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星(老子天下第一牛逼...)(1 / 2)

星星轻颤时 唧唧的猫 11338 字 5个月前

姜初宜坐在横店的片场等了一上午,被迫听身边群演唠了几小时的家常后,终于在午饭后迎来姗姗来迟的女主。

上戏十分钟,随着导演一声卡,她结束了自己的杀青戏份。

默默收拾好东西,还没来得及跟剧组的人吃个饭,就被急急拉走。

姜初宜拉低鸭舌帽,戴好口罩,把行李箱给小助理。

约的车还有十来分钟到,小助理刚和司机确认好地点,一转头看到姜初宜环抱着手,低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不由纳闷:“姐,你今天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咱有这么红了吗?”

姜初宜伸手拍了她脑门一下,“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

小助理嘿嘿两声。

要说红,姜初宜肯定沾不上边。但最近确实也过的不太平。

这段时间讯飞推出的古装剧《成镜之刃》热播,一个大群像戏,里面大咖云集,姜初宜不过是个下场凄凉的绿茶侍女。

戏份不多,但是特别招恨。

虽说当明星得具备一定心理素质,但她这些年不温不火,习惯了当个边缘人物,以至于这两天骂她的人忽然多了点,她都有点不适应。

义乌开车去上海。

一上高速就开始下雨,姜初宜将身子收成一团,窝在椅子上。

这一周连着几天都是大夜戏,能闭眼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她的头又开始隐隐发痛。

姜初宜脸上带着点倦意,“我们这是去哪?”

高柠打着电话,甩了甩手上的票:“等会有个活动。”

姜初宜接过来,正反看了看。

Fierce CN 2020。

电音节?

姜初宜疑惑:“这什么活动?怎么没人提前跟我说。”

高柠笑得神秘,“老秦给的票,带你去见个人。”

姜初宜摁开手机看时间,想想问:“等会到上海要做妆造吗?我得回家一趟。”

“怎么?”

她诚实回答:“去看看瑞比。”

“……”

高柠眼皮一跳,有点窒息,“你怎么到哪都惦记你那破兔子?”

姜初宜一片郁郁的神色,安静会儿,还是忍不住说:“我妹说它最近食欲不好,都没怎么吃东西。”

高柠简直服了她,“你好歹是个女明星啊,成天的能不能寻思点正事?”

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姜初宜喜欢兔子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她全身上下唯一出圈的梗,大概就是她那异于常人的爱好——吃饭睡觉玩兔兔。

可能最近又多了一个——刁滑奸诈的洗脚婢。

*

雨到上海就停了,小助理陪着姜初宜回家一趟。

下午的电音节姜初宜虽然不是主场嘉宾,且知名度一般,但她向来很尊重自己的职业,绝不以邋遢的那一面示人。

喂完瑞比,姜初宜敷好面膜,认认真真化了个妆,卷好小睫毛,翻出米色针织短T和牛仔短裤,戴上口罩和墨镜才出了门。

按照高柠发的地址,姜初宜和小助理打车过去。没想到在一个地下club,位置隐蔽,两人摸了好久才找到。

还没进场就能听到一阵阵鼓噪的音浪。放眼过去,完全是另一个异世界的暗黑画风:墙上随处可见都是凌乱诡异的涂鸦,挂着海报和古巴项链,以及各种用彩漆喷得各种奇形怪状的骷髅头,直接突出一个豪横的hiphop风格。

跟在她们后面检票的是一群年轻男人,几人聚在一起烟不离手,小金链大黑墨镜戴着,时不时整两句让人听不清的西海岸嘻哈。

姜初宜转头瞟了一眼,正好看到某位大哥一嘴闪亮的全钻烤瓷牙。

“……”

她淡定地移开视线。

不知道前面排队的人多还是出了什么岔子,等了半天前面队伍都不动一下。好不容易熬到进场,给她检票的是个小姐姐,这里为数不多着装正常的人,多少让姜初宜有了点安全感。

小姐姐提示:“口罩和墨镜需要摘一下哦。”

姜初宜照做。

“咦,你多大了?”小姐姐显然没有认出姜初宜,又多看了两眼她的身份证确认,“未成年不能进场的。”

“我二十多啦。”姜初宜戴好口罩。

“哦哦,你看着太小了。”小姐姐温温柔柔地笑着,把东西还给她,问道:“是单身吗?”

“是。”

小姐姐递给她一个手环,“在上面写一下联系方式和名字。”

姜初宜拿起桌上的笔,照做。

见她写完,小姐姐帮她戴上手环,笑得促狭,“手环可以和新朋友交换哦,祝您玩的开心。”

Club已经开始热场,姜初宜给高柠发消息。

刚刚一直催她准时到场的人,现在倒是不急了,隔了十分钟才回:「自己先玩会儿,有事找你。」

她杵在原地,环视一圈。

小助理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兴奋,只等姜初宜点点头,便立刻飘走融入黑压压的人海。

耳边噼里啪啦炸开的电音仿佛在她每根神经上疯狂蹦迪,姜初宜待了一会就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她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拿起香槟灌下去,尽量让自己好过点儿。

作为一个酒量欠佳又贪杯的人,旁边也没人管着。姜初宜难得能这样放纵,两杯下肚,很快就喝的有点飘。

打发走两个搭讪的人,她刚把酒杯放下,迎面就被泼了一头的水。

抬眼,台上不知道是哪位地下rapper,一看就是个资深蹦迪人士——满手的花臂和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玩嗨了,手里拿着洒了半瓶的矿泉水瓶子使劲晃。

场内的灯忽闪忽灭,炫得头更晕了。姜初宜循着指示牌,摇摇晃晃找到楼梯间,推开门进去。

这里来往的人少,没监控。她挨着电井箱的横杆坐下,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拭刚刚被弄湿的地方。

姜初宜眼神放空,后背靠着墙歇了一会。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女声。姜初宜微微倾身,探出头。

两个人,一男一女,前后脚进来。

和她隔着一个转角,几步远。男人穿着宽松的深色短袖,戴着棒球帽,倚着楼梯间的门。

他微微低下头,单手点火,姿态有些怠懒。

很快,猩红的光点明灭。

啪嗒两声,打火机合上。

女人背在身后的手绞紧,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故作镇定,又明显带着羞涩和紧张。

而另一个人,兴致缺缺叼着烟,自然而然,唇间溢出轻飘飘的烟雾。

这儿不够亮堂,被挡住的光顺出一片晦暗的色彩,无端让这个不明朗的画面变得诱人。

很奇特的感觉。

或许是察觉了不合时宜的第三者,男人很快抬眼。姜初宜反应不及,正好跟他撞上视线。

烟被抿在唇间,他面容模糊又冷淡。仅仅几秒,姜初宜就坐直身体。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姜初宜两手环抱住膝盖,继续靠在墙壁上等着。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她也不太感兴趣八卦。但这里是个装电表的死角,堆放着杂物,来的路被那两人占着,想走都走不了。

几分钟过去,楼梯间的感应灯灭掉。姜初宜估摸着那两人应该完事了。

微信接连震动,高柠发了十几条微信问她人在哪。

姜初宜连忙起身,低头边回消息边往外走。没走两步,忽然被绊得一个趔趄。

她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

楼道的灯应声而亮,男人掐掉烟,稍微站直一点身体,“抱歉,把你吓到了?”

声音不轻不重,调性低沉又温柔。

姜初宜茫然地看着他戴上口罩。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说话声音真好听。

她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短短几秒,姜初宜恢复镇定,看向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