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亲了亲那张精致又可爱的脸蛋儿,眼睫下有浅笑:“好啦别难过了,不然病了,你爸爸还得带你去看儿科。”
小豌豆要不到弟弟,只能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的数着日子。
而在孕期,还发生了件事。
沈珈禾向来就是个人间清醒的冷艳美女蛇,偏偏燕杭要把她当金丝雀养,在绯闻风波后,她就被公司安排进剧组封闭式拍戏了三个月。
等戏拍完,她也自觉选择了演艺事业,从而跟燕杭断了关系。
只是说断也不是轻易就能断干净的,燕杭直接找上了风乐传媒。
从经纪人口中,又得知是楚绥坚持要沈珈禾分的手。
那第九区纨绔子弟的少爷脾性是怎么都忍不下,直接跟楚绥大打出手,也闹到了傅青淮这边来。
燕杭极好看的脸挂了伤,大言不惭地说:“姓楚的三年活寡守完,就来跟我抢女人算怎么回事,他不就是爱路央那张脸吗,装什么大情圣骗人小姑娘啊。”
要不是傅青淮拦着,燕杭还得挨楚绥一回揍。
燕杭平生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如今沈珈禾不选他,整个人就跟败落的落汤鸡似的,他难受的要死,连药都懒得上,就骂楚绥是个小人做派。
姜浓是受沈珈禾所托,安抚一下燕杭受伤的心。
只是话没说出口,燕杭就问她:“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就知道在家翘着二郎腿,等着我爹上西天,我好继承遗产挥霍人生……”
姜浓想了想,略委婉的提醒道:“风乐传媒对珈禾有知遇之恩,她倘若甘愿辛苦拼搏的事业毁于一旦,不顾恩人情分,执意要跟你,燕杭,你能给她什么?”
“楚绥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楚绥将她救于水火,这些年有目共睹的,将公司的所有顶级资源都倾向给了她。”姜浓抬起纤柔的手,轻轻拍了拍燕杭逐渐垮下去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要怪珈禾,她只是本能求生欲,选择了令她感到最安全的一条路。”
燕杭闹了一场,最后无人知晓姜浓是怎么劝的,总之就没再找过楚绥的麻烦,乖乖的回到了燕家。
转眼过得很快。
姜浓这胎选择剖腹产,在预产期来的时候,就提前住进了医院。
她怕到时候顾不得小豌豆,在沈洐千里迢迢从江城赶来陪护时,就将孩子交给了父亲,其余的事,傅青淮都安排的极妥当,亲自选了个黄道吉日,来迎接傅家的二公子。
这胎,姜浓感觉顺利到就像是睡了一场觉,醒来时,人已经离开了手术台。
只是麻药还未全退,意识有些模糊不清,躺在舒适的病床上,听见沈洐在说:“这孩子有点懒,出生护士打了他三巴掌,连哭都懒得啼哭一下。”
紧接着,就是傅青淮低沉淡哑的嗓音弥漫而来:“不哭也没事,医生给招妹检查身体了,很健康。”
姜浓整个人都被这一句招妹给激清醒了,睁开疲倦且微微湿润的眼睫,恰好看到傅青淮手臂抱着个小婴儿到床边来。
看她睡醒,傅青淮俊美的脸庞神情难得柔和下来,声线也越发低柔:“要亲亲招妹么?”
怕她嫌弃,又体贴补充了一句:
“洗的很干净了。”
姜浓这会儿嗓子没力气说话,只能任由傅青淮将二儿子的乳名就这么随意给定下,随即,又抬起眼去看襁褓中的小婴儿。
才刚出生,就跟小豌豆一样讨人喜欢,头发卷卷的,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半响后,她麻药褪去了些,声音虚弱地说:“他像你,也像小豌豆,很安静。”
全程都在傅青淮手臂上睡,也不哭不闹的,直到现在连一声都没有哭过。
傅青淮看着这个活生生是小翻版的自己,这胎连眼睛都像他了,笑了笑:“嗯,看着是很好养活的。”
不过这话有点为时过早。
姜浓剖腹产的缘故,得在医院住久一点。
到了第二天夜晚,整栋楼都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先前刚出生那会,被护士打屁股也懒得哭,许是终于意识到如今不在妈妈肚子里了,招妹一开嗓门,就是惊天动地的哭。
连小豌豆听了,夜里都缩着小肩膀,依偎在妈妈怀里,看着爸爸哄弟弟。
“为什么要哭呦,是对我们家的条件不满意吗?”
他有点儿困惑,可惜弟弟现在太小,还不能回答。
傅青淮哄到了后半夜,才终于把招妹给哄住了哭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映进来,姜浓醒来时,就看到傅青淮喜洁,如今却一身衬衫的皱痕明显,顾不得形象就抱着襁褓中的小儿子懒散靠在椅子上浅眠。
恰好淡金色的光线照在他侧颜轮廓,皮肤冷白,连黑如鸦羽的眼睫下一点儿灰青都看得清楚。
她无声望了很久,慢慢的落了一抹笑在眼中,也将依偎在身侧熟睡的小豌豆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