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好好休息,我们退下了。”
朝云、朝月俏皮地笑笑,灭了里面的灯,并肩离去。
华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听到净房那边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他知道朝露她们肯定会告诉她,也猜到了她的默许,又何必真的偷偷摸摸?
床板微微下沉,陈敬宗躺过来,要抱她。
华阳拍开他的手:“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来做什么?要不是顾及你的脸面,我早叫人撵你出去了。”
陈敬宗:“我特意等天黑才来的,你回头看看,你要是能看清我的脸,我马上走。”
华阳:……
她一动不动。
陈敬宗强行将她转了过来,低头就要亲她。
长公主还在置气,哪里肯乖乖配合,嘴上斥着,手也推着,只是遇到一个无赖的驸马,这两样早不管用了,没一会儿就被人扣住了双手,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你以为我不想?你那样躺在那儿,我恨不得一口气……”
“闭嘴!”
陈敬宗:“行,不说话,吊了你一回胃口,我先给你补上。”
他跳下床,跑去梳妆台那边捞出东西。
长公主心里还有点别扭,拉紧被子放出几句凉凉的嘲讽。
驸马爷好像变成了哑巴,随便长公主如何数落,他只管卖力气,毫无保留。
许久许久之后,驸马终于哑声开口,手指也摸向长公主的鼻尖:“老祖宗还有气没?”
华阳没好气地打他一下,那软绵绵的力度,像微风拂过水面带起的一圈涟漪。
陈敬宗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大长公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她来了一趟,你就急着要孩子了?”
华阳顿了顿,道:“姑母以为咱们这边没有了,想再送一份,我便去看看你还有多少存货。”
陈敬宗:“然后你就嫌多了?”
华阳:“能不嫌吗?你那两盒能用四五年,四五年后我都多大了?”
陈敬宗:“二十七八又不老。”
华阳:“我是不老,那时你却三十出头了,听姑母说,男人过了三十便不中用了,你这脑子本来就不如大哥三哥他们聪明,越耽误孩子越笨,我可不想生个笨的。”
陈敬宗:……
华阳听到他磨牙的声音,她笑得肩膀直颤,怕被他察觉,想自己躺到一旁。
只是她才动,陈敬宗就把她按住了,压过来,问得咬牙切齿:“谁告诉你,我这脑子不如他们?”
华阳:“大哥状元,三哥探花,你连童生都没考上吧?”
陈敬宗:“那是因为我不想考。”
华阳:“是啊,很多举人考不上进士,也都是因为他们不想当进士。”
陈敬宗:“行,你等着,反正这几年边关大概都没有战事,从明天开始我便埋头苦读,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华阳意外道:“你真要考?”
陈敬宗:“是,考不上我跟你姓。”
华阳:“你想的倒美。”
陈敬宗先下了床,点了灯,去洗漱架那边洗东西。
华阳默默地看着他。
很快,陈敬宗洗好了,换了水,打湿巾子来伺候长公主。
华阳暂且闭上眼睛,等他忙完重新躺下,她才道:“我相信你有考状元的本事,不过还是算了吧,每天来往卫所都够累的,犯不着那么辛苦。”
陈敬宗:“必须考,不然连累你生个笨孩子,皇上都要怪罪我。”
华阳拧他的胳膊:“考也行,为了不耽误你用功,在你考上状元之前,一直都睡流云殿。”
陈敬宗:……
他抓住她的手:“没跟你开玩笑,你真喜欢状元,我就一定能给你考个回来。”
华阳:“我若喜欢状元,三年一次春闱,还轮得到你?”
陈敬宗将她揽到怀里,亲她的耳朵:“不喜欢状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华阳不答。
陈敬宗沿着她温热细腻的脸颊,一路亲到她嘴角。
呼吸交错,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是不是我这样的?”
华阳笑了笑:“不是。”
陈敬宗顿住,再咬她一口:“哪天你肯说句喜欢我,日头就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华阳:“你可以等等看,兴许真有那一天也说不定。”