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嗯,你有钱,我只有捞不着油水的官职。”
说来,钱也是他给的,花出去不心疼。
裴酌:“说得我很败家一样,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我也想方法赚钱了。”
他之所以心动,是因为全程都是裴阳去跑腿,他躺着收分红,也太舒服了。
萧循有些好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还是因为钱太好赚。
他并没有解释红绳的编法,因为有些事对他有意义,但对裴酌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回去想办法剪掉。
一些……床笫的经验,让萧循知道,温水煮青蛙对裴酌十分适用。
如今红绳送出去了,寓意说了,裴酌还戴着,比什么都强。
他身为一国之君,坐拥江山,能给裴酌的岂止是一条红绳。
他有更好的礼物,也有容忍裴酌不开窍的度量。
不开窍和装傻,只有一念之差。
萧循看着裴酌略微清减的样子,心疼道:“最近你吃得太少了。”
裴酌叹气,最近你的崽儿太闹腾了。
怀胎十月太久了,要是眼睛一睁一闭,十个月就过去了该多好。
荷花池旁边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是主角丽太妃和沁王出现,丽太妃说了两句话,大意是让大家不要拘束,吃好喝好。
裴酌依照跟萧绯的约定,此时该去丽太妃面前露个脸。
刘清源到处说他是太傅的义子,太傅刚否决想辟谣,就见到了裴酌,辟谣这事便搁置了。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裴酌是太傅的义子。
裴酌算个有头有脸的人了,像萧绯给他娘举例“你看裴酌都二十五了不也还没成亲”时,丽太妃能明白儿子说的是谁。
裴酌脚尖踩地,刚想站起来,小腿坐久了一阵麻痹,险些跌坐回去。
萧循眼疾手快扶住他。
裴酌身体僵硬,是不是因为上过床,萧循搀扶他时觉得搂着腰更顺手?
拜托,君臣之间做好事扶着胳膊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两个腰窝都隐隐发热。
“我能自己走。”
萧循:“不吃饭能有力气吗?”
“李如意。”
“属下在。”李如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一碗绿豆汤。
萧循端过来,舀了一勺递到裴酌嘴边,蹭了蹭他的唇缝:“吃了。”
裴酌有种萧循故意出宫给他喂饭的错觉,他低头抿了一口清甜的绿豆汤,不是一粒一粒的软豆粒,而是沙沙的冰冰的,还有酸甜的葡萄干。
裴酌没吐出什么,但胃里的确空荡荡的,接过碗:“我自己来。”
萧循松了手,目光还盯在碗口,仿佛在监督小孩子吃饭,怕一眨眼就把绿豆洒进领口里。
裴酌眼皮跳了跳,倒也不用这么关爱智障。
他以后才懒得盯小崽子吃饭,他是要吃手抓饭、搓地饭,都随便他。
花园的垂拱门,丽太妃慈爱地看着儿子:“这就是你说的还没成亲?”
“陛下是碍于孝道没有昭告天下,你一没对象的能比?”
萧绯瞪大了双眼,皇嫂骗他!
他是请人过来当反面典型,不是让皇兄皇嫂你侬我侬刺激他娘的!
萧绯阴着脸跟着母妃出去了,真是的,一定是在他离开的一个月内发生了什么,大哥三弟都不告诉他,一点兄弟情都没有。
萧循余光看见了来了又走的母子俩,并不在意,等裴酌吃完,低声道:“让姜太医给你看看,开两个方子开胃?”
裴酌拒绝了好几次太医,今日萧循亲自开口,只能头皮发麻道:“好吧。”
虽然系统打包票说查不出来,不妨碍他心虚。
姜太医很快赶到,给陛下的美人把脉,诊脉结果是无病呻|吟,对于这一套流程,姜太医一回生二回熟。
争宠撒娇的小把戏罢了。
既然陛下甘之如饴,他自然成人之美。
他装模作样地开一个酸梅汤的药方,乌梅、山楂、甘草、陈皮、桂花,“每日两副,多放水,不用煎太久,药到病除。”
裴酌不想看太医的眼神,扭过脸,冲着萧循的胸膛。
丽妃出现之后又离开,客人们便比之前更自在一些,原先不敢走远怕沁王出现不能及时回来,现在没有这个顾忌,假山旁便也渐渐有人经过。
天色黑,萧循没有穿龙袍,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不曾引人注意。
有一名年轻的小公子,似乎是交际累了,悄悄摸到假山旁,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喘了口气。
他四肢纤细,小腹却微微鼓起,脸色苍白,鬓角挂着虚汗。
裴酌的角度更容易看见他,忍不住打量了两下,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哪哪都很纤细,肚子却跟显怀了一样。
难道跟他一样怀孕了?
萧循也看见了,道:“是兵部侍郎的小儿子。”
姜太医:“他这……”
萧循道:“去给他看看。”
姜禄应了一声“是”,便提起药箱,踱步到年轻公子身旁,请他伸出手,少时,又说了一声“冒犯”,伸手按了按他的小腹。
裴酌张了张口:“他这是——”
大宣有男子怀孕的先例?怎么见怪不怪的?
萧循摸了裴酌的脑袋,道:“应该是生病了。”
怕裴酌担心,萧循又道:“姜太医会有办法的。”
裴酌冷汗直下,完蛋,他脑子出问题了,看见男子肚子大第一反应是以为人家怀孕。
像萧循这样,第一时间断定他身患恶疾,才是正常反应。
他始终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