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芝见完合作商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拒绝了对方送她一程的好意,回到自己座位上瘫坐了闭目养神。
如果蹭合作商的车,路上都还要继续应付对方,她忙了一整天,已经完全不想跟这些工作上的人多说一句话了。
休息好一会儿,她才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办公室已经空了,她关好灯,跟保安打了招呼出门,刚踏出一步,边上就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丁婉芝吓一大跳,对方开口说话,才注意到居然是白天来过恒祥的重案组年轻女警。
“你还真来了?”丁婉芝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你们重案组果然一直都很拼啊,从过去到现在,真是一点长进没有。各个都没有家庭的吗?”
显然,她对于重案组探员加班不回家这件事,充满了怨念。
一定都是三福哥造的孽。
家怡没接她的抱怨,笑着道:“婉芝姐,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可以吗?”
丁婉芝注意到女探员没有用‘丁女士’‘丁小姐’这种称呼,反而是亲昵的唤了声姐。
挑唇笑了笑,她拢一拢头发,看看天上月亮,小声道:“我也的确好久没有泡吧了。”
……
8分钟后,两个女人走进旺角詹姆斯酒吧。
找了个昏暗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两位美女坐在小小圆桌两端。
看酒单时,家怡两眼一抹黑。她两世加起来,也没喝过什么酒,更何况是这种酒场,什么酒好喝,什么酒不好喝,什么酒度数高,什么酒度数低,一无所知啊。
“第一次来酒吧啊?”丁婉芝一眼看破,笑着帮家怡点了杯度数跟醉蟹差不多的低度数鸡尾酒,自己则点了度数很高的长岛冰茶。
点好酒后,两个人之间尴尬的静了一会儿,家怡才想要如何组织语言,先闲聊一下,再进入主题。
擅长交际的业务员丁婉芝却笑了笑,率先开口:
“谭三福现在做的怎么样?还那么拼命?晚上睡警署,还是回家睡啊?”
“三福哥回家睡的,我们最近破案率还不错,破案速度也挺快,不用在警署熬通宵的。”家怡忙回答。
“哈,他现在自由了,倒不用做不回家的人了?”丁婉芝忍不住嘲讽。
家怡尴尬笑笑。
两杯酒上桌,一杯方方正正、朴实无华,看着度数就很高,是丁婉芝的。
另一杯由人鱼杯承装,花里胡哨的看着就是绣花枕头,度数一定高不了,是小女警的。
“好了,我不问他的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吧。姐姐知无不言,好不好?”丁婉芝品一口自己的酒,随即轻轻喟叹。
耳边是Justforfun的爵士乐,捏一颗坚果,嚼出滋味,混着酒液入喉,令人想要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只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默默享受。
“婉芝姐,你是不是知道周建国的什么八卦啊?”家怡也品了一口
自己的酒,
名字叫【少女盛夏】,
入口先品出果香,砸吧下嘴会尝出淡奶味,最后是混着一点朗姆酒味的浅浅的酸,这大概就是调酒师对少女的印象吧。
“这世界上的人,谁身上还没有点过往故事呢?有的好笑,有的好哭而已。”丁婉芝挑挑眉,递给家怡一粒坚果,笑着道:
“你知道我们做业务员的喽,有的呢,就老老实实介绍产品,干一些如谈条件,看合同,安排试产品、物流啦杂七杂八的苦活累活。
“另一些呢就不太一样,男业务员就带着男客户去砵兰街找红牌阿姑啊,或者熟门熟路的一起睡楼凤啦。大家一起玩过女人呐,交情不同,生意很容易做的。
“女业务员呢,有些姿色的就自己上喽,有钱赚,有礼物收,轻轻松松又不会少一块肉。
“好多这样的喽。”
家怡叹为观止。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不做的哦。”丁婉芝扮凶的在家怡面前一拍,随即笑着道:“周建国的对接业务员虽然是王勇涛,但也有其他业务员跃跃欲试想抢这个客户的。我们部门有个很漂亮的后生女,叫佘晶晶。截胡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周建国来港之后,佘晶晶就一直约周建国吃饭啦,捏脚啦,说他们没什么,我是不信的哦。”
“佘晶晶啊,哪三个字呀?婉芝姐有没有她照片呀?”家怡刷一下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小笔记本,二话不说记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