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长顺:“媳妇都没有,你行个屁!”
萧涉一拳头砸到他胸口。
萧姑母:“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在呢,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话说回来,你怎么没把我大儿媳大孙女带回来?”
乔长顺:“我出发的时候你大孙女风寒刚好,就没折腾她,而且我赶着述职,路上都是骑马,带她们就得坐车,赶不上。”
萧姑母:“那还是折腾你自己吧,我大孙女的身子最要紧。”
吃过晚饭,其他人各自回房了,萧缜把乔长顺叫到书房,佟穗也在。
乔长顺:“之前伐乌,蓟州军战死两万多人,皇上把陈家父子多招的三万私兵调过去,正好又把蓟州军补足了十五万,我这边仍有七万兵力。”
萧缜:“你还不到三十,皇上任你为辽州守将,虽然要听冯国公节制,也是皇恩浩荡了。”
以前蓟州、辽州分别一位总兵,陈望被发配后,就变成了冯籍任蓟辽总兵。
乔长顺:“是啊,皇上信我,我便会竭力为他看好辽州,不过明天面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兴许皇上会调我回来,重新给我安排一个差事。”
萧缜摇摇头。
乔长顺:“怎么说?”
佟穗低声道:“皇上龙体欠安,这次一口气把几位边将召回京城叙职,应该是要交待后事。”
蓟州的冯籍、晋州的赵良臣、长安的袁楼山、荆合四州的谢坚王定宪邱约潘勇,都已经先于乔长顺抵京。
辽州本来就是刚从陈家手里收回来的兵权,乔长顺在那边待了三年了,熟悉辽州文武官员又在辽州军里树立了威信,以兴平帝的性情,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临时换人。
乔长顺惊道:“欠安?”
萧缜:“明日进宫,你见了便知。”
腊月二十九,兴平帝召终于到齐的几位边将进宫,太子、二相与几位功臣大将也都被召了进去。
“皇上,您要爱惜龙体啊!”
冯籍跪到兴平帝面前,心疼得泪流满面,哪怕从鲁恭的信里知晓皇上为伐梁一战痛遭打击,如今亲眼见到兴平帝的病容,冯籍还是哭得难以自已。
兴平帝笑着拍拍这位臣子也是老友的肩膀,看向跪在后面的其他几个,从青年便相识的赵良臣,到在前朝匆匆见过几面的水师名将谢坚,再到他登基后新提拔的乔长顺、潘勇,一个个全是智勇双全之将。
兴平帝:“你们都是我大裕朝威名远扬的大将军,镇守各方,少了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大裕便如少了一处门户,必遭外敌侵袭。”
赵良臣:“皇上放心,臣在,晋北便坚如磐石。”
其他几将也纷纷壮言起誓。
兴平帝笑着颔首:“朕相信你们,这次叫你们来,便是让你们认认朕的太子。”
他朝儿子招招手。
韩保走到父皇身边。
兴平帝握着儿子的手,对众将道:“朕怕是撑不到这个夏天了,等朕走了,太子会继位,朕希望你们能像拥护朕一样拥护太子,太子若有雄心壮志,你们便助他开疆拓土一统天下,太子若只能守成,你们便助他镇守边关,保大裕朝的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事之忧,你们可愿意?”
魏琦宋澜、萧缜范钊等禁军将领跟着跪了下去,与诸边将一同起誓。
兴平帝再对太子道:“太子,这些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们的才干与忠心,朕走后,你要像朕一样器重他们,知道吗?”
韩保跪下,红着眼圈道:“儿臣定会铭记在心。”
在京城陪兴平帝过了年,诸位边将就要返回各州了。
潘月柔带着两岁的儿子回了思顺坊的潘家,来送别父亲。
潘勇让妻子哄外孙,他跟女儿私谈。
潘勇:“爹现在虽然担着合州守将的要职,但细算起来,爹跟皇上太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皇上还有所了解,对太子的性情却只能道听途说,你嫁给范侯这么久,可有听他提起太子?”
潘月柔点头,压低声音道:“侯爷视太子为弟弟,到手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太子,只是他也有嫌弃太子的时候,说太子过于文弱练不成武,脑袋也不如皇上英明睿智。”
潘勇皱眉:“这种话,他是单独对你说的,还是不分场合就说?”
潘月柔:“在我面前说过,太夫人跟世子面前也说过,至于他在妾室或外面说没说,我就无从得知了。”
潘勇叹气:“祸从口出啊,真传到太子耳中,太子定会不喜。对了,可知太子对他态度如何?”
潘月柔摇摇头:“太子深居东宫,我哪有机会见到,从侯爷偶尔的话语里看,太子似乎有些小孩子脾气。”
潘勇:“他把太子当弟弟,自然会把太子当孩子,一旦皇上走了,太子登基,那就是新的皇上,范侯那脾气,皇上愿意纵着,太子却未必。”
潘月柔心中一紧:“父亲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提醒侯爷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