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被“娄临”厚颜无耻的发言弄沉默了。
为魏少操劳,和操劳魏少,那是一回事吗!
“…………”
诡神这东西的中洲华语简直是“一日千里”。
卫厄冷着脸没再看诡神。
他将视线转向了罗澜舟他们的行动。
罗澜舟和卫九易、卫十道他们这会儿已经出了城门。和进城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他们走的是北城门,离保德州附近的黄河湾更近。刚一出门,哗啦、哗啦的黄河水声就从血雾里传到了卫厄的耳朵中。
血雾中,还浮着一只一只扭曲、虚幻的“眼睛虫”。
对应在正在前行的罗澜舟、卫九易、卫十道他们头上。
卫厄将注意力放到这支前往大烟墩鬼寨的小分队成员头顶时,一只虚幻的‘眼睛虫’立刻被扭曲着拉近——卫厄眼前的视野登时变得更加开阔、更加直观清晰,在这一刻,他直接被拉入了一名五行六道援手的视角!
潺潺的流水声骤然变得清晰,
北城门外的场景,一下如亲身前往般出现在卫厄面前——大量的保德城百姓,正在黄河边上捞尸。他们弓着身,把湿漉漉的尸体,用绳子绑住,从黄河里拖上来。晾在黄河滩上。有本地的官差指挥着,不少人拉着板车,过来把泡肿惨白的尸体放上板车,不知道要拉到哪里去埋了。
卫九易他们对黄河积尸的情况,明显也很在乎。
出城门后,刻意走得紧挨黄河,顺带看了黄河面的情况一眼——
和普通的打捞河尸不一样,这些从上游的河曲城漂下来的尸体,许多都膨胀了一两倍大。也不是死尸腐败的那种巨人观,而是……是一种非常恶心、非常渗人,仿佛尸体被注了大量水的死白,皮肉都被撑开了。
当地的百姓,一用绳子绑上,一拉,尸体的胀肉就整块整块地掉下来。
恶心得别提多反胃了。
怪不得保德城要动员这么多人出去捞尸,这些尸体,打捞一具顶得上打捞十具普通尸体。
卫厄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尸体里,肿胀得越厉害的,似乎和河曲六家的关系越近。而河曲六家关系远的尸体,肿胀程度
就想对要小一点。比起河曲六家旗号下的店铺伙计、码头脚夫——瞧起来就和正常的河漂子差不多。
卫厄切进视角的那个五行六道援手,走得离黄河最近。
捞尸体的百姓的议论声,就传了一些过来:
“尸体泡胀得更厉害了,俺昨天过来,这些尸体,可还没胀得这么渗人。”
“哎呦,你别说,别是什么诡怪作祟吧。”
“嘘嘘嘘,俺都听人说了,说是这河曲的六家,可不干人事了——这是,遭天谴了啊!可惜了这些的给河曲六家做苦力的伙计脚夫,好端端的混口饭吃,因为主家不干人事,就跟着一起丧命。太惨了。”
“你说,今晚捞上来的这些尸体,会不会再消失啊?”
捞上来的尸体消失了?
卫厄听到这,眼神微微一动,普通的尸变,大多得是较为完好的尸体,而且尸腐程度,不会太高。从河里捞起来的这些尸体,泡烂成这个样子,应该是诈不了尸——沉在河里成黄河水鬼倒还有几分可能。
难道是那些肿胀程度不太高的脚夫、伙计不甘心死在黄河里?
听消息的五行六道援手对这事也挺在意,朝黄河滩那边走近了两步,想再听听详细的消息。没想到,这时候,一个差役打扮的人过来,朝说闲话的本地人大喝怒骂两声,喝令他们不准再胡说八道,统统赶紧去捞尸体。
民怕官兵如怕虎,闲谈的人赶紧闭了嘴。
差役不满的眼神朝罗澜舟、卫九易、卫十道他们这些外地人扫来,明显横行霸道惯了,想把他们也拉来干苦力。可惜,卫九易、卫十道、和其余的五行六道的援手,都是地地道道的东北大汉。
个高身壮,瞧着自有一股凶气。
差役怕踢到铁板,没敢直接过来赶人。
罗澜舟和五行六道的援手他们不想惹事端,紧走两步,离开了黄河段。走得离那些捞尸、搬尸、埋尸的人远了点。黄河河面的尸群还能隐约看到——这些尸体,就堆积在保德的直角湾里。
任由河水怎么冲,都冲不动。
这事瞧起来,当真是邪性!
这个季节的黄河水,水位是不怎么高,但是尸体它就算冲不动,那也该下沉啊。咋的不流不沉地堆在一块儿。
卫十道压低声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跟着我们吧?”
卫十道这话,可说得众人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黄河上的死尸,跟着他们走,这想想就叫人毛骨悚然。罗澜舟脸都有些绿了。
卫九易当场抬手,又一巴掌糊在了卫十道的后脑门上,骂道:“少在这里瞎说。这保德城的死尸,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再说,他们这些河曲六家的浮尸,漂到这里都几天了?比我们还早,怎么可能跟着我们。”
卫十道想想也是,不再多说。
一行人继续往大烟墩土匪鬼寨的方向走。
大烟墩在保德城外二三十里的地方,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墩和寨子。按道理说,大烟墩附近就是往南边往保德洲洲城的官道,路上应该有不少人才是。然而,这一路走过来,罗澜舟、卫九易他们却没瞧见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