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宜默默捏紧拳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也不会,要怎么教你。”
“你教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吻,行吗?”
高大清俊的男人,还是在外时那副矜贵的样子,双手却被束缚住,这个画面造成的冲击力不小。尤其他眼里含着温柔的水光,一副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姜初宜:“……”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点虚伪的人。
其实她有时候不是对宗也的小心思无所察觉,只是她始终无法坦诚地面对欲望,于是在他扔出诱饵后,她便拿“心软”自我安慰,找个由头,放任自己上钩,心甘情愿地让事情偏离自己预设的一条条轨道,走入他的“陷阱”里。
姜初宜坐在那儿,低着头,一时间没有做声,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宗也静静等着,没有再出声。
姜初宜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有最后十分钟。
她喊他名字:“宗也…”
他嗯了声。
“你真坏。”
宗也笑了笑。
“我也不是好人。”
他问:“为什么不是?”
一边说着,姜初宜慢慢跪起来,手撑在宗也的腿上。
“因为,我明明看穿了你。”她直视着他漂亮的眼睛,“但我还是打算教你。”
他一愣。
在宗也短暂分神的间隙,姜初宜手双搂住他的脖子,双眼阖上,将唇印上去。
宗也整个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车厢里隔绝出的一小方天地变得异常安静,甚至连羽绒服摩擦的声音都无比清晰。姜初宜脑子白茫茫的一片,那股干枯橙花和柑橘混合的苦香调再次变得浓郁。
她慢慢地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
宗也呼吸沉重,始终忍耐着没动。
姜初宜渐渐安下心来,微微退开一点,小声道:“你能不能给我点回应。”
“不会了吗?”
她小幅度点头。
宗也低下头,脊背崩成一条弓,回吻住她。伴随着叹息,他卷舌,撬开她。就算细密的汗珠出了满身,就算手腕已经被勒到发痛,他依旧在一点点收紧系带,让疼痛更加剧烈。这样,他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索求更多,用极轻的力度,温柔地亲着她。
这次接吻和上次比起来,一切都放慢了很多,让姜初宜思维有了留白的余地,体会到更多的细节。一波又一波的心悸和眩晕,耳边是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有唇齿相交的细微水声,让她甚至对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有些着迷。
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瘫了。
姜初宜推开他一点。
宗也偏过头,唇依依不舍追过来。
她微挡住,“不行...”
话一出口,姜初宜才惊觉自己嗓子也变成沙沙的。
宗也胸口起伏着,像还没回过神来,声音比刚刚软了一大截,“初宜.....”
姜初宜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抿了抿唇,“不能亲了。”
她面颊发红,偷偷看看外面,没人,又去瞄宗也。
他唇红红的,嘴角还有点水光的痕迹,眼角眉梢泛着情.欲的颜色,额发、鼻尖也汗湿了。又纯情又色的,像个堕落的男妖精。
姜初宜迅速整理好衣服,又做贼心虚地拿起纸盒,抽了几张纸,火急火燎地把宗也脖子、脸上的汗全部擦干净。
宗也这个样子要是被助理司机看见,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色迷心窍,这点见面的时间都要狠狠把他蹂.躏一番。
也不知道这个人天生体质是有多敏感....稍微做点亲密的事就会变成这个模样....算了,他是惯犯,她现在也是从犯了。
宗也渐渐缓过来,唇边含笑,问,“初宜,你现在还怕吗?”
姜初宜摇摇头。
“那,喜欢刚刚那样?”
姜初宜迟疑下,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宗也看了眼车外,“能帮个忙吗?”
“什么?”
宗也抬起手:“帮我解开这个。”
姜初宜将头凑过去,研究着这个领带的系法。她不得不承认,宗也是有点花招在身上的,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怎么这么紧。”姜初宜嘀咕着,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把绑住的结给他打开。
刚取下来,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就把她吓了一跳,“你不痛吗?”
“还好。”宗也揉着手腕。
“你以后别这么伤害自己了。”姜初宜有点心疼,“我也没有怕成这样。”
他问了一句:“之前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姜初宜:“我那个就是还不太适应,慢慢来就好了。”
“初宜,我答应你。”宗也微微笑着,“如果你以后觉得还没适应,不喜欢我对你做一些事,你就喊停,我会停止,这样行吗?”
姜初宜点头。
宗也摸了摸她的头发,“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应该是。”
她意识到该走了,后知后觉涌起一点不舍的感觉,半个小时过得也太快了。
姜初宜叹气,摸上车门,“那我下去了?”
宗也嗯了声。
她还是坐着不动,又试探道:“...三亚那个音乐节,你们要呆多久啊?”
“一两天。”宗也仔细瞧着她的表情,“舍不得我吗?”
姜初宜欲言又止,“有一点。”
好像自从宗也恢复工作后,两人能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他现在这么高的关注度,行程基本都是透明的,别说是正常约会了,她连探班也不能去,不然被发现,又是个天大的大新闻。
盯着面前的人,宗也勾起嘴角,“虽然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宗也谈起恋爱来,是个非常直白的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情话,姜初宜受他影响,也学着表达自己那些藏得很深,羞于见人的心思。她小声道:“我知道了,我也会想你的,你好好工作吧。”
...
...
姜初宜下车时,根本不敢看阿席和司机的表情,低头裹紧身上的衣服,匆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车上。
小钟邀功一般地说:“姐,我刚刚下去转了转,没发现狗仔。”
姜初宜打了个喷嚏,“走吧,去机场。”
小钟唉了声,“跟顶流谈恋爱好不容易,见个面都像是偷情一样。”
姜初宜被她的话逗笑:“明星谈恋爱不都是这样。”
小钟好奇:“姐,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们这还没公开,你不会担心宗也被别人抢走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得担心啊!男人有时候还是得管严一点,尤其是像宗也这种有钱有颜的男人,说不定哪天没抵抗住诱惑,就出轨了,刚刚晚宴散场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女明星去找他聊天呢。”小钟代入感太强,说着说着竟急了,“虽然宗也是我偶像,但我还是觉得,男人身上的劣根性都一样的,不能掉以轻心。”
姜初宜现在闲的也没事,便跟她探讨起来:“我们这一行,本来就聚少离多,如果宗也真的想出轨,也不是我能管得住的。”
可能是宗也表现得太喜欢她,姜初宜居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过,小钟这番话也提醒了她。
爱情是最容易变质的东西,多巴胺不能永远控制人的大脑。姜初宜还是得做点悲观的打算,以免日后自己陷得太深。毕竟宗也的本性,她渐渐也有了解...正常人根本玩不过他。要是等宗也腻了,她再忍不住去纠缠他的话,会闹得很不好看。
回到上海,姜初宜得了场感冒。
平城气温太低了,她穿的又少,硬挨了几个小时,生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最近是流感高发的季节,姜初宜老老实实冲了杯药,在家休养着。
后天就是11.20,她的生日,陈亿和赵光誉按照惯例会来她家吃饭。除了辛荷,她本来还打算邀请西暴那几个,他们算是她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不过也不知道音乐节他们会忙多久,姜初宜本来那天想在车上问问宗也,又怕他为了自己生日耽误工作,还是没开口提。
把网上订购的食材整理好,一样样放到冰箱,姜初宜晕乎乎的,又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
好像有点发烧了。
去洗了个澡,姜初宜把空调开足,躺到床上,看了会剧本。
于彤主要想拍一个抑郁症少女的故事,姜初宜之前没涉猎这种题材的电影,这段时间也在查资料做功课。
她拿起手机,跟王沃云聊天。
姜初宜:「妈,你方便带我去你们医院精神科转转吗?我马上要拍的电影跟抑郁症有关,我又不太了解,想跟专业的医生聊聊」
王沃云:「又要拍电影了?什么时候?」
姜初宜:「剧本还在改,还要等过审,估计明年过完年进组」
王沃云:「我到时候帮你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姜初宜:「这两天有点感冒,好像发低烧了」
王沃云:「吃药了没?烧得严重就来医院挂水。」
姜初宜:「我吃药了,明天要是不退烧就去」
王沃云:「行,你别熬夜了,早点休息」
睡前,姜初宜刷着抖音,时不时就能刷到西暴在三亚音乐节的表演舞台。
她每一个都忍不住停下来看。
清澈的海浪,椰子树连片成荫。和别的城市相比,三亚少了繁华,但是很有夏日风情。音乐节现场人潮拥挤,光从视频里就能感觉现场的燥热。
西暴五周年的专辑里有一首摇滚曲,宗也和冀凯换了个位置。他打架子鼓的那几分钟,底下欢呼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