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二合一)(1 / 2)

江柔听到这消息,当天下午就和黎欣抱着安安去了学校。

一中已经放暑假了,但学校门口却很热闹,远远就看到大门口上空悬挂着红色横幅,上面印着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名字。

江柔视线好,看到第二个就是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的文科班的同学,人家考上的是全国顶尖的大学。

江柔的分数其实可以报考更好的学校,但因为这个时候是先填专业后出成绩,她不太敢填特别好的,所选的专业也不算热门。

不过对江柔来说,能考上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进了学校的时候,江柔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以前的同学,他们看到她,脸上都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江柔面不改色的往教务处走去,路过教学楼时,还看到班主任曾倩跟一群老师笑眯眯聊天。

江柔打了声招呼,“老师好。”

曾倩看到是她,招了招手,“过来。”

然后给旁边几个老师得意介绍,“这就是我学生江柔,都怪我,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让她别填太好的,现在耽误了她,不然都可以上z大和h大,现在想想心里就难受。”

江柔笑着走过去,“老师别这么说,我水平摆在那里,您就算让我填更好的,我也不敢填,这次完全是运气好。”

“再说,g大一直是我梦想中的大学,我已经很满足了。”

曾倩旁边的女老师笑着说:“我刚才看你填的是中医专业,以后可得好好学,我们这些当老师,身体或多或少有些职业病,学出来了也给我们看看。”

另一个女老师问:“怎么好好学中医专业,你班主任不是说你英语好吗?以后还是英语专业吃香,出来也好找工作。”

江柔脸上笑容加深,“我很喜欢中医文化,想多了解一些相关的内容。”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之前金大友来家里吃饭就说,他们那些同学都挺看不起中医的,觉得中医都是糟粕,他听了心里很不爽,骂他们崇洋媚外。

她当时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曾经接触过刑警这个职业,她很清楚,文化侵略一直存在,尤其是中医这个行业,十分严重,国外一边恶意宣传中医无用论,腐蚀瓦解民众对中医的信任,一边又偷盗珍贵药方。

她以前就听同学说过,说中医并不是不好,而是很多好药材都流落国外去了,药效跟药材挂钩,不同产地的药材药效就大不一样,r国每年花大量的资金将最好的中药材买走,而国人只能用其他产地的。

甚至她读书时候还听老师讲过一个案例,说几十年前一个老中医为了保护一个中药方,全家都被人害死了,那个事件特别残忍。

中医并不比西医差,二十年后发生全球性疫情,国家研制疫苗时,中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江柔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曾经读警校和实习的时候,觉得好累好辛苦,一边勤勤恳恳干着一边总想着换工作。

可之前填志愿的时候,她竟然在心里还想填警校,因为突然发现当初虽然苦过累过,但现在回想的时候又觉得很充实,让人倍感怀念。

只不过她还是很理智的,知道她现在的体质没办法跟上辈子的自己比,上辈子的她,跟人训练的时候一直都是前几名,家世也很清白。

现在就算了,不说黎宵被关进去不知道多少次,虽然没有留案底,但要查的话立马就能查到。最重要的是,江柔娘家又是一颗定时/炸/弹。

她可不想自己以后还没毕业,就被这一家子给拖累了。

曾倩拍拍她肩膀,鼓励道:“好好学,不管是什么专业,学得好了都是人才。”

江柔点头,很认同这个观点。

说了几句后就带着黎欣和安安走了,到了教务处时,刚上完楼梯,就看到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张萍。

张萍手上拿着两份通知书,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看到是江柔,笑容灿烂的挥了挥手,“我还准备去找你呢,快来,这是你的通知书。”

江柔快步走近,伸手接过自己的红皮通知书,上面是大学名字和校园大门的图片,看着很恢弘大气。

忍不住一笑,然后问张萍,“你是哪个学校?”

张萍耸了耸肩,“第一志愿没能上,好在第二个志愿中了,是省会师范大学。”

江柔那天听她说起过,第一志愿是帝都师范。

便安慰道:“没事,你以后可以考研上帝都师范。”

“考研?”

小县城里消息封闭,学生们更是对外界了解的不多,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大学,感觉只要上了大学,一切都完美了。

站在旁边的一个清秀男生插了一句,“就是研究生,再往上就是博士了,读了研究生后毕业可以在大学任教。”

张萍听了觉得这些好厉害,也觉得离她好远,犹豫问:“是不是很难考?”

当大学老师,她从来想都没想过,她父母就是普通农民,他们对她最大的期盼就是读完大学回县城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就觉得这是最好的了。

江柔解释一句,“大四才能考,还有四年,你早点准备就行了。”

张萍点点头,心里有些波动。

站在张萍旁边的男生突然问江柔:“你怎么突然考g省,以前不是说想考s市的大学吗?”

江柔抬起头看了男生一眼,这就是张萍口中的那个文洋,长相清瘦干净,斯斯文文的,不过瞧着比黎宵矮半个头,黎宵个子很高,目测有一八六、一八七,江柔也不算矮,但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只到他下巴。

文洋应该一米七八左右,他视线从江柔脸上掠过,然后挪到后面黎欣怀中抱着的小家伙身上,对上那张圆圆白白的小脸蛋,模糊找到了几分黎宵的影子。

他对黎宵有点印象,毕竟长得那么好看的男生很少见。

而这孩子,跟那个男人长得很像。

心里微微有些发涩。

江柔还没开口,就有人迫不及待抢着道:“她男人就在g省吧,一家人是要团团圆圆才好。”

江柔看向说话的女生,女生嘴角挂着一丝笑,见江柔看了过来,笑容收了收,一脸无辜,还问:“我猜错了?”

江柔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后面黎欣上前一步,突然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上次报名的时候,你就在背后嘲笑我姐,说她当初在学校里时成绩就没多好,高考能考上什么?”

说完视线往她手里的通知书一看,“哦,原来是咱们市的二本学院啊,考得好像不怎么样啊,还没我姐好。”

女同学听了脸一红,忙把手中的通知书往身后藏去,气道:“你乱说什么?”

黎欣翻了个白眼,“我可没乱说,你们几个说话声音那么大,我们又不是聋子。”

眼睛往她旁边几个人身上扫过。

几人脸上都有些尴尬,他们都没江柔考得好。

江柔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对黎欣道:“走吧,没什么好计较的,一般没本事的人才会喜欢大声嚷嚷。”

说完转身就走。

黎欣抱着安安,对几人嗤了一声,转身跟了上去。

觉得十分解气。

留女同学几个人站在原地黑了脸,偏偏这话还没办法反驳。

倒是文洋有些怔怔的看着江柔的背影,在他印象中,江柔是个很胆小柔弱的人,就算别人欺负她了,她也不敢回击,只会默默的受委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敢明目张胆的嘲讽回去。

张萍也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赶紧追了上去。

追到人后,她问江柔知不知道考研怎么考。

江柔便跟她说了,“考研跟高考不一样,题目是你报考的学校老师出的,分笔试和面试,笔试的话,你需要自己联系那个学校专业的学生,尽量找到那个老师的讲课笔记,就算没有也没事,有规定的科目,题目大部分都是从那上面出的,你把那些书吃透就行了。面试你就需要问以前考过的学长学姐,跟他们讨教经验了……”

她说了很多,张萍一直认真听着,直到出了学校门口,江柔才道:“想考就努力去考吧,有人普通二本还考上了帝都大学的研究生呢,你一定也可以的。”

张萍听了心情激动,点了点头,“我本来还想暑假去s市打工,现在还是算了,就在县城找点事情做,抽空多看看书。”

江柔对她挥了挥手,“我走了,以后常联系。”

张萍停下,看着江柔也挥了挥手,“好,以后常联系。”

回去的路上,江柔突然想吃蛋糕了。

虽然现在没有过生日,但她决定犒劳自己一回。

于是抱着孩子,带黎欣去了南街。

南街那里有一家口碑很好的蛋糕店,江柔订一份八寸的蛋糕,因为还要等一会儿,江柔干脆又去了趟菜市场。

大概逛了一个小时,买了肉和菜,折回蛋糕店拿了蛋糕后直接回家了。

三人走的是小路,小路近一点,安安在江柔怀里有些焉焉的,提不起来什么精神,现在快要到中午了,是有点热。

江柔看了有些心疼,就剥了一个刚才买的葡萄给她吃。

葡萄有一点点的酸,小家伙尝了一口,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江柔看笑了,把葡萄拿开了一点,“还吃不吃?”

小家伙动了动小嘴,然后伸手要,显然还能接受。

葡萄里面有籽,江柔不敢全喂她,只敢拿在自己手中喂她吃外面一圈,

小家伙牙还没长全,在圆溜溜的葡萄上留下三个小牙印,看着特别可爱。

就在这时候,走在前面的黎欣突然停下,扭头小声道:“姐,前面是不是那个什么何文华媳妇?”

江柔听了这话,下意识抬头一看。

只见巷道前面不远处,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往这边走过来,男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除了何文华没有别人,女的她有些面生,皮肤发黄,身材微微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女人声音尖锐,“你给谁脸色看呢?装什么装,当初逼你弟弟黎宵辍学时可是你让我干的,现在给人家当好儿子?存了什么心思当别人不知道呢,还把所有错推在我头上……”

黎欣靠近江柔,“就是她,上次我和王婶去菜市场看到了人,王婶指给我看了。”

江柔点点头,拉着人往旁边树下躲了躲。

巷道这边有些宽敞,因为右前方就是公共厕所。

远处何文华黑着脸走在前面,听了这话,突然转身给了女人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听着就觉得力道十分重。

女人似乎被打蒙了,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然后歇斯底里大叫,“信不信我去你学校说你当初干过什么好事?”

何文华脸色也难看至极,“说啊,你去说,黎宵那个混蛋不是教你用□□未成年威胁我吗?”

女人脸上神色一滞。

何文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面色狰狞道:“别以为我娶了你就是怕了,你有本事就去,看我怎么弄死你。”

女人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样一面的何文华,整个人都有些被吓住了,脸色痛苦的去拽他的手,眼神惊恐。

何文华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女人怀中的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哇”的哭出声。

何文华看了一眼,冷脸甩开手,转身就走。

哪知一转过身就对上江柔。

江柔听到孩子哭,便走了出来,现在对上人也不怕,只是平静看了人一眼,视线扫过他身后的女人。

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抱着孩子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