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浔挑剔地扫了一眼樊三,一脸不满地问,“怎么不带个机灵一点的?”
这佣人看着沉默寡言的,一看就不是个机灵的,眉眼看着倒是极为出众,就是脸上淤青过多,让人看不清长相。
明明这个仆人穿着最低档的衣物,一身落魄,但颜浔心底的警惕不降反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少年的敌意从何而来,大概,他俩天生不和吧。
刘今苡对颜浔的多管闲事很是不满,她一脸漫不经心地说,“机灵不机灵的,我满意不就行了。”这是她的佣人,她用不用得着他,她说了算。
身后,樊三的身躯因为“我满意”这三个字而变得微微有些僵硬。这就是他从一群下人里,脱颖而出的理由吗?
还没等樊三想明白,刘今苡就已经带着他,直接上了自家的老爷车。只将车尾气留给了颜浔。
刘今苡到老师开的诊所时,宁嗔正躺在藤椅里听曲。
他爱好不多,就喜欢喝酒听小曲,偶尔再磕点花生。
诊所三年没开张,屋子里满是灰尘,环境很差。宁嗔自然是不会自己动手收拾的。
刘今苡吩咐一旁的樊三,“你好好收拾下。”
樊三毫无异议道,“好的,大小姐。”
樊三去收拾之后,宁嗔随意地问了一句,“新来的跑腿的?”
刘今苡嗯了一声。
宁嗔也没多问,只是朝一旁的狗子努了努嘴,说,“面瘫了,你给治治。”
刘今苡:……
“老师,面瘫不属于男科,而且它是狗,还有,它是哪里来的?我记得你不养狗啊。”
宁嗔一脸不以为意,“今早无意间捡到的,今苡啊,要知道,中医呢,一通百通,面瘫你也该会怎么治。还有,它可是只雄狗,四舍五入一下,给它看病,也算是看男科了。”
刘今苡:……
还能这么四舍五入的?
她起身道,“那我试试。”
宁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你先给它正个骨,让它放松警惕。”
刘今苡哦了一声。她用手托住狗子的脖子,接着出其不意地往一旁扭去。
咔擦一声。
这是骨头正位的声音。
正骨之后,狗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一脸“狗子在哪,狗子是谁,狗子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宁嗔在一旁满意地说,“这不是做的很好吗?今苡啊,老师虽然擅长男科,但将来,不会只局限于男科。”
刘今苡边给狗子的那张狗脸针灸,边随意地哦了一声。
反正老师教什么,她就学什么。
她是老师唯一的弟子,他也不可能藏私。
宁嗔喝多了酒,就容易话多。
他年纪轻轻的,就跟个糟老头子一样,说个不停。
“今苡啊,你的医术还是得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