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诡渡(黄河取金)(2 / 2)

诡话第一boss 吾九殿 7171 字 6个月前

一群人坐在黑暗中,又放肆杂谈了几句,正中间豆子大的火光“噗呲”一声,向上蹿起,变成蓝幽幽的火光。大堂里的人影倏忽全部消失!

耳边的声音消失,诡神搭在卫厄耳边的手指中夹着一条细微的黑色“丝线”跟着断掉,化为一缕的青烟。

从丝线那头窃听来的谈话就此消失。

借着抽回玉扣带的功夫,主神从监听的黑影上取走了一点气息,借着这点气机,祂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路反过头追听到陈府的厅堂里。同卫厄一起,将厅堂黑暗里的秘密会议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及到对话消失,卫厄在被下侧过头,他鬓角微湿,冷冷地看着主神。

他生魂回身回得晚半步,主神清楚他的脾性,早在掀被上床的时候,就用鞭子将人的手反剪在身后,绑了个严严实实。等卫厄的生魂落回到身体,人已经被祂拽到怀里——真把卫厄搞到最后一步,他玉石俱焚的事绝对做得出来。但诡神对他也没有人类的操守和道德观,戏弄研究起来自然荤素不忌。

被祂杀了的匪寇,有不少是常逛窑子的花丛老手,不用真刀真枪。一双生了刀茧的手,一些从卫厄身上解下来的小玩意,就将人折磨得要死要活。

卫厄性情冷冰冰,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对上那些手段,不管乐不乐意,都被诡神控制在了手里。

一床被子盖着两“人”,“娄临”身上的热气,混杂卫厄刚被祂戏耍过一回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娄临”跟在河曲大集上搂媳妇的架势差不多,结实如铁的胳膊将侧躺在身侧没剩下什么衣衫的大少爷搂在怀里。祂这会子戾气倒散了不少,没了先前找魏少算账的凶气。有心事和他正儿八经说话了。

大少的双臂被剪绑在背后,身子骨是软的,眼神是冷的。

和上一次在胡杨村,全程由卫厄演戏不同。刚刚那些动静,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们再清楚不过。

主神完全是以研究和实践从屠杀的土匪那里获得的经验的态度,在卫厄身上施为。窑子里百样的花招落在金贵的大少爷身上,一开始还能撑着,到后头完全由祂掌控,个中倍感屈愤却又完全不受控制的滋味只有卫厄自己最清楚。

娄临勾了勾扎在卫大少爷脑后的腰带——淡青一条,从前边绕一圈,绑在了卫厄的发后,用一张帕子将卫厄的声给堵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这样,此时卫厄早就在骂祂了。诡神勾着腰带,玩了几下,将一波又一波过后,格外疲惫的卫厄给搂到近前。

卫厄的银蝶刃出现在祂手里,祂转了下刀,拿着卫厄自己的武器,以冰凉的刀背从卫厄的喉骨往下,一路游走轻划,有时重有时轻。刀背划过的地方,无不泛起细微的战栗。

锋利致命的武器控制在死敌的手里,随时可能一刀切下来,游走到的地方,危险自然异常明显。

卫厄闭了眼,似乎已经铁了心当躯壳与自己无关。

“没人教你生魂离体有什么后果?”诡神笑了声,慢悠悠地说,“看来你那老师,也不过如此。”

生魂离体后,再回到身体中,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排斥,要过上一阵子,魂和壳才能完全相融合。卫厄修习了[梅轩秉诡诀], 身体中有罡气在流动, 原本这点细微的适应,很快就会过去。

但直到回到了身体,卫厄才发现主神做的手脚。

——祂在河曲大集上,一副任由卫厄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还顺带帮忙除几个小诡的模样。实则一路上和他靠得极其近,祂的诡气沁入到卫厄的生魂中。等卫厄一回到身体,那一丝似有似无的他者气息,立刻和身体出现了排斥。

生魂一时和身体没有完全适应,否则以卫厄的性格,就算双臂被绑,也早和祂打起来了。

可如今,被主神一路落井下石,不仅暂时没能彻底适应过来,反而二十年来没怎么触过的领域都被引动了,疲软得卫厄自己都陌生。

他一贯冷漠,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软成这个样子。

被子里满是“娄临”的热气,主神衣衫齐整,连手腕扎袖子的护腕都没拆。而卫厄衣物无几,唯一一件里衣,微粘在身上。主神故意留着提醒他,他刚刚被祂掌控的事实。主神在枕头间,勾着卫厄的脸,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脸颊上,被绸带稍微勒出的一点凹陷。

卫厄紧闭着眼,脸色铁青,似乎完全不肯面对自己此时的样子。

狼狈、可口,一咬就出汁,一掐就发.颤。

任由祂摆布。

全然没有了平时冷厉的样子。

“魏少现在这样,分外可爱。”娄临抬着卫厄的脸,低低笑着。

祂有心干脆就这么将卫厄给真尝到底。

可一面监视的黑影离开了,卫厄没了隐忍的制约,他手头有地官印,过一会儿豁出性命顽抗起来也是麻烦。一面祂又莫名觉得,卫厄是盘尝而不厌的大餐,这么轻率地将最后一关给尝了,未免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

若是尝了,没现在美味怎么办?

卫厄是祂现在最称心的供品,囫囵吞枣的事做了总觉得可惜。

主神说话的热气,落到卫厄潮润润的耳根,上面还留着点被咬出来的印子。卫厄眼都没睁,但主神和他纠缠这么久,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只有一个字给祂“滚”。

娄临手指一勾,扯掉了卫厄脸颊上的青布条,

不出所料,卫厄口一张:“滚。”

他眉眼里染着戾气,更染着诡神刚刚亲出来的汗。诡神看得好笑,把人脸拉近尝了一口,跟他算起帐:“今天都给魏少面子,没杀那个卖汤老头,魏少谢我一次又何妨?再说,你坏我一次清白,我也坏你一次清白,这不是挺公平?”

祂口头说得亲近,实际仍然绑着卫厄的双臂。

卫厄不想和祂再纠缠,索性又合了眼,等生魂回身的异常过去。

一闭了眼,背后诡神的存在感越发张扬,祂用的“娄临”的壳子,占的床大,在被子中还热得能将人捂出汗。卫厄忽视不了祂的外袍,面对仇敌的本能,让卫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警惕诡神的动作。

卫厄阖眼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刚刚那场“戏”对后续带来的影响。

这时,“娄临”捏着他的下巴,靠得近了,忽然意义不明的问:“卫厄,你活这么些年,有谁陪你睡过一张床吗?”

祂话问得忽然,勾着卫厄的手指,却藏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