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诡神一手扣着卫厄,一手捏着卫厄的下颈,将他的脸推高,垂首蛊惑时高挺的鼻梁几乎与青年相贴。
祂口吻亲昵,非人的银色瞳孔却满是闪动的进攻意味。
没等卫厄回答,主神的指骨已经顺着卫厄精致的下颌线,往下滑。祂指尖略微带上了一丝诡气,所过之处,卫厄原本包扎在颈部的布条被切割散开,露出苍白如雪的肌肤和瘦冷的喉结。
布条下,青年的颈部,遍布祂留下的痕迹。
一个接一个,细密残忍的覆盖。
昭告这个供品的所有权。
卫厄后背靠在寨墙上,双臂被反绑在背后。面对主神戏谑的蛊惑,他面若冰霜,连口都没张。
表面上,主神手指轻柔,语气蛊惑。实际上,一人一诡神,在乍眼看不到的地方角力着。
——主神出现的第一刻,环绕在卫厄手腕上的银蝶刃比系统提示的截断更早一步飞出。他对主神的气息熟悉到环境一变幻,系统故障还没出现,就提前意识到了不对。但主神出现的一瞬间,血供品供奉关系就已经重新联结。
银蝶刃刚刚飞到一半,就被定格在空中。
“供品”对上供奉的“诡神”没有僭越挑衅的资格——毕竟,沦为供品的那一刻起,供品就已经只是等待诡神享用的所有物。
银蝶刃定格在空中,雪色的刀刃倒影出诡神深邃的眉眼。
祂扣住卫厄腰部的瞬间,冰凉的锁链已经从卫厄背后出现。
完全被主神侵蚀掌控的血锁链,在一刹间,自下而上,牢牢的扎捆住卫厄的双手,将他的双臂毫不怜惜的向后反剪。
下一刻,卫厄的后背就被主神推到了墙上。
主神对他的了解,远超任何人,任何诡怪。
卫厄所有肩臂,手腕关节全被得捆绑严严实实,阻断了任何一丝挣脱的可能。
被反剪双臂压上寨屋墙角,卫厄膝盖抬起,撞向迎面俯身的诡神。然而,膝盖抬起,就像撞上了一堵结实具有韧性的铁墙——主神先一步抬膝。神郎囍袍下,诡物的身躯有力如钢铁,青年腿刚刚抬起在第一时间,就被诡神冰冷有力的膝盖压制住了。
主神单手扣着卫厄的下巴,膝盖缓慢加重力道,将青年屈抬起的腿一点点压下去。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一人一诡神,已经快速交过了手。
在这个过程中,祂唇边始终带着兴致盎然的弧线。
一边低声蛊惑青年向自己献上供奉,一边毫不留情的将青年控制在自己身底。
让卫厄这个硬骨头的食物有任何反击的余隙,都是不明智的事。
等到将卫厄完全逼迫,身体被迫贴合在寨楼屋墙上。祂的右膝仍然没有移开,反而向上加重几分力道,压在身底青年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上,将青年钉|死在墙面。
划开卫厄包扎颈部的布条后,主神盯着祂留下的略微渗血的痕迹,罕见的,没有再次残忍蚕食的念头,而是升起了一种对掌下食物的戏弄。
祂侧头,擦着卫厄的下颌线,覆盖上自己留下的痕迹。
舌尖细致地,巡视地来回扫过。
卫厄的下巴被祂掐着抬高,脖颈处寒凉,且微微刺痛。被粘黏而恶意的舔扫,让他陡然从脊髓深处蹿起一股刺痒的寒意。他条件反射的,屈膝想将主神撞开,却被诡神坚硬的身躯牢牢压覆住。
“我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主神俯身,强韧的身躯将温热的活人压在自己和寨墙之间,祂膝盖有力地压着青年线条修长的大腿,玩味而兴味勃发,充满了彻底探寻的欲|念,“……挣扎,又无济于事。”
“真漂亮。”
诡神衷心的夸赞落在耳边,卫厄掀起眼皮,吐出一个比极北冻土还冰冷的字:“滚。”
主神似乎没有动怒。
祂冰冷的手一手落在卫厄的脸侧,贴着青年的脸颊,指腹轻抚。一手却向下滑进青年的腰侧,忽地将他的身形朝自己勾近。两道身形一下贴近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进攻欲和灼然萦着诡神,诡神舔了舔齿尖,唇线微弯,声音低哑而饱含进攻性:
“曾经我可是也给了你不少优待,翻脸无情不是什么好品格,我的资深者。”
[目盲]特殊状态还没结束。
卫厄眼睛依旧看不见,他闭着眼,在骤然被扯进的一刹,感觉到主神这次追捕似乎携带了武器,衣袍底又冷又硬的刀柄在极近的距离挑压着他。随着主神的俯身,几乎直接烙进肉里。
没等卫厄在刀柄上留意,主神后续的话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你。”他咬牙冷声。
在主神的空间里,还没暴露反叛意图前,卫厄曾经有几次,在副本中遇到需要抽取概率的生死险境。卫厄对自己的运气,向来有清晰深刻的认知,但那几次抽取,他居然反常的抽取出了不好不坏的牌。
……主神居然那么早,就锁定过他。
怪不得他叛反时的追捕,来得比预想中的快上好几倍。
主神低低笑了。
祂格外喜欢看食物在每一次挣扎后,在生机就在前方却忽然断绝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困在祂的蛛网死境里的细微反应。
这挑动着祂前所未有的兴致。
因此祂一次次,隐瞒自己的手笔,让青年无限逼近成功的出口,再在最后一刻,将他重新拖回身底。
人和神明之间的天堑,是生死被掌控,命运被占有的供品永远想象的。
哪怕神明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投去的一瞥,被注视到的蝼蚁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一直等卫厄意识到自己从被抽取进无限空间起,就被打上过标记,主神才捏着他的耳垂,问:“怎么样,不再供奉点什么吗?”
温热的青年嵌||合着诡物兴致盎然的冰冷,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主神捻着青年的耳垂,银眸闪烁地蛊惑:“再试一次,说不定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祂兴致勃.发,却始终不得其法。
但祂有种预感,只要身下的供品再供奉一次,就能寻找到答案。
卫厄清瘦,从比例上来说,肩宽腰窄,但修长韧性的身形,比诡物单薄了不止一圈。他双臂被反剪在背后,被高大的诡神钉压在寨楼墙面,银发低垂着打旋散在肩骨处。面对诡神的蛊惑,卫厄再次重复:“滚。”
声音更冷,更不耐烦。
主神遗憾的喟叹了一口气,下一刻,勾着青年的手猛一用力,将青年的身形往上一送——既然身底的人不肯配合,那祂只好自己来尝试了。
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锈红的铁索顺从诡神的心意,短暂解开卫厄一只手臂的锈红链。
手臂被松开的瞬间,银蝶刃的流光立刻出现在卫厄指间。
他抬手,在[目盲]的状态下,夹着银蝶刃,刺向主神的脖颈。
银蝶刃落下的一瞬,主神苍白非人的手在半空中攥住青年瘦削的腕骨。紧接着,祂拇指紧扣,手掌一移,手指张开,自下而上,滑过卫厄的掌心。
银蝶刃在主神的手背上割开一条细细的缝隙,暗红的血色字符渗出“神郎官”的皮囊。然而,下一刻,主神已经强行撬开卫厄的手指,银蝶刃在寨楼火光中跌落。
“砰”一声。
主神穿过卫厄的手指,十指紧扣的,将他的手背按在木板上。
浓郁的黑雾涌动,卫厄冷白渗血的脖颈被向上再次送到主神唇下。而诡神高大阴寒的身形骤然前合,压得离面前的活人不剩半点缝隙。两道身影贴合时,诡神压制在卫厄腿上的膝盖一下压滑到青年腿边。冰寒的诡物几乎是直接嵌进青年的衣摆。
卫厄被双眼暂时失明,看不见主神银色瞳孔中前所未有的进攻性和侵略性。
但对方的侵略性在这一刻迎面逼来,浓重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被主神反扣,压在寨楼木墙上的手指立刻勉力一勾。
将青年上送的瞬间,主神以“神郎官”形象出现的阴寒身躯,被活人的温度从未有过的陷没。祂手指骤然紧扣,气息出现了一丝凝滞。尽管非常短暂,但卫厄已经抓住了这一刹的机会。
先前松散一地的十二枚银蝶刃同时飞起,闪电般刺来。
刺向的,却不是主神,而是他们压着的寨楼木墙。
几根横挡板被银蝶刃切开,“咔嚓”一声,卫厄的身形立刻向后倒去。
水声同时“哗啦”响起。
爨僰氏高寨楼底部的黑潭潭水同时升起,“腐烂的巴蛇”吞食掉其余的最后一个人牲,发现了“卫厄”这个逃跑的人牲,此时怒不可遏地破水而出。张口向从寨顶阁楼坠下的银发青年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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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从身边刮卷而过,坠落的过程,卫厄的身体被失重感笼罩。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腰部依旧被紧紧勾着。
主神抓着他的手腕,同他一块儿落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供奉?要靠向这种东西供奉逃出去?”主神仿佛从牙缝中压出的声音紧随在耳边,祂的力道重得像要能将青年在空中直接捏碎在怀里,“卫厄,你可真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四个字落下,黑潭中出现的庞大巴蛇,已经拖挂着一身腐烂的脓水,向上升起。
【警告!隐藏剧情[爨僰巴蛇],巴蛇已出潭】
【警告!骨烧镇“腐烂的巴蛇”彻底异化!】
【警告——副本“滇南山王”诡怪重叠,出现未知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