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许青霭在逛街,笑着说:“你好像在查岗。”
陆黎书说:嗯,不太放心家里貌美如花的小太太。
许青霭耳朵一红,顺着他的话调戏回去:嗯……我老公不在家,你想不想跟我私奔?
陆黎书说:浪的你。
许青霭看到一条很好看的酒红色衬衫,想象了下陆黎书穿上的样子,随手拍照片给他看:你觉得这个衬衫怎么样?
陆黎书说:不怎么样。
许青霭说:我觉得很好看。
陆黎书说:那就买。
许青霭没想到他这次答应的这么爽快,主动的像是变了个人,立刻就付了钱让人包起来。
陆黎书说:回家收拾东西,四个小时后到机场来。
许青霭怔了两秒,惊喜道:你提前回来了?不对,收拾行李干嘛?又要去哪儿?
陆黎书说:私奔。
许青霭忍不住翘起嘴角和他慢吞吞打字,恋爱的人连打字都像在勾手指调情,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
陆黎书说:记得把你买的衬衫带上。
许青霭火速回家收拾行李,特地带了画纸颜料和画笔,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打车直奔机场。
陆黎书的航班准点降落,许青霭在候机室多等了一会,看到他从外面进来,一身西装修长挺拔,虽然才分别六天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许青霭脑袋里冒出一句“小别胜新婚”,等到他走到跟前了却又突然生出一点近乡情怯似的紧张。
陆黎书伸手把他拉到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下,垂眸问他:“这么乖收拾行李等我,你老公知道么?”
许青霭面红耳赤别过头,被陆黎书握住手带进了只有他们两人的vip候机室,接着便被掐住腰按在怀里给予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吻。
许青霭被吻的双腿发软,靠在他怀里很慢的喘息,脸上的温度直到上飞机都没降下来。
许青霭看着云层,回过头问陆黎书:“我们去C国干什么啊?”
陆黎书闭着眼睛不回答,许青霭凑过去趴在他身上撒娇:“你是不是又有生意要谈啊?为什么带我过去?Daddy你告诉我。”
陆黎书说:“让我睡一会。”
许青霭说:“你先告诉我,不然不让你睡。”
陆黎书一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手指掐着他的后颈揉了揉,低声说:“我两天没睡了,陪我睡一会。”
许青霭这才发觉他眼镜后的双眸有几不可见的惫色,老老实实趴在他胳膊上,隔了一会又忍不住说:“Daddy,好Daddy,你快点告诉我……”
陆黎书扣住他的脖子压到唇边,低声说:“再吵就……”
许青霭一愣,当场闭嘴。
陆黎书按着小朋友的肩膀睡了一觉,飞机落地时看到许青霭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C国位于北半球,在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气候温润又有许多霜雪布满山脊的大型山脉和峡湾。
陆黎书一直没说去哪儿,到酒店时许青霭也没看到秦缨,猜测他应该不是来工作的,便勾着他的脖子问:“陆大总裁,原来真的是私奔啊?你的员工不骂你色令智昏荒废朝政吗?”
陆黎书揽着他的腰,低笑一声:“私奔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我只好做一次昏君,不早朝了。”
小别胜新婚,这把火将许青霭从头烧到脚。
夜幕降临才被抱出浴室,腰酸背痛的磨着牙,怪不得这老男人答应的那么爽快,还让他带这衬衫来。
原来是要他穿。
许青霭气的心脏疼,抬脚狠狠去踹他却被握住脚踝亲了下,猝然收回来磕磕绊绊说了声:“你变态啊。”
陆黎书重新压住他,眼底全是威胁:“嗯?”
许青霭屁股发麻,立刻认怂:“我饿了。”
陆黎书咬着他的耳朵轻笑:“饿了?刚刚不是还哭着喊吃不下了么?这么快又饿了?”
许青霭简直要烧起来,“我嘴饿了!听见没,嘴!”
陆黎书翻身起来,捏着他的下颌勾了勾唇角,“嘴饿了?行,那就用嘴吃。”
许青霭大骇,脱口道:“陆黎书,我报警了!”
陆黎书起身,打开许青霭的行李箱拿出衣服丢在床上,许青霭手脚酸麻根本抬不起来,有气无力道:“你给我穿。”
陆黎书无奈的笑了笑,真的坐到床边将他抱起来伺候穿了衣服,拿起那件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酒红色衬衫,连同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一同放进脏衣袋。
许青霭看到陆黎书背上有几条抓痕,耳里顿时浮现自己的哭腔,忍不住在心里补了句“老畜生”。
陆黎书已经换完衣服,拿过眼镜带上恢复了清冷禁欲,“走了。”
许青霭说:“去哪儿啊?吃饭吗?”
陆黎书说:“嗯。”
两人牵着手下楼,夜晚的街头有许多年轻的情侣,还有个年轻的流浪歌手抱着手风琴在唱情歌。
这里也像平洲一样有人在摆摊卖东西,抓着陆黎书的手凑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发光的鹿角头饰戴给他看:“好不好看?”
陆黎书轻笑:“嗯。”
摊主夸两人相配,陆黎书当即付了钱,许青霭摘下来,边走边笑他:“陆先生怎么那么好哄啊,夸一句就冲动消费啦。”
陆黎书勾勾唇角:“偶尔冲动不算罪大恶极。”
许青霭笑起来,“这里也有鹿么?”
“有,明天带你去狩猎驯鹿。”陆黎书说着,拿过这个发光头饰戴在他头上,略微弯下腰贴近小朋友的耳朵低声说:“我的驯鹿。”
许青霭耳蜗发麻,伸手要摘却被陆黎书抓住手十指相扣勾住,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心想:驯鹿就驯鹿,就做他的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