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系腰带系得手都红了,贺总不会小气吧啦地连酬劳都不给我吧。”
回忆起一小时前走廊那场闹剧。
贺泠霁似笑非笑:“上亿保险的手,倒是娇贵。”
再过个五分钟,连这点红痕都消失了。
他居然知道!
“就是贵。”
秦芒双唇抿了几秒,索性也不装了,
“所以我吃点亏,只要你把《京华旧梦》的女主角给我就成。”
这个角色,她要得理所当然。
毕竟她跟沈菀音在同一起跑线上,演技差不多的情况下,选更美貌的她!
这没毛病吧?
《京华旧梦》?
贺泠霁很快从精密如仪器的大脑搜索到相关记忆。
原来如此。
片刻,他计算过后,云淡风轻答:“是我亏了。”
秦芒:“???”
贺泠霁已经越过她往床边走去,随意提了句,“去洗澡。”
听到三个字,秦芒恍然大悟!
哎。
果然。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得等价交换?
只系个腰带不够。
丛秘书办事向来周全,浴室早就准备好她平日里惯常用的洗漱用品,要不是贺泠霁墙角难挖,秦芒都想把丛秘书挖进她的工作室呢。
一丝不苟地洗澡护肤完毕,确保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香香滑滑,秦芒才满意地披上湘妃色的真丝睡袍。
贺泠霁靠坐在床前,似乎在看文件,听到身旁动静,微微侧脸,入目是少女赤着一双小脚,足弓落在黑色地毯上,新做的丝绒玫瑰色指甲,越发衬得皮肤惊人的白,黑、白、红皆是浓郁到极致的色彩,构成一幅勾魂夺魄的瑰艳美人画。
泰然自若地欣赏了会儿美人画。
片刻。
男人不疾不徐地收回视线,这时……落在文件上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明晰长指慢条斯理地翻了页。
秦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应,很有职业道德的切换表情,笑得风情万种,话语咬得极轻,近乎明示:“贺总,睡吗?”
“……”
贺泠霁漫不经心地将少女滑落雪白臂弯的睡袍提了上去,甚至还将原本系得很不走心的腰带,亲自给她系好,这才冷静地拉开距离,声线淡而从容:
“秦小姐,贺某是本本分分生意人,从不潜规则。”
嗯?
嗯?!!!
秦芒那双素来波光潋滟的含情眸此时睁得圆溜溜,半晌才溢出来句:“为什么?”
还有人送到嘴的美味,都能闭嘴不吃?
贺泠霁已经看完文件最后一页,起身去熄灭了所有灯光。
漆黑幽闭的空间里,唯独银白金属窗框在月光折射下,呈冷冷的光芒。
与之同时响起男人冷静到近乎机器人的音质:
“获取价值与付出成本不成正比。”
初接触‘商务应酬’的小菜鸟秦芒遭遇事业滑铁卢。
这年头,资本家潜规则都要考虑成本问题吗?
等等?
所以,刚才贺泠霁给她系睡袍腰带这个动作?
代表扯平了?
也是哦。
这又不需要成本?!
等秦芒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时,漂亮脸蛋气鼓鼓地扭头,“你……”
入目便是男人安静闭着双眸的模样。
残存的月光照耀下,他眉目俊美如画,皎皎若月华侵洒。
此时双手交叠于腰腹,连睡觉仪态都像是尺子比量着刻画出来的,似是睡着了。
让秦芒到嘴的话,只能咽下去。
却不敢真的去吵他。
想到他们结婚这一年是贺泠霁最忙的时候,经常性出差,这次又是离开两个多月,所以他们相处时间并不多。
她对贺泠霁的性格也不是很了解。
但处于从小趋利避害的敏锐,秦芒性子虽肆无忌惮,却不会真得去触碰对方的底线。
世上无难事。
所以她放弃。
秦芒卷着被子去另一边睡,睡前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
她本以为换了地方会很难睡着,却没想到——很快便陷入深度睡眠,甚至还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穿了身红裙跳舞,谁知跳着跳着,从脚心引燃出一股子火星,逐渐蔓延至裙摆,以极快的速度燎原至全身。
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着火的布料,幸而很快便脱离出来。
这时,指尖触碰到了一点凉意,宛如沙漠之中突然撞进冰川,凉丝丝,舒服又光滑,秦芒下意识抱了上去,红唇微张,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舒服。
顷刻间缓解了她身上的燥热。
然而没多久。
冰山也开始变热,仿佛能烫进她又薄又嫩的肌理之内。
秦芒嫌弃地松手,并且试图推开。
谁知。
纤细手腕却被烙铁般的男人指骨轻易禁锢住。
秦芒眼睫颤着,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睁开。
入目便对上一双威胁感极强的的眼眸。
黑暗中,男人素来冰冷幽深的灰蓝色瞳孔,此时宛如藏于冰川之下的熔岩,从裂缝中四溢。
感受到肌肤相贴的危险。
秦芒逐渐清醒,蓦地反应过来——梦中冰山就是她手心下贺泠霁那已经隐隐发烫的腹肌轮廓。
她是小火炉体质,稍微触碰一下就浑身热,夏天格外明显,早晨经常发现晚上穿得整整齐齐的睡袍不见踪影。
所以平日里她自己睡时嫌麻烦,会直接裸着身子睡。
秦芒小脑瓜转得很快,犹带倦色的眼波流转,第一时间倒打一耙:“说好的本分生意人,不潜规则女明星吗,大半夜硬成这样,你礼貌吗?”
贺泠霁指腹似是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纤细脖颈,温度灼得秦芒瑟缩了下。
他素来冷调的音质染了极低的哑,薄唇溢出清晰短暂的单音节:“嗯。”
合情合法的妻子在怀,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呼吸间是她身上幽幽散发的香,无人区的玫瑰,慵懒又禁忌,引人采摘。
所以,他不疾不徐唤了声:“贺太太。”
意思明显。
提醒她履行夫妻义务。
呵呵呵。
狗东西,想白嫖。
秦芒理智上是想拒绝的,不然岂不是没面子。
但是他妈的这狗男人都直接——
久未房事,倒是把她撩起了火,还不上不下的。
算了算了。
睡就睡。
孟庭不是说她不配睡吗!
这时,贺泠霁无意间瞥见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指针指向凌晨四点。
男人眸色沉沉地看向怀里那张媚色横生脸蛋,乌发散落枕边,连头发丝儿都写满惊心动魄的靡艳。
时间不够。
就在秦芒做好心理准备,“来……”吧。
话音未落。
原本禁锢着她的极具威胁感的雄性身躯忽而离开。
留下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借样东西。”
说着,贺泠霁坦然地从少女纤细精致的脚腕扯下一条浅紫色的软纱蕾丝布料。
昏暗光线下,他修长指骨呈玉质的冷润,连浮起的脉络都浸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感。
偏偏这样极具性冷感的长指,此时勾缠着一抹柔软靡艳色彩的小布料。
“你……”
贺泠霁在床侧,礼貌绅士补充: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