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宵察觉到她的动作，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两人都没说话，还是江柔没忍住先开口：“你能不能轻点？”

她快喘不过来气了。

黎宵轻轻嗯了一声，他松了一些力道，但还是有点紧。

江柔等了半天，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睡吧。”“……”

嗐，亏她紧张了半天。

江柔在这边玩得很开心，走的那天早上黎宵送她们，她们走的比较早，到达汽车站时外面天还没有亮。

虽然只玩了几天，但带回去的东西却不少，用一个行李箱装着，黎宵将行李箱放到大巴车下面，江柔和小丫头站在一旁等着。

上车时，江柔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黎宵直接愣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江柔已经跑上车了，他顿了顿，然后往后走了几步。

江柔和孩子坐在窗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小丫头还努力挥着手，“爸爸要好好吃饭。”

黎宵目光柔和下来，“到家给我打电话，我过年就回来。”

江柔笑得眼睛弯弯。

这一趟玩得很开心。

小丫头回到家后更是天天盯着日历看，盼着过年爸爸回来。

临近年关时，黎宵比较忙，他本来打算一月初就回来，但后来接到一笔比较大的单子，就延迟了一些天。

江柔干脆就自己准备起了年货，隔壁马婶女儿王敏君一放假就回来了，人性子比较安静，听马婶说她女儿以前很开朗，自从她爸走了后，就变得不怎么爱笑了。

不过人很好，回来还给江柔带礼物了，知道她准备高考，还帮江柔问高中老师借书。

大年二十八黎宵回来了，人瘦了不少，他也不知道几天没休息好了，眼睛底下有很浓的黑眼圈，还胡子拉碴的，都没怎么打理过。

他在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陪着江柔去买菜。

先在街上逛了逛，给黎宵买了一件外套和一双鞋子，江柔和小丫头也一人买了一顶帽子，然后就去菜市场了。

路上还遇到了周建，周建也出来买菜，听黎宵说他妈身体不怎么好，很少出门。周建也不知道买什么，知道黎宵他们也是去菜市场，干脆跟着一起。

到了菜市场，江柔又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拉着黎宵去卖鱼的摊子那里，鱼要吃新鲜的，江柔前几天就没买鱼。

几个鱼摊子那里都围着人，新鲜的草鱼鲫鱼几乎卖光了，江柔看了看，最后带着人去后面一家她经常买鱼的摊子前，路上解释道：“他们夫妻俩是底下村子里的，家里承包了一个渔场，人很厚道，卖的鱼也好吃。”

到了摊子那里，江柔买了两条新鲜的鲈鱼。

鲈鱼贵一点，还剩几条大的。

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汪雁——”

跟在后面的周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见卖鱼的那对夫妻麻利的杀鱼收钱，夫妻俩似乎感情很好，还对视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

前面黎宵喊他，“发什么呆？你嫂子问你过年来不来家里吃饭？”

周建回神，慢半拍的应了一句“好”，然后客气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前面黎宵把江柔手中的菜都接了过去，还对江柔道：“那就多买一点肉，他爱吃那个。”

江柔听了笑，“说的一本正经，好像你不爱吃似的？”

黎宵也笑了，浅浅弯起唇，看着女人的眼里都是笑意。

走在后面的周建看着两人相处的画面，突然有些羡慕。

大年三十吃年夜饭，除了周建母子，还有隔壁的马婶母女，坐满了一桌子。

大家吃的都很高兴，这可以说是他们吃过最热闹的一个年夜饭了。

晚上，黎宵等孩子睡着后，悄悄挪到中间将江柔抱在怀里，江柔抿起唇偷笑，她比他更主动，两只手熟练搂住他的腰，还仰起脸要亲亲。

手更是不老实的从他衣摆下面钻进去乱摸。

黎宵微微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低下头亲在她唇瓣上，也不知亲了多久，亲完有些喘息道：“年后我们把证重新领了。”

江柔比他喘得更厉害，听到这话，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不要。”

黎宵低头看她。

江柔理直气壮道：“等你以后有钱了，你得买戒指跟我求婚，还有婚礼，我才跟你领证，咱们现在是谈恋爱，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你对我不好，我可以甩了你的。”

她才不傻，哪有刚谈恋爱就领证的？

黎宵听笑了，“好。”

看到她一脸“你敢欺负我试试”的嚣张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瓣上又轻轻印了一下，觉得她不管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江柔一秒破功，将脸埋在他脖子里笑，还凑到他耳边使坏道：“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些促进感情的事。”

话落，黎宵抱着她的手不自觉一紧。

江柔又笑了。

听到笑声，黎宵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他理解错了。

心里无奈之余，还多了一些难以言表的甜蜜。

这种感觉是他曾经从未经历过的，他也有过一段年少时光，但他年少时光只想着吃饱和混日子，还没等他开窍就无缘无故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之后便不得不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有时候回想起来，他也觉得遗憾，他的人生好像总是各种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