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祁盛,我最喜欢你了。”...)(1 / 2)

在陆清迟亮出身份牌以后,经理不可置信地变了脸色,用对讲机跟会所高层人员商量了几分钟,终究决定…带着他们去了周公子的包厢。

白因会所走廊看起来平平无奇,十分低调。

可每一个房间的风格却是千差万别,独具一格,有翠竹掩映、小桥流水环绕的东方清雅主题包厢,也有绘制了圣经壁画的西式洛可可风格包厢,更有暴发户喜欢的金碧辉煌的豪华套间,顶上吊着富丽堂皇的水晶灯…满足不同层次的客人的需求。

隔壁房间似有富豪在过生日,桌上堆积成山的昂贵礼物,也有无数帅哥美女穿行其间,场景奢侈甚至糜乱。

江萝只是朝玻璃门里投去好奇的一瞥,就被陆清迟捂住了眼睛,喃了声:“少儿不宜。”

“我才不是少儿。”

“你个小屁孩。”

经理带着他们穿过走廊,乘坐电梯,来到了三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毕恭毕敬对他们道:“请诸位在此等候,我进去跟周公子商量商量,请不要冲动。”

话音未落,煤球直接挡开了经理,推门闯了进去。

“哎哎!你怎么这样,别啊!”

陆清迟也护着妹妹走了进去。

房间里似乎正在办聚会,一张超大的流觞曲水桌,四周围坐着几个公子哥儿,还有不少艳丽的女人陪坐在他们身边。

江萝环扫了一圈没看到孟纤纤,正要奇怪时,忽然看到流觞曲水的桌面上居然还有人!

孟纤纤被人用红丝带五花大绑地捆缚在了假山石桌面上,身上衣服少得可怜,几乎没有了,宛如一道香艳的“盛宴”,四周袅着缭绕的白烟,营造出某种诡异的变态氛围感。

江萝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看到孟纤纤被搞成这个鬼样子,简直惊呆了。

别说江萝了,就是宋时微,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捂住了嘴,低低唤了声:“天哪。”

陆清迟到没有太多惊奇,他自己就是个豪门公子哥儿,虽然平时沉迷游戏,不怎么结交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但多少认识几个。

这帮家伙毫无敬畏之心,为所欲为,为了感官声色的刺激,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就算没见过,他也听过不少公子少爷猎奇香艳的局。

煤球看到桌上衣衫不整的女孩,立刻移开视线,眸光侧向旁边。

孟纤纤似乎被灌了不少酒,抬起醺醺的醉眼,望见江萝的那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她张大了嘴,嗓音沙哑地哭着,喊着她:“猪猪,救救我…”

江萝脱皮都麻了,回头对陆清迟说:“哥,衣服!”

陆清迟立刻脱下了自己的白衬衣递过去,江萝动作敏捷,跨步踩上了流觞曲水桌,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餐品,走到孟纤纤身边,温柔地替她解开了身上捆缚的红丝带,给她穿好了衣服。

一颗颗纽扣规规整整地系上,她用手背替她擦了眼泪:“没事了,纤纤,我带你走。”

孟纤纤几乎哽咽着,抱住了她,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周公子看到这几位不速之客闯进来,“蹭” 的一下站起身,怒声道:“你们什么人?找死啊!经理呢!把这帮闹事的家伙给我轰出去啊。”

经理连忙追进来:“周公子啊,这位、这位是陆公子,他们是港城陆家那边的…”

“陆家?”周公子皱了皱眉,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管他是谁,把他们给我轰走!”

“不行啊,周公子,这这…算了吧,让他们把人带走,我再给您找别的乐子,成吗?”

在白因会所当经理,自然也要对深海市和港城的豪门背景有所了解,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开罪不起,他心里头都有一杆秤。

“周公子,算了吧,陆家不是吃素的。”

周公子见这经理犯怂了,他可不犯怂,打听打听,这深海市的地界儿上还没人敢叫他算了。

他立刻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保镖,几个黑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陆清迟护住了江萝,将她挡在身后,煤球一个打五个,跟这帮人干了起来。

江萝见情势混乱,怕煤球吃亏,摸出手机要报警,可是孟纤纤按住她:“不要报警!不可以报警!”

“为什么?”

“一旦报警,我的名声全完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在A大就待不下去了,闹到网上去,学校名声没有了,我的名声就更没有了…说、说不定还会被学校记过开除…”

“你疯了吗,都这样了还不报警?那你吃的亏怎么办?”

“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能报警啊!”孟纤纤快给她跪下来了,攥着她的手,“他们拍了我的不雅照片,要是惹恼了他们,我全完了!我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江萝皱着眉头,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回头对陆清迟说:“哥,行不行啊,你不是说没人敢惹咱们吗?”

陆清迟甩开了一个扑过来的黑衣壮汉:“我不混圈,认识我的人不多啊主要是,而且我哥们这些都在港城。”

他是真正的乖乖仔,被老爸严苛地管束着,从不干这些混账事,也不跟周公子这类纨绔公子哥儿接触。

再牛逼,也是他爸陆麒牛逼,周公子不认识他很正常。

江萝回头冲经理喊道:“你最好保护好我们,不然…他爸是陆麒,我们出了什么事,要你们白因会所一起陪葬。”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有病啊。”

陆清迟被她那句中二的“一起陪葬”逗乐了,不设防,挨了黑衣壮汉一记猛拳,嘴角淤青一片,“操!”

“哥!!!”

“没、没事。”

经理也是着急的不行,生怕这几位惹不起的“贵客”受伤,连忙叫来了安保,混乱中护着几人去了隔壁的房间,锁上了门。

周公子在深海市横着走,还从没受过这种气,尤其今天他宴请朋友,更觉得面子过不去,在外面叫嚣着,说要打电话叫人来,今天是要把他们堵死在这里,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否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时微检查着煤球的伤逝,看到他手臂都被尖锐的酒瓶玻璃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她气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摸出手机要报警,孟纤纤见状,赶紧扑过来阻止她:“别报警!不能报警!”

“这都不报警,你疯了吧!”

孟纤纤抽泣着说:“求求你了。”

宋时微是个急性子,气不打一处来,揪着煤球的手臂说:“你看看我男朋友,为了救你都伤成这样了,他是学医的,要是手臂真伤着了,事业就毁了!你还叫我们不报警,你的名声重要,还是大家的安全重要啊!”

“哎哎,老婆,疼...疼...”

宋时微连忙松开他,又气又急,脱下防晒衫外套替他包扎着手臂伤口。

孟纤纤哭得快晕厥过去了:“我也不想啊,我是被骗过来的…”

“笨蛋啊你,明知道你前男友是什么烂人,还跟着过来,害我们白等你一下午。”

江萝终究还是不忍心,蹲下身牵牵她的手,给她系好领口两颗扣子,回过头,看到陆清迟光胴胴的坐在边上。

这两年跟着江猛男练拳,他身上倒是有了点肌肉的雏形,皮肤好白好白,比女孩子还白皙光滑。

他抱着自己,有点子可怜地坐在沙发上,像只…小雏鸡。

不止江萝看他,宋时微也忍不住欣赏了起来。

煤球见自家老婆盯着别的男人看,伸手把她脑袋掰了回来。

过了会儿,宋时微又不由自主地侧过去了。

煤球:……

门外周公子还在叫人撞门,江萝冲经理道:“叫你的人阻止他们啊。”

“这这这…周公子的脾气,没人挡得住啊,他不把我们这白因会所拆了就算客气了,真的挡不住。”经理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江萝回头对陆清迟说:“只能给大舅舅打电话了。”

陆清迟摸出了手机,走到窗台边,有点儿纠结。

给老爸打电话,他肯定能分分钟摆平这件事,但是…

陆清迟有点怕挨骂,挨骂没事儿,他爸发起脾气来是会直接对他动手的,尤其是还让妹妹置身陷阱,只怕两个舅舅都要疯。

想了想,毛骨悚然,他干脆给祁盛打了过去。

“对,白因会所,遇到些麻烦,我搞不定这事儿。”他心虚地说,“嗯嗯,江萝也在,麻烦盛哥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

半个小时后,门外的动静似乎消停了下来。

经理走进房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他们的眼色都变了:“你们…可真行啊,那位爷都请的过来。”

可是不对啊。

他们是陆家的人,怎么可能把祁家那位爷请过来!

圈子里都知道,这两家的恩怨…

算了算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乖乖闭嘴就是了。

江萝还以为陆清迟给舅舅打了电话,他叫人出面摆平了这件事,经理说他们现在在隔壁房间里谈判。

“放心,不会动手了,周公子的父亲已经过来了。”

孟纤纤哆哆嗦嗦地跟在江萝身后,很害怕,江萝小声安慰她:“没事了,你在我身边,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这是孟纤纤第一次在这个女孩身上,感觉到…安全感。

明明,明明以前是被她欺负的女孩,现在她却这样保护着她。

孟纤纤心里百味陈杂,只能紧紧牵着她的手。

几人走进了隔壁房间,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丝毫没有了之前打架冲|突的痕迹。

进去之后,江萝才看到曲水流觞桌尽头的那个男人——

祁盛。

西装敞开着,衬衫勾勒着他挺拔修长的身材,领口散了两颗扣子,厅里光灿灿的明光照着他英俊的脸庞,原本漂亮的五官越发立体。

他姿态闲散,颀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根未燃的烟,肩膀和后背的轮廓线条,劲瘦有力。

他坐在主位,气场全开。

而他身边坐着的人居然是周公子的老爸,他正毕恭毕敬地给祁盛端茶倒水——

“小祁总,您消消气,我会好好教训这狗崽子,让他再不敢这样无法无天。”

说完,他转身一脚给周公子踹了过去,“看你闯了什么大祸!”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周公子,这会儿跟个小鸡仔似的,一声不敢吭。

能让他父亲都这般忌惮的男人,周公子当然不敢惹,只能自认倒霉地向他道了歉。

江萝用手肘戳了戳陆清迟:“他怎么在这里!”

陆清迟:“你这个前男友手眼通天,叫我爸,还不如叫他来得快。”

祁盛抬了抬漆黑的眸子,看到江萝他们走进来,换了个姿势,坐直了些,手肘搁在桌上:“乖宝,这件事怎么解决,你来定。”

江萝看了看身后哆嗦的孟纤纤,让周公子跟她道歉,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伤害都已经造成了,道歉有用就不需要警察局了,只是孟纤纤不愿意报警,怕被学校知道了影响名声。

她问她:“你想怎么解决?”

“他、他拍了我的照片,我只想删掉照片,一张不留。”

江萝望向祁盛,祁盛扫了眼周公子,淡声道:“手机。”

周公子手机上的“存货”多得不得了,他当然不愿意轻易交给祁盛,周父给了儿子一巴掌,怒声说:“没听到吗,小祁总叫你把手机交出来!”

“爸!”周公子捂着脸,又看了眼他的那帮兄弟,憋屈得都要哭了。

今天面子算是丢尽了。

他将手机交给了祁盛,祁盛看也没看一眼,扬手将手机扔进了曲水流觞的池子里。

手机在水池里鼓了个泡儿,沉了底。

周公子气得脸颊胀红,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江萝将孟纤纤推了出来:“给我朋友道歉。”

周公子看着面前这个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孩,这种女生他是从来不放在眼里,也从没尊重过,没想到她的朋友…居然会认识祁盛。

他只能自认倒霉,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对不起” 三个字,眼角肌肉颤抖着,甚至眼神还有点威胁的意思。

孟纤纤连忙躲到江萝身后。

江萝看出了他的威胁,沉声说:“既然对不起三个字,这么烫嘴,那就跪下来磕头吧。”

“什么!你…你疯了吧。”

身后,祁盛沉沉喃了声——

“她叫你,跪下。”

周公子跪下道了歉,周父拎着周公子狼狈地逃离了白因会所,几个朋友也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宋时微陪着煤球在创口处理室包扎手臂的割伤,再三向医生询问了不会影响手臂肌腱,这才稍稍放心些。

“你以后要当医生,要拿手术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这双手。”她声色俱厉地叮嘱煤球,“李政,你要答应我,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许冲在前面了。”

“当时就你们几个女生,还有江萝哥哥,我不冲前面,让你们被欺负啊?”

“你可以让陆清迟冲啊。”

“呃。”煤球看看门外走廊里的陆清迟,“他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行。”

……

孟纤纤身上有不少勒痕,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她检查全身,上药。

走廊边,江萝也拿着化瘀的膏药,轻轻擦拭着陆清迟嘴角的淤青:“叫你别动。”

“笨手笨脚的,疼啊!”

“那你自己弄。”江萝嫌弃地将药膏递过去。

“哎哎,我又看不见,还是妹妹帮我。”陆清迟讨着饶,让江萝给他擦拭药膏,“别鲁莽啊,轻一点。”

“真没出息,我盛哥以前打球摔骨折过,也没见他哼哼一声。到你这儿,屁大点伤也要鬼哭狼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我怎么能跟你竹马比呢,一个是求而不得红朱砂,一个是不要钱的便宜哥哥。”

“求而不得你在开玩笑?你想死直说啊。”

“好好,是他求而不得…我们乖崽魅力无限,吊着他,行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给他擦药,怕他疼,还轻轻吹拂着。

“疼!”

“闭嘴吧!”

江萝身边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永远能炖出一股子黏黏糊糊的劲儿,身边人都好喜欢亲近她。

祁盛抱着手臂,懒散地倚在走廊里,观察着这对兄妹。

顶灯冷冷的白光照下来,漆黑的眸子藏匿在眉骨投下的阴影里,眼底情绪不明。

陆清迟只觉得一股子凉呼呼的冷风蹿进衣领里。

祁盛走过去扯开了江萝,接过她手里的药膏,粗鲁地抠了一大坨糊陆清迟嘴上:“介不介意妹妹前男友帮你擦?”

“呃。”

陆清迟不敢介意。

怕这位爷一个不满意、逼他把整坨药膏吃进去。

江萝坐在祁盛边上, 看祁盛给陆清迟擦药, 笑着说:“谢谢你啊,盛哥,不过刚刚真的很酷。”

“是吗?”

她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才是那个天凉王破、一生气就可以让整个会所跟着陪葬的牛逼人物。”

祁盛按下她的大拇指:“谢谢,我喊不出这么中二的宣言。”

“哈哈哈哈。”江萝靠在他身边傻乐。

宋时微扶着包扎了手臂的煤球走出来,煤球观察着三人的相处,笑着说:“这位前男友,你坐在你前女友和她哥哥中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祁盛:“是吗?不觉得。”

陆清迟大方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三个关系很好。”

煤球:“啊,那祝你们仨都有幸福的未来了。”

江萝:“谢谢,一定会的!”

…….

孟纤纤走出病房,看起来有些疲倦和狼狈,眼睛红红的,江萝走过去摸摸她的脸:“没事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孟纤纤想到那些年对她散发的所有恶意,心头情绪翻涌,羞愧难当:“你真的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啊?”

“我以前不让你加街舞队,加进来也是百般刁难,我知道你很想和女生交朋友,宋时微没来之前,你其实一直拿我当闺蜜…是我…总欺负你。”

孟纤纤啜泣着,单薄的双肩轻轻颤抖,“我很后悔。”

高中那些缱绻时光和悠长岁月,现在回想起来,是一望无尽的漫长香樟林,是树下的山地车和折叠车,是夏天的风扬起的裙摆和翻开的书页…

现在想起来,如梦境般不真实,又好哭又想笑。

她伸手擦掉了孟纤纤脸上的泪痕,认真地说:“轻舟已过万重山,都过去了。”

“嗯!”孟纤纤狼狈地点头,江萝还摸出手机,跟她和宋时微一起拍了张合影照片,p成了颓废色调,发了扣扣空间,追忆她们曾经尴尬又羞耻的青春,配文字——

“世纪大和解。”

……

虽然,跟孟纤纤和解了,三个人变成了好朋友,但是社团合并大会上,她还是据理力争地想当社长。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孟纤纤的社团情结一如既往、从未湮灭,她就是要成为社团的大姐大,骄傲又自信。

宋时微自然也不遑多让,于是由社员们投票决定社长之位。

看到同学们投票的票数似乎偏向宋时微了,孟纤纤着急的不行,不顾羞耻、跳到桌子上跳起了热舞。

宋时微:???

什么鬼,这女人…

可恶啊!

眼看着,整个教室都被孟纤纤炸了,票数又被她拉走了不少,宋时微也只能跟着她一起卷了起来,跳上桌子跳起了热辣的爵士舞,跟她面对面斗舞。

周围班级的同学听到这边的欢呼声,纷纷凑到门口来热闹。

江萝笑得不行,站在桌子边,模仿着台湾腔冲她们喊道:“你们不要打了啦~~~”

两个人“打” 得难舍难分,不可开交,社员们也很纠结,两位社长都很厉害,都很有能力,根本选不出来。

所以最后,大家商议一致决定,两位社长平起平坐,都是街舞社的社长,没有正副之分。

这才让两人的“战火”平息。

两位社长通力合作,合并之后街舞队第一次社团活动,和动漫社一起举办。

劲歌热舞再加cosplay角色扮演,搞得热热闹闹,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

祁盛还把他宝贝的无人机翻了出来,给街舞社录视频,但江萝却感觉这架小飞机总是围着她转,嗡嗡的螺旋桨声音跟蚊子似的,赶都赶不走。

她去找了面小旗杆,跳起来狠戳无人机,想把这发出噪音的讨厌玩意儿打下来,不过操作者技术也好得很,总能敏捷地避开她。

江萝遥遥望向百米开外的祁盛,少年扬起锋利的下颌,示威一般望着她。

幼稚!

江萝转身离开,不再搭理这家伙。

过了会儿,有个脸蛋红红的清秀小帅哥走过来找江萝搭讪,说你的小猫纹身好美啊,很性感。

江萝看到自己腰间这只慵懒的猫咪,笑着说:“这不是纹身哦。”

“啊?”

说话间,江萝把腰间的黑色猫咪贴纸撕了下来,“啪”的一声贴在了手背上,笑着晃了晃,“只是贴纸啦。”

清秀小帅哥:。。。

这位女神,是有点逗比属性在身上。

如果他夸她发型好看,她是不是也要把假发摘下来给他看啊。

很接地气的大美女,不禁让人想要亲近。

“可以跟你合影吗?”他晃了晃手机,“我很喜欢你今天扮演的EVA绫波丽,好飒。”

江萝今天扮演的绫波丽,穿着黑色夹克裹胸,配一条紧绷性感的小皮裤,带着黑色皮手套,手臂上还系着一条红丝带,又酷又飒。

她微微屈伸,撑着膝盖,摆出了性感可爱的造型,和小帅哥合影拍照。

这可恶的无人机真跟讨厌的苍蝇似的,在他们头顶上飞来飞去,阻碍他们拍合照。

真是烦死了!

拍完照,小哥红着脸摸出手机:“那个…可以交换微信吗?”

江萝视线跟着头顶的无人机飞来飞去,无奈地说:“可以,但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还是不要。”

“呃。”

小哥看看那台仿佛守护神一般跟着江萝的无人机,只好作罢了,临走前还夸她刚刚跳舞好可爱、好元气,对她攥了攥拳:“干巴爹!”

江萝笑着和他道别,回头气冲冲走到祁盛身边,找他算账。

这家伙扮演的是小哥张起灵,穿着一件深蓝色连帽衫,戴着帽子,赔了一柄黑金古刀,瞳若点漆,神情寡冷淡漠,还真有了点人狠话不多的感觉。

不少女生经过他,都禁不住拿手机拍他。

江萝指着头顶这个长在她头上如天使光环一样的无人机,不满地说道:“这无人机是装了定位系统吗!就跟着我拍,有什么好拍的啊!”

祁盛神色平静:“师父在我这里订了一个全程跟拍服务,让我给他发视频。”

“服务取消,我并不需要跟拍,谢谢。”

“1000块取消服务,定金不退。”

“……”

怎么不去抢!

祁盛放下操作手柄:“某人那位亲戚朋友,就不会像某人的前男友一样,尽心尽职地帮某人拍视频。”

“不是,祁盛你跟那位亲戚吃什么醋!”

祁盛薄唇抿了抿,没有反驳。

无人机发出电量低的警告,江萝趁此机会,一棍子戳过去,终于把这讨厌的玩意儿给打下来了。

小飞机可怜吧唧地掉在地上。

祁盛捡起它,检查了一番,说:“你好过分。”

江萝听出几分委屈的调子,又有点于心不忍:“坏了吗”。

祁盛像只别扭的小狮子,转过身去不搭理她,只低头检查无人机的零件。

江萝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谁让这破机器嗡嗡嗡地烦了她一下午,她走到他身边,脑袋凑过去:“赔你好了。”

“破碎的心,你要怎么赔?”

江萝好气又想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肉麻。”

祁盛伸手给她擦了擦额间的汗,如小时候一般亲昵无间。

小姑娘踮起脚尖,缓缓凑近他,柔软的樱桃唇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温热的呼吸,轻轻柔柔地拍在他的下颌边。

祁盛垂眸,看着她莹润的朱唇,那柔软的触感他甚至还能够回忆起来,那么遥远又是那么贴近,没个无眠的夜晚都会在脑海里倒带回忆,直至被如潮的思念彻底吞没。

他的喉结…轻微地滚了一下。

江萝看出了他眼底的渴望,诱惑道:“祁盛,不想我吗?”

想,好想...

“服个软,说你错了,真的很爱我,求我不要离开你,不用跪下来也行,让你亲哦。”

“……”

让他说出这些话,才是难如登天。

骄傲又敏感的小狮子,想要亲吻心爱的女孩,就必须低下高贵的头颅。

他干燥的薄唇抿了抿,正要开口:“乖宝…”

“你们在干什么呀?”扮成白龙的陆清迟,踏着木屐,叼着一根雪糕溜达了过来,一脸呆萌天真,“为什么祁盛和我妹妹靠得这么近呀?难道是在交流学习吗?”

祁盛立刻退开了两步,矜持地说:“没有。”

陆清迟揽着他的肩,故意逗着他:“也是,我们社长才不会低头认错道歉呢。”

“那必然不会。”

江萝翻了个大白眼,嫌弃地望了望陆清迟。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她要攻略成功的时候。

讨厌死了。

……

台球室里,江萝和孟纤纤、宋时微约了台球局,女孩们身材火辣,妆容精致,打扮潮流,成了大厅里最吸引眼球的一道□□。

宋时微俯身推杆,一击中篮,回身对江萝说:“狮子座,直到到死的那一天,全身都软了,嘴还是硬的。想让祁盛主动低头,简直难如登天。”

“而且,你那个哥哥好像也不怎么给力。”孟纤纤撑着杆子,坐在台球桌上,修长的美腿微曲着,“完全被祁盛攻略了啊,昨天我还看到他们在一起打篮球,勾肩搭背真跟哥们似的。”

“他是个游戏狂。”江萝俯下身,瞄准着目标球,用力击出,“祁盛刚好踩在他死穴上。”

这些年,江萝的台球技术越发精湛,一杆击出,两颗球分叉入篮,发出令人愉悦的哗啦声。

大厅里不少人都被她的技术吸引,停下来围观,看她一个人分分钟解决了一桌球,几乎百发百中。

最后一个球,有人代替江萝将它击入网篮中,准头也很漂亮。

江萝抬眸望过去,看到一个身形瘦削,模样清秀的男孩,抬起下颌对她微微笑。

他眸光澄澈又明亮,腰背挺直,穿着一件随意又率性的运动衫,脸部线条柔和,给人一种性格温柔的感觉。

“你…”他似有话要说,却又斟酌着言辞,“你”了半晌,也没说出口。

江萝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你长得好像…”

宋时微走过来揽住江萝的肩膀:“长得好像你认识的人对吗?拜托帅哥,这种搭讪方式很僵硬哎,你不如直接说想交个朋友呗。”

小帅哥有点害羞,耳根发烫:“不是,以前我和一个胖胖的女生打过一局,她击球的姿势和你一模一样,我一直记得,后来去了那个台球室很多次,都没有再遇到她了。”

“胖胖的女生?”孟纤纤也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几年前了。”小帅哥见服务生重新码好了球,于是俯下身,学着记忆中她的样子击球,右手小拇指微微抬起来,“那一局带了点赌博的性质,但数额很小,总之她帮别人赢了我的钱,我从没见过有女生的台球打得那么好,所以印象深刻。”

江萝盯着他的脸,似乎…也有点面熟。

“你是深海市人吗?”宋时微问。

“不是,夏溪市的,我在这里念大学,A大。”

“啊!巧了不是!我们也是A大。”孟纤纤惊呼,“我们也是夏溪市哎,也在这边念大学,你要找的胖胖的女生,不会就是我朋友吧!”

小帅哥望着江萝,缱绻地笑了笑:“那个女孩…不是她。”

“你确定吗?”

“嗯!”他用力点头,“我一直记得她的样子,她那天穿着一件花边亚麻的小裙子,有些胖胖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