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无差别找茬和攻击的依旧是他。
她就这么软柿子认捏吗?
春早鼻息加快:“我不去吃了。我现在就回家,请你放开我。”
想到昨天傍晚的扑空,原也问:“昨天去哪了。”
春早说:“你现在这么健忘?我在微信里告诉你回家了。”
原也:“我也告诉你我去接你了。”
“那又如何,你这么日理万机彻夜繁忙,谁还敢劳你大驾?打扰你清修?”
“学再晚也没耽误去接你,放假后我哪天没过去,你去问问你们门卫,他是不是都认识我了。”
“谁逼迫你了,天天接我很了不起么,我没天天给你送早饭?”春早微嘲:“嘁,吃不吃还得看排期和心情。”
她直愣愣看过去:“不用麻烦你了。以后我自己回家。你的时间你爱怎么造怎么造,你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三天不吃不喝都没人指手画脚。”
路人或多或少会看他俩一眼。
不是因为他们争执多大声多明显,而是两人都很养眼,即使看起来均面色不佳。
女生的话像利刀子在心上剐,原也胸堵至极,思及今天是来求和的,他克制住,不再讲一个违心字眼,就扯着春早往自己楼栋走。
体型力量差距悬殊,春早不敌,磨磨蹭蹭,被强拉进电梯。
原也按下10F的按钮。
春早就去灭掉。
原也再去摁亮。
春早故态复萌。
电梯门就这样被折腾得开开合合,抽搐一般。
事不过三,原也耐心尽失,上前反剪住她双手,另一只胳膊箍住她腰,将她整个制服住。
再难动弹。
春早脸上红潮迅涌:“哎,放开,让我回家——”
原也置若罔闻。
轿厢里的金属反光墙映出这个略显耻辱的姿势,而身后一身黑的男生像阴天的峻岭,墨云压顶,时刻要吞没她。
春早心微颤,偏开眼,将注意力放到持续闪跳的数字提示上面。
从电梯出来后,又被原也拉着,走廊一路疾驰。
摔上门,他就松了手,扳回春早肩膀,强令她与自己面对面。
他长吸一口气:“我跟你道歉,昨天早上是我不好。”
春早移眼,回避他清澈剔亮的示弱。
见女生神态微有松动,他把她揽来胸口,春早推两下,无果,反被他掐高下巴,从高处看过来:“明天开始,我每天早上都起来跟你一起吃早饭。”
春早努了努嘴,保持住耿耿于怀脸。
“我发誓。”他捏着她两腮,倾头印下一吻,微微笑:“盖章。”
春早嘴角隐有上扬趋势,怕被觉察出破功在即,她迅速扭开脸。
原也看出来了,见招拆招,逮着可见范围内的部位宣泄自己那份受挫和懑意,牙齿狠狠在她嫩红的耳廓上磕了一下。
春早痛得惊呼出来。
原也猜想是自己没控住力道,马后炮关心:“很疼么?”
春早捂着耳朵,瞪他:“超疼好吗?”
她眼圈不由自主地涨红。
“我看看。”原也心也一揪,带开她的手,偏头端详那一处。牙印如地标,清晰地留在皮肤表面,女生整只小巧的耳朵呈现出半透明的红,血珀般易碎。
他敛眸,凑近那里——即使本来的间距已经极近。
鼻尖几乎蹭在上面,沿着软骨的轮廓,均匀地吹气,温温的,由上到下,若即若离。
几次往复,痒不可耐,酥麻感从天灵盖直冲四肢百骸。
最后他湿润的唇舌含裹住她耳垂时,春早知道防护障就此消失,他们都被彼此降服,也将被彼此侵入。
今天卧室的电脑老老实实关掉了,拉上帘就是漆黑一片,但原也执意要把床头灯打开,凝视她的神色和反应。
箭在弦上,春早不依,要他发誓:“光吃早饭没用,吃完还可以再睡回笼觉,你说你不熬夜了。”
原也:“不熬了。”
“以后都不熬夜。”
“以后都不熬夜。”
……
再想摆出什么实质性的约定条件,神思已同声音一并散碎。
冲完澡回房间,春早窝在他怀里,用手指摩挲他今日尚未剃须的下巴,那里浮出了一点点青茬。
原也被弄得发痒,挪开她手,带回自己背后。
春早趁机用胳膊丈量他腰身,胡言乱语:“你好像都瘦了。”
原也低头,不以为然:“有吗?”
两人视线近处胶上,春早回:“有啊,眼白里红血丝也多了。”
又啪得拍他背肌一下,威胁:“回头你要是秃了瞎了,我立刻劳燕分飞。”
原也闷笑,没应话,而后翻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裤套上。
他将桌边礼品袋里的木棕盒取出来,拿到春早面前。
春早坐起来,掰开,发现是镜布裹着的镜架:“你配了眼镜?”
原也说:“最近眼睛是不舒服,白天去店里配的。正式答应你,今天开始调整作息,早睡早起,爱眼护眼。”
春早满意弯眼,捏着那眼镜看了看,自重极轻,薄薄一片,外缘是浅金色的不规则纯钛细框。
她困惑:“你有度数么?”
“没有,防蓝光,以后用电脑戴,”原也接过来,随手戴上:“怎么样?”
春早愣神几秒,咬字:“你给我立刻摘下来。”
原也问:“不好看吗?”
春早回:“相反。”
原也笑一声:“不劳燕分飞了?”
春早没辙地撇嘴:“我现在只想大亲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