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屿听说之后,一脸唏嘘。
小祖宗身上,多少是有一点玄学在的。
可能是她亲近的人,在化成了星星之后,都不忘继续默默地保护她吧。
在山东老家过完年,又把附近的旅游景点逛完之后,刘宜宜等人就准备回沪市了。
她动身离开的那一天,刘清我等人都特别不舍。
刘清我更是死死地握着她的手,一脸不舍地说,“您走了,我会想您的,您明年要继续来呀。”
刘屿在一旁插话说,“小祖宗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不是就能见面了?”
刘清我闻言,忙哎哟了一声,“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瞧我这个烂记性,还以为明年才能再见面。”
蔺才腼腆的笑着说,“再过没几天,我们就能再次见面了。”
虽说现在才2月,但是马上就快3月了。
距离刘宜宜的婚期也没几天了。
刘宜宜带着刘家人送的土特产,踏上了回去的路。
接下去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特别快。
一眨眼,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
这一晚,刘宜宜和新郎官是必须分开睡的。
这是当地一直流传下来的习俗。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以为自己可能会失眠。
毕竟,她之前一直都是和樊尧之一起的。
今晚,是几年来,她第一次独自入睡。
但她想错了,她非但没有失眠,还很快就入睡了。
平时很少做梦的她,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是灵魂出窍的鬼魂状态。
她忘了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只知道漫无目的地飘啊飘。
很快,她飘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当她在想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声怒斥。
这一声怒斥过于凶狠,她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被狠狠吓了一跳。
她微微皱眉,顺着传来声音的地方飘去,接着,她撞到了一个家长训斥小辈的一幕。
这位中年男士虽然看着有点年纪了,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看上去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样子。
前提是,他不说话。
偏偏,他长了一张嘴。
“你看看你自己,每天不学无术,一事无成。”
“你再看看你哥他们,全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以后,我手里的股份会很放心地交给他们。”
“至于你,我对你要求不高,只要你到时候别惹出什么我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就可以。”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要不是做过亲子鉴定,我都要以为你不是我的种了!”
男士的嘴巴叭叭叭的,疯狂输出,唾沫横飞,还不停地用手指指点点。另一个看着不过十多岁的少年一直低着头,全程保持着沉默。
只有他紧握的双拳表明了他此刻的情绪。
刘宜宜还是第一次围观这种大场面,她双手抱胸,在这个疯狂输出的男士面前飘过。
显然,他看不到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刘宜宜表现得越发放肆。
她凑近中年男士,仔细打量了两眼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夜夜笙歌,纵欲过度,能活到五十多岁就该感恩戴德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中年男士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他依旧唾沫横飞。
倒是一旁一直低头听训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
教训完儿子,男士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只雪茄,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一辆看着就很昂贵的轿车。
远远地,她听到那个司机称呼他为樊总。
樊总?
好像有点耳熟。
她是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的呢?
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
接着,就是轿车重重关上门的声音。
看完热闹后,刘宜宜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下一秒,她无意间和少年对上了目光。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眼呢。
眼底满是阴郁,不服,以及——不甘。
明明他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脸上尤带稚气,身高也才堪堪一米七。但眼神却已经如此复杂。
他看得到她?
刘宜宜心里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少年动作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
烟雾迷蒙中,他叼着烟不答反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刘宜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
他那时候果然听见了。
“是啊。怎么了?”
少年冷沉的眼神盯着她,犹如一匹幼狼般,“你还懂这个?”
刘宜宜哼笑一声,她双手抱胸,语气骄矜,“当然了,我最擅长看这个。”
说完,刘宜宜才后知后觉到,莫非她自己是个医生?
少年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刘宜宜看见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只觉得碍眼至极。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她不喜欢!
她很不爽地命令说,“把烟扔了。”
少年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问,“凭什么?”
凭什么?
“当然是凭我年纪比你大!”
可能是民国大小姐的气势太足了,也可能是她这个鬼魂之体自备威慑力,总而言之,少年嘴里的烟最后还是扔掉了。
接着,少年一言不发地往别墅里走去。
这个别墅看着是新建的,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由此可见,少年的家庭条件不差。
他回房之后,直接往床上一躺,接着掏出手机,开始沉浸于游戏里。
看着他这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刘宜宜总算是明白了那个中年人说的话的意思。
这个少年,看着确实是不学无术啊。
刘宜宜就这么双手抱胸看着他。
少年先是一脸不为所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得不放下手机,一脸阴郁地问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刘宜宜嗤笑了一声。
一副我彻底看穿你了的表情。
她微微扬着下巴,以一副骄矜的模样,慢条斯理的说道,“吸引父母注意的最好办法,不是自甘堕落,更不是自我放弃,而是变得优秀,耀眼,然后,永远高昂着头路,骄傲而自信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