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尧之不太了解百乐门,在他想来，民国时期的百乐门，应该和现在的会所,或者是唱跳俱乐部是一个意思？

看照片里大小姐驾轻就熟的模样，以及两个看门小哥诚惶诚恐的样子，她想必不止去了一次百乐门。

看来，大小姐还挺会享受玩乐。

刘宜宜很快就注意到了樊尧之手里扬着的照片,看上去,好像有两张。

她一时有些意外。

这么短的时间里，还真让樊尧之找到了和她有关的旧物？

她飘过去，直接说,“让我看看。”

樊尧之没配合,而是一脸懒洋洋地说,“大小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刘宜宜双手抱胸,哼笑了一声。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她感到好奇的人都不少在数。

有的人纯粹是闲着没事干,有的人明显是对她有所图，有的是确实看上了她。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但无论是哪种理由,刘宜宜都是习惯了被人注目的。

樊尧之对她感到好奇，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她哦了一声,态度随意地回答说,“也不算常客吧,一共也就去了没几次。”

樊尧之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问,“好玩吗？”

刘宜宜闻言，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反问道，“怎么？你没去那种地方玩过吗？”

虽然她的脸还是透明的，但隐约能看出她的面目表情。

樊尧之懒洋洋的笑了一声，回了一句，“去过几次吧。”

和她的回答略有几分相似。

刘宜宜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微微抬起下巴，说，“那给你个机会，带我去和百乐门差不多的地方玩玩。”百年过去了，刘宜宜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百乐门的存在。

就算百乐门还在，她也不打算去的。

以前去过了，现在还去的话，没什么意思。

要去，当然是去一些她从未涉及过的地方，那才有新意。

樊尧之看向她，沉吟两秒后，他颔首道，“行。”

上车后，刘宜宜才见了那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还真的是她。

但显然，经过时间的侵蚀后，这两张照片都已经变得破损不堪，甚至，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她一脸嫌弃地挪开脸，说，“臭死了。”

樊尧之抽空看了她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连自己的照片都嫌弃。”

刘宜宜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很嫌弃，你快给它们上面喷点香水。”

趁着车子还没开，樊尧之从暗格里拿出一瓶香水，对着两张照片喷了几下。

很快，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就在车内弥漫开来。

这是一股略有些陌生的味道。

但意外的，很好闻，前调里好似还带着几分柑橘的味道。

对于玫瑰味，刘宜宜一向是很敏锐的。

她直接说，“今天的味道，和你之前身上的好像不太一样。”

樊尧之微微挑眉，他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香水的不同。

他解释说，“今天喷的是定制款。”

之前喷的，不过是随处可以买到的香水。

随处可见，意味着谁都可能会用。

不能让人一闻到，就想起特定的人。

而他现在用的是独家定制款，这也意味着，这一款香水，只有他一个人能用。

“我让调香师在前调里混入了柑橘味，中调才是玫瑰。喜欢吗？”

刘宜宜嗯了一声，“挺好闻的。”

确实很好闻。

刘宜宜见樊尧之没设导航，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樊尧之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等会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于是，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在一间清吧门口停下了。

清吧本就很清净，再加上现在才白天，清吧里更是没几个人。

刘宜宜一脸狐疑，“我们应该晚上来的。”

樊尧之下车锁门，说，“没关系，白天也有驻唱歌手。”

一人一鬼进清吧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歌手正在舞台上自弹自唱。

因为现代社会催生了直播业务，所以清吧里大部分时间都有人在。

就算没有顾客，直播间的观众也都很买账。

刘宜宜跟着反复武装的樊尧之一起找地方坐下，坐下后，有服务员过来，主动询问樊尧之要不要点什么。

樊尧之点了一份果盘，一份瓜子，两杯绿茶。

见他点的茶水是两份，服务员出于职业原因，多问了一句，“请问等会儿是您还有朋友过来吗？”

“没有，你直接上就是了。”

服务员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快地说，“好的。”

即便是在清吧这种地方，服务员也见多了奇怪的顾客。

像眼前这个只是点两份绿茶的，根本不算什么。

他很快就去准备了。

刘宜宜见他点两份绿茶，问，“是给我点的？”

“嗯。”

大小姐哼了一声，对他的安排很不满，“我不喜欢绿茶，我要大红袍。”

樊尧之愣了几秒，接着他马上喊来了服务员。

“改成一杯绿茶，一杯大红袍。”

服务员虽然不知道顾客为什么换了茶水，但他也没多问什么。

付钱的是大爷。

也许人家就喜欢一口绿茶，一口红茶呢？

茶水上来的速度很快。

虽然刘宜宜点了大红袍，但是她现在还是灵魂出窍的状态，只能看，不能喝。

不过狗主人特意给她也点一份的举动，令她颇为满意。

等果盘瓜子上来后，樊尧之说，“这两样也是给你点的。”

刘宜宜哦了一声，“吃不了。”

樊尧之眉梢微挑，“不能吸走食物的气……或者精华吗？”

他本人并不迷信，但是自从遇到大小姐之后，他最近也主动了解了不少关于鬼魂的事情。

他了解到，每到清明或者过节，一些家中的后辈都会给先辈提供一些贡品。

既然他们都这么做了，那么这些贡品，先辈应该都是能吃到的吧，以他们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

刘宜宜懒得搭理这个迷信的狗主人。

虽然她沉睡了百年又醒来，虽然她最近一直都在灵魂出窍，但她还是不信这种。

所以她只是凶巴巴地说，“不能。”

樊尧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台上的驻唱歌手显然也注意到了台下的顾客。

他笑着说，“欢迎顾客。有想要点的歌吗？”

樊尧之没什么想要点的，他平时也很少听歌。

他今天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大小姐想要来。

当然，大小姐指的那些“和百乐门”相似的地方肯定不是指清吧，而是指会所，酒吧等更热闹的地方。

但樊尧之怎么可能主动带她去那种地方？

所以他只能待她来清吧消遣消遣。

樊尧之没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民国小甜鬼。

民国小甜鬼不想再让这些歌手糟蹋她心里的白月光了。

就让嘉凝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停留更长的时间吧。

她想了下，问，“他会唱绘绘的歌吗？”

樊尧之：？？？

听到“绘绘”这个名字后，他微微愣了一下。

他家民国小甜鬼这么与时俱进的吗，居然连娱乐圈里的歌手绘绘都知道。

不过绘绘现在确实很红。

她可能是在街头的广告里听到的吧。

樊尧之没多想，他压低嗓音，问驻唱歌手，“会唱绘绘的歌吗？”

驻唱歌手点头道，“会。”

说完，他又笑着调侃说，“兄弟，你声音很好听啊，我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对你感兴趣。”

樊尧之冷淡地说，“谢谢。”

驻唱歌手哈哈一笑，“还是个酷guy。你想要点绘绘哪首歌？”

樊尧之依旧看向刘宜宜。

对此，刘宜宜也没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侄孙的粉丝里，有不少都很喜欢这个绘绘。

至于这个绘绘有什么作品，她就一概不知了。

于是，刘宜宜只是随意的道，“随便吧。”

樊尧之很快重复了她的话，“随便。”

驻唱歌手觉得这个顾客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