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他又不是万人迷!...)(1 / 2)

“要出宫了。”萧循道。

裴酌把蒙住头的毯子掀开,堆在腰际,坐起来,真奇怪,本来睡眠好着呢,萧循一进来就睡不着了。

卷王不仅自己睡眠少,气场还会影响咸鱼的睡眠。

裴酌突然想到,他跟太子同床,早上醒得比太子还早。

这么可怕?

他蒙着被子呢,萧循也能发现他醒着。

要不是当着学生的面,以身作则的裴夫子非得赖个床气一气萧循。

萧琢迈着小短腿送太子和裴酌出门,乖巧地提醒:“夫子,我的束脩你没有拿!”

裴酌捏捏他奶呼呼的脸蛋:“先放你这儿吧。”

萧琢捂住脸蛋,他还没有被捏过脸,太子哥哥也可以捏一个哦。

萧琢仰着脸:“明天还上课吗?”

裴酌:“明天有事,过几天再来,你自己练习,两位数,三位数,还有减法。我请李如意送试题过来。”

李如意想把耳朵捂起来,听起来批改也是他的活儿。

裴酌想看四皇子的资质,跟四皇子套近乎,双边押注,可他李如意是太子的人啊!以辅佐太子登基为己任。

太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裴酌跟着萧循出门,“你把那什么还我。”

萧循:“先押着,等你说的酒精做出来,完璧归赵。”

裴酌叹为观止,你一太子跟现代押身份证的黑心资本家一样一样的。

他跟着萧循,分立两旁的太监见了,纷纷低头弯腰,恭送太子。

裴酌觉得自己像跟在老虎身后的狐狸,狐假虎威,但他一点都没觉得威风。

他第一次来宫里,也是第一次见到宫里最常见的太监,等走远一点,裴酌忍不住道:“殿下爱民如子,万民皆是子,何必让一部分人变成太监?”

萧循:“依你所言?”

裴酌:“皇帝三宫六院管不过来,所以才无法保证皇室血脉的正统,等太子登基,只娶一个老婆,可以考虑把净身房撤掉。”

萧循:“皇宫之内,还有宫娥。”

裴酌反应过来,太监不净身,管理不严格的话,肯定会有宫女自愿或非自愿怀孕,怕被发现只能偷偷流掉,又或者为了留住孩子搞出一些事情来。

他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管理方法,太子专用的马车近在眼前。

出了宫门,裴酌便喊停车:“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我在这里下车,祝太子早日做出酒精。”

萧循吩咐李如意:“去二皇子府。”

本来有点生气的裴酌,突然又觉得太子人不错,还懂得把他送到家门口。

马车驶过大街,稳稳地停在二皇子府前,裴酌头也不回地下车。

“裴公子。”李如意从车上拿出一盒金子,正是四皇子送的那盒,“你忘记带上了。”

裴酌:“我不是没要……”

萧循开口道:“你想做的事,都需要用钱。”

裴酌推拒的手指一顿,是啊,他想办义务教育,要租教室,要印刷课本,哪个不需要钱?

大宣的纸笔费用可不便宜。

裴酌掂量着手里的金子,问:“这有皇室烙印的金锭,我能用吗?”

古代皇室鸡贼得很,很多价值连城的赏赐都刻上皇室烙印,不能买卖,还得保护好,死了要收回,犯罪了要查抄,反正皇室不亏。

萧循:“让萧绯帮你熔了。”

“好的。”裴酌高兴地弯唇,看在太子送自己回来的份上,从袖子里取出另一份图纸——蒸汽机雏形。

裴酌懒散地斜靠在马车上,摊开图纸,“贾大人不是说要酒楼聚会嘛,你们别谈论纺织技术了,三年五载都达不到,这个更有意思。”

萧循如玉般的骨节按着车窗帘子,垂眸看车窗外伸进的图纸。

裴酌点着图纸,“我们要做的就是烧开水。”

锅炉烧开水,将水蒸气送到汽缸,推动连接汽缸的传动轴。

“重点是汽缸的密封性,可以暂时用麻绳蘸油,但最终还得用橡胶圈。太子见多识广,有没有在南边见过橡胶树?树干上割一道口子,能流出白色液体的那种。”

“想办法弄一些回来,再派人在南方种一片,橡胶树长成要七八年,宜早不宜迟。”

“我们以后做火车。”

裴酌说着,抬起好看的眸子去看萧循,求人办事的时候,他的眼角会乖巧地张圆,眼尾都透着讨好的弧度,十分勾人。

萧循:“再议。”

他伸出手,接过图纸,食指无意间擦过裴酌的指腹,细滑的触感令萧循余光瞥向一窗之隔更加白如凝脂的脖颈。

裴酌撇嘴,再议干嘛要接他的图纸。他抱着金子踏进二皇子府,感觉自己就像战国时处游说列国的谋士,忙得很。

李如意拉了一下缰绳,催促马车上路,他大为不解:“殿下既然喜欢裴酌……的才华,为什么不留下,还要送回二皇子府?”

萧循:“一天之内,他要我开民智、办女学、撤净身房、种橡胶树。”

李如意一知半解,但不妨碍他从殿下的语气中听见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当初力排众议修晋河水利,陛下嫌耗费太高让太子闭门思过,太子都没皱过眉头。

才一天时间……李如意噎住,光是晋河水利,在工部侍郎实地勘测三年后,太子还与户部工部论证了一个月方案,既要利在千秋,又要体恤国库可怜民生。

裴酌就动动嘴皮子,活儿还不是太子干的?

还是让他霍霍二皇子去。

——这一招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